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

一朵花引發(fā)的修仙之路

第四章 望思湖,申司村

一朵花引發(fā)的修仙之路 無伐不爭 2699 2020-05-04 13:01:00

  東方既白,陣陣清風(fēng)拂過白衣男子熟睡的臉龐,張張合合的眼,似清晨打攪了他的美夢。

  白衣男子正是衣三清。衣三清已沿著東走了兩日,馬猴不但沒有蘇醒的痕跡,而且每況愈下,這荒野沼澤一望無際,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衣三清望向馬猴毫無血色的臉,不由得緊張起來。

  草藥只能暫緩他的傷情,失血過多,能撐到現(xiàn)在已是不易,那怪異定是十分兇惡。

  本是要一直向著東走的,但衣三清轉(zhuǎn)念一想,

  若是向著南方而行,也是能走到先前的那條近路,總好過這荒野沼澤,如果繼續(xù)向東,馬猴必死無疑。

  即刻就背著馬猴快步向南方而去,也虧得馬猴的辨向之法,否則兩人怕是要在這沼澤迷失而亡。

  果然,兩個時辰后,正要正午之時,衣三清便眼尖地望見官路,隨即又沿著東南徐步而去。

  衣三清沿著官路百丈之遠(yuǎn)潛行,也不敢太過靠近,正是憂心大盜跳出來結(jié)果了兩人小命。

  大概又是兩三個時辰,太陽已偏西時,終于在一湖邊尋得處村落。

  走近湖邊,見那旁立了一石碑,寫著望思湖三個大字,不過年代久遠(yuǎn),字跡些許模糊。

  沿著湖走了一段路,又望見前方立了一石碑,寫著申司村三個大字,不過也是年代久遠(yuǎn),字跡有些許模糊,甚至還罩了一層絲網(wǎng)。

  衣三清悄然走近后,村內(nèi)不見人影,且屋舍緊閉,也未有什么聲響,衣三清便輕聲呼喊:

  “請問有人在家嗎?”

  半晌無人應(yīng)答,衣三清只好走幾步便呼喊一聲,正當(dāng)衣三清以為無人要離去時,這時一個屋舍嘎吱一聲,開了一條縫,里面的人像是在猶豫什么,又似在竊竊私語,不過突然間一個男童就竄了出來。

  男童大致十一二歲,見人后似有點害羞,便又回屋輕聲尋叫了一聲娘,然后一農(nóng)婦又牽著男童而出,那農(nóng)婦和男童臉色蒼白,像是許久未見光了般。農(nóng)婦打量了一會衣三清,又望了望衣三清背后的馬猴,隨即問道:

  “不知兩位是何人?。俊?p>  衣三清微微一歉身子,舔了舔干渴地嘴唇,回道:

  “我們本是官家的運工,由石門城往澶州一處官倉而去,卻不慎在落陽谷被虎山一伙悍匪拿了貨物,我們兩人一路逃亡至此,兄弟又受了重傷,怕是支撐不住,望夫人救救我兄弟?!?p>  農(nóng)婦原地思量了一番,便邀衣三清將馬猴扶進(jìn)了里屋。

  不僅外屋房間沒有光亮,里屋也未曾點燈,空洞且毫無人氣。甚至連窗戶也是釘著鐵釘。

  好在男童拿著一白色的蠟燭走進(jìn)里屋,頓時顯得明亮些許,農(nóng)婦幫著衣三清將馬猴的傷口一頓處理,衣三清方才緩了緩氣。

  稍作歇息,衣三清便與農(nóng)婦交談起來,而那男童則在一旁靠著農(nóng)婦。

  大概相談一個時辰后,衣三清方知村里因前些年兵馬至此,故村民紛紛外逃,他們?nèi)辈辉敢怆x開,因此獨留下了這戶人家。

  男主人尚在鄰近城池做工,短時間也是不能返家的,一婦人在家,自然是擔(dān)驚受怕,白天時常也不敢外出半分。

  屋外天色漸黑,農(nóng)婦微笑說著,便要去備些飯菜以供三人食用,農(nóng)婦去往后房后,男童便直望著衣三清,衣三清見狀笑了笑。

  男童的手扶在臉上,搖了搖頭,模樣煞是可愛,鼓了鼓嘴說道:

  “大哥哥,你真白??!”

  衣三清愕然,自打出了元陀氏家族已三月多了,沒想到自家皮膚還有點公子哥的模樣呢。

  衣三清摸了摸男童的頭,笑道:

  “是嗎?你可比哥哥俊多了呢?!?p>  男童也咧嘴笑道:

  “也很香呢?!?p>  衣三清不解,男童眼色一閃,便道:

  “娘親做的飯菜很香呢。”

  衣三清聞言卻念到母親衣氏,片刻又搖搖頭,微微笑道:

