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琴鸚捻醋傷阿寸 落奪為其悉心包扎
五指相扣,皮膚接觸的瞬間,落奪便抽回了自己的手。
晚飯結(jié)束,落奪回到內(nèi)室,剛脫了外衣,一雙纖纖玉手便攔腰抱了上來。
琴鸚看落奪性情冷淡,只能自己主動一些,誰知碰到那人的瞬間,那人竟然憑空消失一般,瞬間移動到窗邊。“你還在生我氣嗎?”
落奪不解:“生什么氣?”
“當(dāng)日我也是被那言公子一時言語迷惑,我的心里只有你。”琴鸚辯白道。
“夠了,你出去!”落奪態(tài)度堅決。
琴鸚見狀,便知此時并不是兩人關(guān)系緩和的好時機。
琴鸚每日親自下廚房準(zhǔn)備飯食,再端到落奪的房中,但接下來幾日,始終見不到落奪的影子,飯菜也都是原封不動。思來想去,疏遠自己這個正牌娘子的原因,定是因為東廂房的那個女子。
龍芽見琴鸚來到東廂房,大感意外:“四夫人,你怎么過來了,是來找我么?”
“龍長老,這東廂房住的便是當(dāng)日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姑娘嗎?”琴鸚進一步確認。
龍芽對琴鸚對自己的稱謂感到一絲怪異,從前她都是直接叫她的名字。大概是有的一段時間沒見,兩人之間生疏了。
“正是阿寸?!?p> “四統(tǒng)領(lǐng)打算怎么處置她?”琴鸚問。
龍芽其實一直心有疑問,若是從前的四統(tǒng)領(lǐng),這樣冒認身份,如此欺騙他,定會當(dāng)場結(jié)果了她的性命,此次居然留她到現(xiàn)在。龍芽回想起那天闖入內(nèi)室看到的一幕,不禁聯(lián)想難不成是因為這些日子的親密接觸,讓四統(tǒng)領(lǐng)對她于心不忍。那眼前的琴鸚怎么辦,四統(tǒng)領(lǐng)移情她人,以琴鸚倔強的性格來說定不會容忍,這永夜城怕是不會太平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龍芽支支吾吾。
“這幾日四統(tǒng)領(lǐng)可曾來過?”琴鸚追問。
龍芽既不想說謊,也不想引琴鸚不快:“偶爾吧?!睂嶋H上是這幾日都會過來和阿寸一起吃飯。
“只是偶爾嗎?”琴鸚直覺龍芽在撒謊。
“四夫人,四統(tǒng)領(lǐng)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了,此前我可從未見他親近過任何人?!饼堁空f些話轉(zhuǎn)移話題。
“那里面的女子怎么解釋!”琴鸚推開門直闖進去,大堂無人,便直闖入內(nèi)室,見阿寸正用鏟子擺弄花土:“你還真生活愜意,你奪走了我的東西,倒是心安理得啊?!?p> 龍芽想攔住琴鸚:“四夫人,四統(tǒng)領(lǐng)有令任何人不能接阿寸。”
阿寸卻想和琴鸚直接對話,擺擺手讓龍芽先出去。
“不要以為你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就能迷惑所有人。”琴鸚見阿寸楚楚可憐,一副無心爭斗的模樣。
“你對我有敵意我理解,歸根結(jié)底是我冒認了你的位置。”阿寸并不否認。
“你清楚就好,你只是個狐貍精,四統(tǒng)領(lǐng)如今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我才是他的原配夫人。想要和我爭,你不配!”說著一掌打在阿寸的肩頭。
阿寸沒防備,結(jié)結(jié)實實的接下了這一掌,腳下不穩(wěn),跌在墻邊。手里的鏟子掉落,劃破了手腕。
一條血痕在阿寸白皙的皮膚上十分醒目,鮮紅的血滴在地板上,阿寸從下而上看著眼前和自己長相相似的女子。
原本對琴鸚阿寸內(nèi)心更多的是愧疚,如今看著自己的傷口,阿寸霎那明了,自己身處的是永夜城,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寓居之地獄。眼前的女人是四統(tǒng)領(lǐng)的夫人,她若是純真善良怎會和那樣的人渣混在一起。既是如此,還和她講什么禮義廉恥。阿寸下定決心“我只要不折手段達成我的目的便好。”
阿寸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條,將自己的手腕纏住?!扒冫W,你想奪回落奪的寵愛,但你用錯了方法。你覺得他看到我這傷會作何感想,難道不是會更加疼惜我?”
“原來你不是小白兔,他也知道你本性如此?”琴鸚發(fā)覺眼前的人神態(tài)似乎變了一個人。
“當(dāng)自己或者在乎的人受了傷害,任何人都會做出反擊。我有一計,可解你我二人心頭之患。”阿寸道。
就在二人針鋒相對之際,言之華急沖沖的闖了進來。
言之華見地上的血跡,心中一緊,看著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子對立而站:“你們誰是琴鸚?”
