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琴鸚情斷言之華 黑衣人偷襲險喪命
琴鸚拉著懷珍的手:“你的仇總算是報了?!?p> 懷珍已經(jīng)淚流滿面:“謝謝姑娘,謝謝,大恩大德懷珍此生無以為報?!?p> 平原盛會第四日如常進行,沒有曹文儒的干擾,盧晚楓力邀琴鸚參選中州王。琴鸚卻婉言謝絕了。
“夜王,不如趁這個機會一統(tǒng)武林豈不快哉?”龍芽感覺可惜。
“百位掌門自詡名門正派,永夜城在他們眼中如洪水猛獸,如此偏見已經(jīng)根深蒂固,很難在一朝一夕改變。若我們風(fēng)頭過盛,物極必反,定然會遭反噬。”琴鸚思慮道。
“夜王英明,既是如此,為何答應(yīng)那盧亭西留我們在此地客居的請求,難不成你對他有那么一絲……”龍芽小心試探。
“一絲什么?”琴鸚不解。
“一絲情誼呀,夜王,若要是讓四統(tǒng)領(lǐng)看到他會作何感想,只怕那盧亭西也會有性命之虞,莫要害人害己啊?!?p> 琴鸚聞言突然變臉,眼神冰冷:“龍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龍芽轉(zhuǎn)過頭不去看琴鸚:“什嘛,沒有瞞著你,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p> “丹風(fēng)夫人在何處,我要見她?!?p> “在錢原化那里,眼下正神智不清,等回到永夜城再見不遲?!?p> 不等龍芽說完,琴鸚已經(jīng)迫不及待來到錢原化的房間,龍芽趕忙跟了上去。
丹風(fēng)夫人一見琴鸚便跪倒在地:“夜王恕罪,丹風(fēng)受歹人迷惑,竟想傷害您,實在是罪該萬死?!?p> 琴鸚將丹風(fēng)扶起:“我沒事,受苦的是你,事情的真相你可清楚了?”
丹風(fēng)夫人點點頭:“是我對那言公子抱有幻想,才會一時意亂情迷被那姓曹的小人鉆了空子,他毀我清白,我定要他付出代價?!?p> “現(xiàn)在他已成為階下囚,待他出了盧家堡,定會死于非命?!鼻冫W的意思是等曹文儒在離開盧家堡便半路劫殺他。
龍芽心中豁然開朗,原來琴鸚留下竟是為了此事。心中擔(dān)憂減少一分,不過眼前有了更大的危機。“夜王,丹風(fēng)夫人遭此橫禍,身心俱疲,就讓她好好休息吧。”
琴鸚看了一眼滿臉擔(dān)憂的龍芽,又看回丹風(fēng)夫人:“我有心中有一事不解,丹風(fēng)可否為我解答?!?p> “夜王請說?!?p> “當(dāng)日五彩風(fēng)鈴綢上的藥是從何而來?”
丹風(fēng)夫人滿是懊悔:“是言公子,不,是那姓曹的交付于我,當(dāng)時他扮作言公子說若有一日,他負(fù)我,便可用那藥取他性命?!?p> “曹文儒給你的?你可知那藥的名字?”琴鸚追問。
“穿心芙蓉葵。”
“不是致幻的藥,是穿心芙蓉葵,你可有記錯?”琴鸚確認(rèn)道。
丹風(fēng)夫人篤信的點點頭。
琴鸚起身:“丹風(fēng)你好好休息,平原盛會結(jié)束我們便會動身啟程,龍芽,跟我出來?!?p> 兩人回到房中,琴鸚端坐在茶幾旁,倒了滿滿一杯茶,一口飲下。
“他沒死,是不是?”
龍芽面露難色:“您別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沒說過,都是你自己想到的?!?p> “為什么不露面呢?”琴鸚喃喃自語?!耙运奈涔δ茏屗绱思蓱劦模挥星耙雇醍愾[,既然落奪還活著,防范異鱗未身死潛伏在暗也算合理?!?p> 琴鸚看向龍芽,龍芽一把握住嘴,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龍芽,怎么把他找出來!現(xiàn)在我是夜王,你不聽我的命令嗎?”琴鸚假裝憤怒。
“你是夜王,他是四統(tǒng)領(lǐng),你讓我聽誰的嘛?”龍芽左右為難。
“我只是想見見他,一聲不響的離開我,丟下我一個人面對這些奸邪小人,那時我真的很害怕。”琴鸚突然掩面低泣,一張精致的小臉兒,眼眸殷紅如桃花,上唇輕含下唇,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雖然不見眼淚,但我見猶憐。
龍芽心中嘆息:你還真是知道怎么用你這一張臉啊。
龍芽蹲下,輕撫琴鸚:“上次你有危險他立刻便出現(xiàn)。若是他見到你與其他男子在一處,你猜他會如何?”
