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之敬發(fā)現(xiàn)自從他們搬到這來之后,總會隔三差五來那么幾個意外訪客,是這里的風(fēng)水太好還是地段太繁華?
這次的訪客是晚上來的,最近幾天陰雨連綿,加之考慮到竹之敬身體的原因,墨非宿特許竹之敬可以在他床上睡。
竹之敬自然不會錯過任何可以和近距離接觸的機會,畢竟,這種機會只會越來越少。做人偶爾貪心點也無所謂吧!
這天她才剛躺下不久,睡的迷糊之間感覺有推門聲響起,很輕,但還是驚醒了竹之敬,她睜開朦朧的睡眼一看,旁邊躺著的公子依然不知所蹤,瞌睡頓時醒了一大半。
朝門口處望去,門微微打開,顯然是公子出去的急忘了關(guān)門。
一個人在房間,竹之敬全然沒有睡意,也不知道公子去了哪里,多久才回來,起身想要將門關(guān)上等公子回來,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隔壁傳來公子的聲音。
公子右邊隔壁是祁清顏住的房間,所以公子這么晚出去是去祁清顏房間了嗎?
竹之敬神色沮喪黯然,愣了一會兒就想通了,公子和祁清顏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嘛,她有什么好難過的,真的是沒是找事做,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很知足了。
關(guān)上門就要睡覺,卻在關(guān)門的那一剎那看見一個青衣男子帶著一白衣女子從祁清顏的房間出來。
白衣女子是祁清顏沒錯,青衣男子卻不是她家公子。所以房間里不是只有公子和祁清顏?
竹之敬心中的郁悶一掃而空。
轉(zhuǎn)念一想也不對,青衣男子帶著祁清顏這是要去哪兒?
還沒想明白之際又看見墨非宿冷著一張陰惻的臉從祁清顏的房間出來追了上去。
竹之敬想也沒想就追了上去,只是等她跑出宅院,三人早就沒了蹤影,平日里熱鬧喧囂的街道上空無一人,想起那個不太美妙的夜晚,竹之敬最終還是縮了縮脖子沒有出去亂逛。
夜晚碰到臟東西的可能性不是一般的大,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去穿件衣服,在房間門口等著。
雨天的夜晚比平日里的夜晚還要冷上幾分,饒是多添了一件衣物,竹之敬還是冷的瑟瑟發(fā)抖,好幾次想回房間都忍住了,她想等著墨非宿回來一起睡。
索性以墨非宿的修為,很快將祁清顏完整無缺的帶回來,只是黑著的臉不太友善。尤其是在見到坐在門口的竹之敬更甚:“坐在這里做什么,滾回去睡覺!”
“喔”人已經(jīng)回來,她在這兒坐這兒也確實沒什么意思。
其次,竹之敬已經(jīng)有些日子沒見到公子發(fā)這么大的火了,還是當(dāng)著祁清顏的面,好在這次讓他生氣的不是自己,而是祁清顏,不趕快離開遭殃的就是她了。
果然,她的猜想沒錯,才躺回被窩里就聽到庭院里傳來祁清顏和墨非宿的對話,真不是她要偷聽,而是兩人聲音有些大,不想偷聽都不行。
首先說話的是祁清顏,帶著質(zhì)問的語氣怒氣沖沖的吼道:“宿,烏千只是擔(dān)心我的安危,你為什么要殺了他!”
墨非宿語氣也沒比祁清顏好多少:“顏兒,別以為本尊不知道那小神仙對你什么心思,也別告訴本尊你看不出來!”
她當(dāng)然看得出來,但是祁清顏還是覺得墨非宿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宿,就算烏千對我有愛慕之意,那也不能成為你殺他的借口,你也不能限制我交朋友的權(quán)利!我不是你的籠中鳥?!?p> 墨非宿聞言臉色又黑了幾分,手上的青筋暴露,捏著祁清顏的下巴,帶著陰森狠厲的眼神說道:“顏兒,本尊知道你和那些普通的女子不一樣,你想要朋友,想要自由,想要不被束縛的翱翔天際,不會限制過你交朋友,也不會限制你的自由,條件是你得讓本尊相信你?!?p> “本尊為什么殺他你狠清楚,要不是本尊及時出現(xiàn),你怕是已經(jīng)跟著他離開了!本尊殺他無非是讓你長點教訓(xùn),以后別想著找人帶你逃跑,沒用,不然本尊見一個殺一個。”
祁清顏并不覺得自己有錯,看著墨非宿一臉怒氣:“宿,不要把你自己說的多高尚,我不是沒有問過愿不愿意和我離開,是你自己沒有答應(yīng)。你不愿意和我離開,有的是人帶著我離開,這有問題嗎?你能不要這么自私?”