阿寸不禁黯然傷神,低下頭,同樣的容貌,然而所有人在乎的只是那個叫琴鸚的女子。
“言哥哥,是我。”琴鸚開口叫道。
言之華聞言一把將琴鸚抱在懷里:“琴鸚,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p> 琴鸚也愣了一下,但還是順勢靠在他的身上:“一切都過去了,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p> 兩個人溫存了一會兒,才注意到身旁的阿寸。
言之華看著她手腕,輕紗在滲血,雖然擔(dān)心,但此刻琴鸚在場并沒有表現(xiàn)出分毫:“姑娘,當(dāng)日將你錯人,多有得罪?!?p> 阿寸將自己的失落隱藏:“無妨,若不是親眼相見,真的很難想象我們竟長得如此相像?!?p> 言之華的出現(xiàn),打斷了阿寸和琴鸚的談話,琴鸚攜言之華一同先行離去。
晚上,阿寸想要梳洗,手腕還在隱隱作痛,且不可沾水,阿寸試了試各種角度,都無法完成,又急又氣,一把將臉巾仍在水盆中,激起漣漪,濺出來的水花盡數(shù)落在阿寸的衣服上。
身上潮濕難忍,手腕上鉆心的疼,被眾人漠視,被那人囚禁,無緣無故被告知有了身孕,孩子的爹是誰至今沒有頭緒,一時間巨大的委屈將阿寸包裹。噙在眼角的淚不爭氣的流下來。
“在哭什么”落奪的聲音想起。
阿寸抬頭,見他出現(xiàn)在門口,緩步走來。
阿寸抬起手擦干眼淚:“反正不是為你流淚?!?p> “是啊,你的淚從不會為我流?!甭鋳Z說著拿起臉巾,小心翼翼的幫阿寸擦臉。
“像你這樣的人不需要任何人為你流淚”
阿寸話一出,落奪的手頓住了,阿寸也覺得這對話似曾相識。
阿寸感覺不自在,伸出手想抽回落奪握住的手,卻抻動了她手腕的傷口,疼的皺起眉頭。
落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看到她疼的臉色慘白,落奪輕輕拉起她的衣袖,見一條血痕,雖用輕紗包裹,但看到明顯是粗心大意,傷痕部分露在外面,觸目驚心。
“你自己弄得?”落奪的第一反應(yīng)。
阿寸對落奪的邏輯思緒感到不解,哪里有人會傷害自己?!拔以谀阊劾锞烤故鞘裁礃幼??”
“為了逃離我的身邊不擇手段?!?p> 對琴鸚落奪一直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經(jīng)過了那件沖動的事,他原本以為會離開的琴鸚居然留了下來,她的目的就是她自己所說的為了報仇,還是對自己有那么哪怕一絲絲的留戀,這讓他不能確定,仿佛這個女人在他的世界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阿寸氣惱道:“我再怎么想離開你也不會以傷害自己為代價吧?!?p> 說著將自己的手腕抽回,落奪也不惱,轉(zhuǎn)身走向衣柜,從里面拿出了一個藥箱放好,向阿寸伸出一只手。
阿寸看著那只手,猶豫了片刻,在這個地方,只怕只有面前的這個人還會關(guān)心,照顧自己。但為什么偏偏是他呢,有那么一剎那,她也希望自己就是琴鸚,這樣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過的那么膽戰(zhàn)心驚,心安理得的享受獨有偏愛,可是她終究不是。
見阿寸遲遲不回應(yīng),落奪上前一把撈過她的手腕,開始小心翼翼的將她之前胡亂纏的紗布解開,再涂上好的創(chuàng)藥。用白色清潔的紗布有條不紊的將傷口包好,每一下都很小心。
“我不是你要等的那個人。”阿寸看著眼前清冷疏離的一張臉,對自己卻展現(xiàn)的極盡溫柔,心中難免愧疚。
“我沒有等任何人,別自作多情?!甭鋳Z頭也不抬,矢口否認。
“你心悅那個叫琴鸚的女子,你在騙你自己。”阿寸覺得他在逞強。
“住口,再胡說我就殺了你?!甭鋳Z正視阿寸。
“你想殺我易如反掌,我之所以活到現(xiàn)在,都是因為我這張臉。”阿寸突然覺得可悲,自己的命運生死竟然是因為另一個人。
阿寸突然被落奪一把掐住的下巴,力氣之大,阿寸感覺自己的嘴嘟了起來。
“你想死,不可能,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甭鋳Z一字一句。
阿寸被他突如其來的兇狠驚住了,反應(yīng)過來才感覺:“疼……疼”
落奪聞言將手放開,視線落在阿寸雪白的肌膚上赫然的紅手印,心里像燃起了火。
阿寸見落奪側(cè)頭貼近自己,想用手將他推離,卻不料被他抓住,拉到他的胸口。落奪的吻輕輕落在阿寸的臉頰,蜻蜓點水輕啄了幾下,逐漸來到阿寸的嘴邊,吻了上去。
阿寸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放棄了掙扎,就讓這最后一次的相擁不留遺憾。
第二天阿寸托龍芽約來琴鸚。
“今夜我會刺殺落奪,你要及時出現(xiàn)為他解困。”阿寸單刀直入。
“這樣一來,四統(tǒng)領(lǐng)必會感激于我,只是,這對你有什么好處?”琴鸚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