顧言卿近日發(fā)現(xiàn)安瀾總有些神神秘秘的,時不時的出去,也不知去了哪里,問了含星,含星也是搖頭一臉不知的樣子。
回頭,遇到安瀾,悄悄將她拉到一邊,“安瀾,你最近跑的有點(diǎn)勤啊?!?p> 安瀾趕緊堵上她的嘴,四處看看,松開手,臉頰有些潮紅,“你想說什么?”
“我是說,”含星悄悄湊到她耳邊輕語,隨后大聲道:“空庭大師那兒風(fēng)景不錯吧!”安瀾趕緊捂上她的嘴,拉到稍遠(yuǎn)點(diǎn)的地方,放下。
“你,別胡說?!?p> 含星閃著眼睫,一臉戲謔:“胡說?那我這就告訴小姐去,說你啊,有事沒事的出城。”作勢便要走。
安瀾趕緊攔住她,神情有些焦急,“別,你別跟主子說?!?p> 若是主子知曉,定不會讓她再去的。
含星聽聞,輕嘆一聲,“若是要說,我早去說了,不過,安瀾,他可是個和尚,你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最后幾字到底沒敢說出口,怕傷了她的心。
那位空庭大師,雖然看著是個混不吝,偏偏這樣的人,往往心腸都硬的很,她與安瀾在暗營時間最長,最不想她受到傷害。
“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到底放不下,不如我撞了南墻再回頭吧,總歸對得起自己?!?p> 安瀾少見的眼眶通紅,含星見了,心中忍不住大罵,為何偏偏是個和尚,若是個正常人,想必小姐也會歡喜的將她給嫁了。
最終還是苦了安瀾一人。
“好了好了,你可別難過了,小姐那邊我能瞞就瞞著,這樣可好?”說完又是一聲嘆,她啊天生操勞的命,不僅要侍奉小姐,還得管著安瀾,誰有她忙?
安瀾聞言上前抱著她,輕道一聲謝謝。
叩——叩——叩——
顧言卿輕敲桌面,看著杯中溢出來的茶水,狐疑:“含星,茶滿了?!?p> 這丫頭最近怎么了,像是有事瞞著她。
回過神的含星,趕緊擦了擦桌上的茶漬,未免小姐起疑趕緊轉(zhuǎn)了話題,“對了,小姐,過幾天就是乞巧節(jié)了,到時候——”
“有心儀的男子了?”顧言卿反問,“放心,那天放你假好了?!?p> “不不不,”含星連連擺手,“奴婢是想問,那天,小姐要出去嗎?”問完,含星差點(diǎn)咬了舌頭,這不是廢話,小姐肯定要和昌平世子出去的啊。
她問了個什么蠢問題。
還未等顧言卿回答,門外令人討厭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主仆二人。
“四姐,”這次顧玲怡不裝可愛了,變得弱風(fēng)扶柳起來,這是,學(xué)起她親姐的招式來了?
“八妹,有事?”
顧言卿依舊言辭溫婉的問著,一如上次寶光寺之事上。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過方才在門外聽到乞巧節(jié),妹妹想為了彌補(bǔ)上次寶光寺的事,特來邀姐姐那日出門?!?p> 顧玲怡輕咳兩聲,見她不語,繼續(xù)道:“聽說,那日煙雨樓有一座畫舫,若是能上去觀一觀運(yùn)河風(fēng)景也是極好的。”
水汽繚繞,顧言卿撥著茶蓋半晌未語,扭頭卻吩咐含星去庫房中找兩顆百年人參送給八小姐做補(bǔ)品。
顧玲怡受寵若驚,起身連連道謝,指尖掐進(jìn)手心而不自知。
這百年人參對那等親王人家自是尋常物件,但對于他們來說,也就二房能有這種東西,也正因如此,那鄭氏才會如此眼紅,迫不及待的想得到二房的掌控權(quán)。
見她并未答應(yīng),顧玲怡只得告辭,轉(zhuǎn)身出門之際,聽著后面悠悠傳來:“七月初七,八妹相邀,定要去的?!?p> 顧玲怡腳步一怔,側(cè)身微微點(diǎn)頭離開。
“小姐,八小姐根本就不安好心,你干嘛還答應(yīng)她?”含星不解,那個女人指不定憋著什么壞心思呢!
“與其防著,倒不如咱們主動出擊,將主動權(quán)握在手里不好?”再者,就算她推了一次兩次,也于事無補(bǔ)。
顧玲怡自以為那年山匪之事,靖王救了她,卻怎么都不會去想,為何遠(yuǎn)在京中的靖王會偶然路過,亦或是,她根本就不愿去想。
不管何種結(jié)果,既然她主動招惹,自是要陪她好好玩玩的,若是一下便將人弄死了,那多沒意思。
時光荏苒,轉(zhuǎn)眼便是乞巧時節(jié),京中分外熱鬧。
運(yùn)河旁更是早早的圍了許多人,這一天,街上人群繁雜,將將成親的夫妻,已然定親的未婚男女,待字閨中的嬌娥,紛紛出門,或單行,或結(jié)伴。
顧傾城這兩日被那鄭家的事鬧的有些煩了,本不想出門,結(jié)果顧玲怡一個勁兒的邀請她,也就勉強(qiáng)畫上精致的妝容著一身新衣,匆匆趕到大門。
等看到顧言卿時,那原本大好的心情,瞬間低沉下去,陰陽怪氣兒道:“喲,原來四姐也一起啊,早知道,我就不去了?!?p> 見她使了性子,顧玲怡上前安撫:“五姐,今日人多,還是姐妹們一起吧?!?p> 顧傾城鳳眸輕挑,不語。
倒是顧言卿環(huán)顧四周,輕咦一聲,“咦,怎么未見六妹,難道,八妹沒叫她?”
顧玲怡一陣語塞,她就是故意沒叫那人,整天一副柔弱孤苦的樣子,看著就心煩。
“怎么會,六姐近日身體抱恙,說是不能去了?!?p> 顧言卿無聲冷笑,她這張口說瞎話的本事,還真是少見。
靖王坐在畫舫上獨(dú)自斟酒,瞧見打遠(yuǎn)處走來的人,眉間褶皺便未落下過。
太子握著折扇,一派溫和貴公子模樣,瞧見他倒是先開口打了聲招呼。
“沒想到在這兒遇上三弟,真是好巧,怎么不見葉側(cè)妃???”
太子一開口便捅了一刀,見他自斟自酌,走到甲板之上吹著風(fēng),繼續(xù)又道:“三弟剛納了側(cè)妃,來這兒,難不成這葉側(cè)妃不盡三弟心意?還是說三弟早有其他人選?”
一刀一刀捅著靖王痛處,也難得靖王還能坐得住。
“太子,不也來了?”他抬眸一瞥,畫舫周圍聚集了眾多人,只是那心心念念的人還未出現(xiàn)。
太子回身,見他瞥向船下,便知道他今日來意,只是,如今有他在,是不會再讓他傷害那女子一分一毫。
太子,靖王竟然同時出現(xiàn)在畫舫,令船下閨中女子不禁紅了臉,這兩位,如今可是京中最熾手可熱的人選。
雖然前些日子,靖王出了些事,毀了些名節(jié),到底也僅是將錯放在了,那不知廉恥的葉宣彤身上。
昌平世子雖然長得甚是好看,正如柳陌顏所言,是個帶刺的玫瑰,估計(jì)還沒靠近,就已被扎成刺猬,尤其那雙冷眸,能將人活活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