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道:“我剛才已經(jīng)吃飽了,不過要再吃一點也不是不行?!?p> 顏徽笑道:“我知道,姐姐跟誰來吃飯?”
“就你們公司的,”宴青起身調(diào)了一下中央空調(diào),把溫度調(diào)高了一點,“張磊,原來還說相親呢,就你上次一弄,現(xiàn)在跟我吃頓飯都有心理壓力了?!?p> 顏徽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道:“是嗎?”
“是啊,不跟你說這個,你怎么這么晚了還沒吃飯?”宴青看了下手機,已經(jīng)八點半了。
“工作忙,已經(jīng)習慣了?!鳖伝招α诵Γ吹蕉藖砹藷釡辉僬f話,先給宴青盛了一碗。
宴青看一眼這是熬的排骨山藥湯,嘗了一口,道:“我做的就是沒這么好吃。”
顏徽道:“你會做飯了嗎?”
宴青道:“會,會的可多,你一走,我也不能天天在外面吃啊?!?p> 顏徽笑了笑,沒說話,給宴青夾菜。
他喜歡照顧宴青。
兩人吃的都不多,吃完之后,顏徽就送宴青回去,并且去了小房子里坐了一下。
十年的時間,變化太大,這小區(qū)里面許多老頭老太太都已經(jīng)去世,能夠認出來顏徽的一個都沒有了,都以為是宴青釣到了金龜婿,對著宴青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宴青毫不在意,跟顏徽進了屋,屋子里竟然還留著十年前顏徽穿的拖鞋。
顏徽坐下,看著宴青去開那臺十分破舊的空調(diào),勉強將溫度給調(diào)了上來。
“茶是吧,得喝點熱茶,等著我去燒水,等等。”宴青進了廚房,將水燒上,然后找不到茶葉了。
五四表示你一天到晚的喝快樂肥宅水,要么就是瓶裝水,這水壺里都一層灰了也沒擦,還茶葉。
宴青表示就是有茶葉,之前去玩的時候買的,可是一下也不知道放哪里了。
顏徽坐在沙發(fā)上等了片刻,進了廚房,看著宴青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似乎在想什么似的,道:“姐姐怎么了?”
宴青道:“啊,沒事沒事,我看這水什么時候能開了。”
顏徽看一眼茶壺上的灰塵,道:“我來吧,姐姐去外面坐?!?p> 宴青連忙松了口氣,滾出廚房。
顏徽卷起袖子,空調(diào)效果幾乎為零,他的手是冰冷的,可是自己卻不覺得,將水壺拎了下來,洗干凈,重新燒水,然后從櫥柜里找到了一包花茶。
所有的東西都是十年前就已經(jīng)存在的,只出現(xiàn)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食物,一看就知道是旅游帶回來的特產(chǎn)。
整個屋子都像是沉浸在了往事的河流之中,一動不動,等著人回味。
顏徽將茶泡好,端出去給了宴青一杯,宴青喝了一口,道:“冷天還是得喝熱的?!?p> 顏徽道:“我可以看一下房間嗎?”
宴青道:“這不是廢話嗎,這是你的房子,又不是我的,你沒要我把房租補給你就算是好事了?!?p> 顏徽輕笑,進了房間。
屋子里一股淡淡的香味,是宴青慣用的香水味道,屬于自己的衣柜還在,打開之后里面還放著自己離開之前的衣服。
沒有任何變化,宴青甚至還在里面放了樟腦丸。
里面的衣服除了校服,其他都是宴青給買的,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不能穿了。
這些衣服見證了一個短暫的快樂時光。
宴青將這快樂保了鮮。
“我今天可以睡這里嗎?”顏徽低聲詢問。
宴青心道總裁壓力也大啊,連忙道:“可以可以,睡吧,你就睡這大臥室,你這大長腿,在小房間里得折了。”
她起身去換床單,可是顏徽卻道:“不用,很干凈?!?p> 宴青道:“那我就懶得換了。”
喝過茶,顏徽打開電腦開始視頻會議,這屋子里光線不明亮,以至于幾個人都發(fā)現(xiàn)了端倪。
而且這屋子雖然整潔,但是發(fā)黃的墻壁和老舊的窗戶還是出賣了它。
和顏徽之前開會的窗明幾凈,燈光明亮是兩碼事。
“BOSS,你是去扶貧了嗎?”
“我們要破產(chǎn)了?”
一群人議論紛紛,顏徽笑了笑,沒做回應(yīng),直接說了正事,片刻之后,忽然傳來“砰”的一聲。
顏海迅速起身,其他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沒了顏徽的影子。
宴青正在擺弄空調(diào),出發(fā)點是好的,想讓顏徽晚上睡的暖和一點,可是這空調(diào)實在太老了,在她的搗鼓之下直接選擇了罷工。
“滋滋”的聲音從空調(diào)里響起,還在往外冒煙。
顏徽迅速將插頭拔了,仔細看一眼宴青,確定她只是被熏黑了臉,沒有受傷后,忍不住笑道:“沒事?!?p> 宴青抖著手:“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爆炸了呢,這破玩意兒?!?p> 顏徽將她扶起來:“去洗洗吧。”
宴青哆哆嗦嗦的去了廁所,顏徽繼續(xù)去開會,一看會議室,跟過電似的刷了無數(shù)條。
“我聽見了,女性的聲音?!?p> “我也聽見了?!?p> “+1......”
顏徽直接打開了禁言,瞬間會議室清凈了許多,幾個人面色古怪的低頭,不用想就知道是在刷手機。
“看來大家都很閑?!鳖伜kS意道。
低頭的人馬上抬頭,表示自己有在認真開會,一點也不閑。
時針一點一點的走,宴青已經(jīng)在小臥室里面睡著了,穿著一件毛茸茸的睡衣,睡的被人抗走了都不知道。
顏徽關(guān)上電腦,打開門看了許久,才去洗澡睡覺。
床上還留著香氣。
他躺在這張一動就嘎吱作響的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的蜘蛛網(wǎng),舒服的從心里嘆出來一口氣。
很快他就睡著了,第二天早上八點,電話將他吵醒,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睡過了頭。
很久沒有睡的這么舒服過了。
他掛了電話起來,閉著眼睛都知道宴青還沒有醒。
宴青還在呼呼大睡,她對于浪費時間頗有心得,要不是做任務(wù)能抽卡,她現(xiàn)在還在辦公室喝茶看報。
她就是奮斗青年最厭惡的咸魚青年。
顏徽打開門看了一眼,輕輕將門關(guān)上,外面沒有下雪了,可是下起了細雨,寒意入骨。
他發(fā)了消息,讓助理送來早餐和衣服,等著宴青起來吃早餐。
宴青九點起的,因為聞到了早飯的香味,所以起的格外早了一點。
“早?!?p> 顏徽收起文件:“早?!?p> 宴青刷牙洗臉,坐到茶幾邊邊,吃了一口溫熱的灌湯包,舒服的直嘆氣。
“我十年沒吃早飯了,都快忘記早飯長什么樣了。”
顏徽道:“以后可以天天吃?!?p> 宴青并沒有聽出來他這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