琴鸚聞言立刻停住,突然抬頭,在龍芽的詫異下輕輕擦掉眼角的淚痕。
“你是裝的!”龍芽恍然大悟。
“去,傳我的命令,請言公子到我閨房中共用晚宴?!鼻冫W嫣然輕笑。
傍晚,言之華依約前來,一進門見房中燭火暗淡,氣氛氤氳曖昧。琴鸚身著一襲青衫,頭戴鳳凰雕花翡翠簡單的發(fā)髻,頭發(fā)半散,整個人溫和許多,多了一份柔情蜜意。
“鸚兒,你今天很不一樣……”言之華抓抓頭,磕磕絆絆的入座。
“之華哥哥,我今天我特意做了幾個你愛吃的菜,你嘗嘗合不合口味?!鼻冫W語氣溫和。
“你親自下廚?好吃,一定好吃,好吃?!闭f著言之華大口往嘴里夾菜,狼吞虎咽,像半輩子沒吃過飯。
“吃慢一點,其實我早應(yīng)該好好謝謝你。但是你貴為玉帛莊莊主,什么金銀財寶,在你眼里可能都不夠珍貴。所以只能做幾個簡單的菜,你喜歡就好。”
“喜歡,不過,對我來說最珍貴的東西是它?!闭f著言之華從懷里掏出一對兒白玉麒麟。言之華把一個遞給琴鸚:“物歸原主?!?p> 琴鸚看著白玉麒麟,想到當(dāng)年興南別院熱鬧的場景,爹爹雙手摟著兩人,將一對兒白玉麒麟分別交到他二人手上,娘親,戚姨娘開心的笑起來。她曾無數(shù)次想若是沒有發(fā)生那一切,她的生活會不會一直這樣快樂下去。
“我已經(jīng)不是它的主人,之華哥哥,等有一天你遇到值得你傾心的人再送給她。”琴鸚目光溫柔。
“原來你今天叫我過來是要決心與我分別啊,我還以為……”言之華臉上掩不住的失望。
“之華哥哥,興南別院沒了,我從前以為俠義正直的爹竟也會為一己私欲草菅人命。我從前擁有的,崇拜的什么都沒了,但上天又給了一個新生命,我想好好陪伴他長大,給他一個穩(wěn)定的家?!?p> “我愿意照顧你,照顧他?!毖灾A信誓旦旦。
“他有生身父親?!?p> “你是說落奪還沒死?”
琴鸚點點頭。
“可司恭謹(jǐn)說是他存心設(shè)計才引致那場禍患……”
“我問過他了,他否認(rèn)了?!鼻冫W解釋道。
“你相信嗎?”
“不知道?!鼻冫W搖搖頭。
“因為你傾心于他,原來我早就出局了?!毖灾A知道她和琴鸚的這份情從此刻了斷,淚水突然決堤,手抖著眼淚和著飯吃進嘴里。
琴鸚此情此景,心中不是滋味,她起身上前握住言之華機械式夾菜的手:“之華哥哥……別這樣……我不愿看到你難過的樣子。”
言之華攔腰抱住琴鸚,傷心的哭了起來。
此刻,一黑人突然破窗而入,劍尖直指琴鸚。
龍芽在門外守衛(wèi)聽到打斗聲,心中暗暗竊喜:這四統(tǒng)領(lǐng)平日里喜怒無常、跋扈恣睢,從前我只當(dāng)他沒七情六欲呢,沒想到涉及到琴鸚便如此沉不住氣,這么容易便上當(dāng),當(dāng)真是一物降一物。
起初琴鸚也以為來人是落奪,交手知道便知道此人不是,只是看到他的身影十分熟悉,來人使用一柄短劍,琴鸚無線蜿蜒掌擊向黑衣人,那黑衣人用劍面攔住,這劍竟能將琴鸚大半的掌力卸去,不但如此,此人的腳步身法極快,言之華以蜉蝣劍加入戰(zhàn)局,琴鸚又要分心照看言之華,若不是幻行步琴鸚或許早就敗下陣來。
突然黑衣人猛攻琴鸚,這劍鋒利,琴鸚只好后退,黑衣人趁這個機會,橫劍掃向言之華的咽喉,若是中了這招,之華哥哥必死無疑。
情急之下,琴鸚也顧不上自身安全,拼勁全力以無線蜿蜒掌殺向黑衣人,那黑衣人突然收劍,改用腿一腳踢翻言之華,立刻回身接掌,突然以口吐出一枚暗器,擊在琴鸚的肩頭,琴鸚中了暗器翻身倒在地上。
門外的龍芽心中嘆道,這四統(tǒng)領(lǐng)如此生氣,夜王會不會有危險啊,不會,他對夜王如此另眼相待,就算醋意再大,也不至于傷害夜王,便安心守在門外。
房內(nèi),言之華已被踢翻在地,口吐鮮血,他眼睜睜看著黑衣人走向受傷的琴鸚卻無能為力:“鸚兒,你過來啊,你殺了我,別為難她。”
那黑衣人充耳不聞,也不回答,走到琴鸚身前,高舉短劍,像是要給她致命一擊。
“落奪!”琴鸚閉眼大喊。
突然另一黑衣人從天而降,伴隨著瓦礫破碎,沙土飛揚,一腳將蒙面黑衣人的劍踢飛。一手捏在他的咽喉:“吐暗器,我就立刻殺了你?!?p> 黑衣人的喉嚨蠕動,落奪見他寧死不屈,一把將他的面巾撤下,看到一張宛若孩童般的臉。
黑衣人突然捂住臉大聲尖叫,落奪便放開了他。只見黑衣人嚇得躲在茶幾中,好像是十分害怕別人看到他的樣子。
落奪見他失去戰(zhàn)意,便轉(zhuǎn)身來到琴鸚身邊,伸出一只手,琴鸚再見落奪眼神一愣,落奪也感覺不自在,剛想把手收回。怎料琴鸚突然抓住他的手。
“小氣,就不能等一等我嗎?”琴鸚小聲嘟囔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