  “母親做的飯菜,自然好吃?!?p>  不久,農(nóng)婦便端上一些熱飯熱菜,招呼著衣三清就食。

  衣三清早已饑腸轆轆,在沼澤便食不飽,又要分心照顧著馬猴,今見如此多的熱食,怎還會顧著禮儀。

  卻見男童和婦人只是嚼著碗里的米飯,一邊望著狼吞虎咽的衣三清,男童暗自咽了咽口水,婦人面容也漸露笑容。

  衣三清自覺吃著,不知怎的,天昏地暗,頭愈發(fā)沉重,頃刻間便倒在了桌上,一動也不動。

  男童與農(nóng)婦見狀,皆是詭異一笑,但都默不作聲,愈看衣三清愈是歡喜。

  兩人像是約定好了一樣,同時走向后房,后房傳來一陣私語,似歡慶,似悲傷,或低泣,或桀笑。

  不一會兒,男童從后房出來,竟拿著一人的手指頭咀嚼著,唇上沾了血色,甚是可怖。望著衣三清,眼中精光閃爍,像是看著絕世佳肴一般。

  男童拿起衣三清的手臂聞了聞,滿臉陶醉的神情,而后房此時也傳來磨刀霍霍聲。

  男童不一會兒便將人指扔掉,正要將衣三清吃力地拖向后房,農(nóng)婦這時拿著一把尖刀出來,撇了撇里屋的方向,便持刀向里屋走去。

  ?。?p>  卻是農(nóng)婦橫飛了出來,便口吐鮮血,昏死過去。只見臉色蒼白的馬猴扶著墻艱難地走了出來,馬猴望見驚懼的男童和倒在地上的衣三清,頓時大驚,當(dāng)即去察看衣三清的生死。

  正當(dāng)馬猴俯下身時,男童卻不知從哪里拾起了一把尖刀,一把扎進(jìn)了馬猴的后背,馬猴頓時一腳將男童踢飛,怒氣沖沖地望著了那男童,卻見男童也昏死過去,不死也癱。

  馬猴此時也是強(qiáng)弩之末,口中又是一口鮮血吐出,剛才不過算是回光返照,此時馬猴更顯蒼白的臉苦笑:

  “哈哈哈!咳咳?!?p>  然后望著衣三清虛弱地說道:

  “你啊,真是個蠢貨,老子救了你三次了,事不過三,可老子為什么要救你呢!”

  “誒,老子這也算是好人吧,好人卻搭了性命,哈哈!”

  馬猴眼光頓時又暗淡了一下,強(qiáng)撐著身子,用血涂抹著,在地上寫了一個大大的血字:

  殺!

  隨即便倒在地上,馬猴提起手來似乎又想擦去,但終究是無法行動了。

  他最后眨巴了下眼睛,望著衣三清,這個鐵血的漢子眼中竟然露了幾分慈愛,流出了最后一滴混濁的眼淚。

  夜色還未消去,天卻見了光。

  一白衣男子不緊不慢地向荒野沼澤走去,身后背著一人,那人卻似毫無生氣,而身后的湖邊卻是一片汪洋火海,那黑暗也都在火海中消失殆盡。

  天初醒時,荒野沼澤,白衣男子—衣三清跪在一墳山前,手上,腿上滿是泥土,披頭散發(fā),眼角看似有未干的淚痕。

  過去事已過去,已走過的路不能再回頭。

  衣三清望著遠(yuǎn)方躊躇著,腦海里漂浮過親人朋友的身影。

  母親是那樣的慈愛,以前不管自己如何的胡鬧,也都是母親保護(hù)著自己不受傷害。

  父親雖然嚴(yán)厲,經(jīng)??霖?zé)自己,但其實最是了解自己。

  不知道小紅是否還是那樣傻乎乎的,是否還掛念著自己。

  他懷疑了,懷疑著自己的路,神色中帶著恐慌,失去往日的平靜。

  忽然,他面露兇色,長發(fā)飛舞,顯得有些許癲狂,低吼一聲:

  殺!

  但轉(zhuǎn)眼又念到自己的小紅花,遲遲不敢邁出那一步。

  衣三清臉色陰晴不定,像是按耐不住心中急躁的絕望,將臉埋在馬猴的墳土之中,倒是得到幾分寧靜。

  心中掙扎不斷,

  殺?

  若一往無前的殺,馬猴你為何不殺了我?

  為什么你要救我?

  你救我,卻又留給我個殺字。

  我是很愚蠢,讓你兩次為我搭上性命。

  可我…

  殺!殺!殺!

  不!

  ……

  待到衣三清起身時,已然是淚流滿面,神愣愣地將自己憔悴又沾滿污泥的臉清洗后,衣三清盯著水中的自己。

  發(fā)呆地看了半晌,長舒了一口氣,不再與自己爭斗,臉色也愈發(fā)平靜。

  衣三清望著東邊的天空,心中平靜地述說著:

  我所做的事也許有些是錯的,但我不能后悔,只有一直向前走,我的心才不會死去。

  但凡那些殺不死我的,都會使我更加強(qiáng)大。

  我的花已開在路上,我便要它一路隨我到青天之上。

  ……

  荒野沼澤中,衣三清在其中快步跑著,忽然又跳入水中,半晌不見人影。

  一會兒,他又從另一處魚躍而起,將發(fā)束好后,也不管身上濕淋淋的,便向大步流星地向澶州而去。

  天時清爽,風(fēng)和日麗,微風(fēng)輕拂著那一片黃色的蘆葦。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