祁清顏其實也沒真想過離開,只是宿越來越看重竹之敬那個凡人,想讓他知道她祁清顏也不是沒有人愛的!
墨非宿想起前些天祁清顏是說過要和他離開這里來著,他正要同意的時候,蠢貨來找他說顧悅的事,他就給給忘了這件事。
他哪知道顏兒會因為這個和他賭氣鬧別扭,墨非宿本該高興顏兒最近頻頻為他吃醋,可他更氣的是顏兒通過這種方式來和他鬧別扭。
“顏兒,沒有本尊的同意,你是逃不出本尊的手掌心的,只希望本尊對你好不是你肆無忌憚跟著別人跑的理由!你最好別隨便揮霍本尊為數(shù)不多的好,這是最后一次!”
祁清顏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嘲諷:“宿,你除了用這種手段威脅人之外還能不能有點別的花樣?”
“不管什么手段,管用就行?!?p> 墨非宿松開祁清顏的下巴,手掌輕輕的撫摸上她精致的臉龐,緩和了語氣,抱著她柔聲說道:“顏兒,乖乖待在本尊身邊不好嗎?你要什么本尊都可以給你,只要你不要想著離開本尊?!?p> 祁清顏輕笑一聲,視線看著竹之敬消失的地方云淡風(fēng)輕的說道:“宿,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小敬進的是你的房間吧!不要告訴我她是在你房間里打地鋪,請問和別的女人同睡一張床的你有什么資格讓我乖乖待在你的身邊?”
墨非宿的身體一頓,神色復(fù)雜的松開祁清顏,順著祁清顏的方向望去。須臾,他扭頭看著祁清顏,淡淡說道:“顏兒,你要是不喜歡她出現(xiàn)在本尊房間,本尊現(xiàn)在就可以讓她回自己的房間睡?!?p> 祁清顏有那么一瞬間的無奈和疲憊,眼前這個男人對她來說到底算什么她也不知道,她明明不喜歡他這種以強硬方式束縛自己,卻見不得他對那凡人丫頭好,是她自私還是其他?她不敢去想,輕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回房:“那是你的事,宿,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p> 墨非宿沒有阻攔,目送祁清顏進房間后自己也回了房間。
感受到房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竹之敬立刻佯裝睡著的模樣。腦海里一直盤旋著公子和祁清顏的對話,整理出三個重點。
第一,公子又因為祁清顏殺人了,不,是弒神。
第二,祁清顏負(fù)氣離家出走是因為公子之前沒有同意和她離開這兒。
第三,公子真的很在乎祁清顏,為了她要趕自己離開。
墨非宿一進來就知道某個蠢貨是在裝睡,沒有去揭穿她,也沒有真讓她回自己的房間,躺回床上陷入思考之中。
剛才顏兒說是前些天那件事她才會想著自行離開,他是想說如果她真的想離開這兒,他可以帶著她離開??刹恢獮楹?,到了嘴邊的話變成的其他。
他到底為什么不想離開?
目光落在床上假寐的某人,答案呼之欲出卻又有些模糊,墨非宿煩躁的轉(zhuǎn)過身不去看某人。
要是顏兒能有蠢貨一半聽他話,他也許就不會限制她和其他男人來往。
不過,顏兒也許真像蠢貨這么聽話,就不會是那個讓所有男人都著迷的祁清顏了。
這邊墨非宿心思復(fù)雜,竹之敬心里也不好受,但凡她在墨非宿面前硬氣一點,現(xiàn)在的她指不定直接硬氣的從床上爬起來,大方干脆的回自己的房間。
她終歸還是不敢,不敢讓墨非宿發(fā)現(xiàn)她不僅沒睡,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不敢硬氣的離開墨非宿的房間,說以后再也不會踏進這里半步,她沒有勇氣說出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