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好水熄了灶火,拉著汀蘭也去園子里溜了一圈消食,此時夜色已至,月色正好,滿天繁星的景象在現(xiàn)代已是很難見到的了。
又溜了一會。景色再好看,閑下來也頗有些無聊,讓人忍不住開始懷念起在現(xiàn)代刷刷手機看看劇還能磕點小零食的光景了。
止不住一聲嘆息,從前刷著手機看別人種地羨慕別人閑適自在,現(xiàn)在自家有田有閑又開始懷念起互聯(lián)網(wǎng)的多姿多彩。
果然人就是不能閑著。
于是古靈果斷決定帶著小丫頭去尋些樂子。
兩人躡手躡腳溜進郁乘風的書房,此時書房里空無一人,書架上的各色書籍擺放的整整齊齊,書桌上文房四寶一應(yīng)俱全,坐在桌前,翻找了一下,終于發(fā)現(xiàn)桌肚抽屜里放著的一摞摞白紙。
古靈取了一張紙,就著小丫頭手里端著的燭臺舉起紙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紙比想象中的要稍厚一些,雖然在厚度以及色澤和光滑度上比不上現(xiàn)代A4,但比起想象中那種跟宣紙也差不多薄厚的紙張來說,已經(jīng)是相當不錯了。
指揮著小丫頭開始磨墨,自己則動手開始裁紙。
本想找找看書房里有沒有小刀或剪刀之類的工具,一頓翻找無果,無奈之下只得選擇手撕。
等到小丫頭磨好了墨,古靈這邊也還沒撕完五十四張紙片,于是只得將撕紙的工作移交給汀蘭,自己則是動手提筆開始在已經(jīng)撕好的紙上畫出圖案標注數(shù)字。
一副撲克牌統(tǒng)共五十四張牌,不需要復(fù)雜的花紋,力求簡便,古靈只在兩張王牌上簡單勾畫了兩個小丑形象,大王一頭泡泡卷神似麥當勞叔叔,小王就只能是在光禿禿的腦門上直接畫了個小丑帽完事。
大功告成,放下筆欣賞了一下勞動成果。
果然大學(xué)里選修的工筆國畫沒有白上,至少這兩個小丑畫的還是挺像回事。
汀蘭眼瞅著古靈在撕好的紙片上一連畫上了許多奇奇怪怪的符號還有圖案,連連稱奇,尤其對最后完成的兩張王牌感興趣,拿在手上,一會看看這張,一會又看看那張,還時不時來兩句小驚嘆。
這令古靈頗感無奈,總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造字的倉頡,每次落筆成字,圍觀的小精怪就止不住在一旁驚嘆不已。
輕手輕腳洗了筆和硯臺,收拾好桌上已經(jīng)晾干墨跡的簡易撲克牌,古靈提上裝了污水的小木桶溜出書房,小丫頭端了燭臺緊跟其后。
做賊一樣的溜回園子里,潑了水,找了處臨近屋檐燈下的石桌,就開始攤牌給小丫頭講解玩法。
待到小丫頭理解了各個數(shù)字的含義和玩法,兩人終于準備開始打牌。
“要是能再喊上一個人就好了,五十多張牌兩個人打,捏的牌也太多了,都有點記不住了?!?p> 小丫頭隨口抱怨道。
她這會兩手不空,兩只手一共捏了二十多張牌,時不時還要漏下幾張牌掉在桌上,直恨不得再多生一只手。
古靈這會也好不到哪里去,這一套簡易撲克,用的又都是輕薄的紙片,遠遠沒有現(xiàn)代那種硬挺的卡紙拿起來順手。
“那不如,你們也帶吾一起玩?”
冷不丁一個聲音自小丫頭身后響起,這回真是將兩人都嚇了一跳。
聽聲音已知道來人是誰,小丫頭將手中本就捏不住的牌俱都往石桌上一撂,轉(zhuǎn)頭正欲發(fā)作,她身后的小童卻已悠哉上前一步,從黑暗中露出一張粉白的小臉來。
“帶吾一起玩,吾就不告訴公子你們偷偷跑去他的書房欲行不軌。”
古靈一陣無語,看樣子自己同汀蘭偷跑去書房這一通操作,正好被疏竹這小屁孩當場目睹。
安撫好了汀蘭,同兩小只都達成協(xié)議,于是三人又愉快的落座開始新一輪發(fā)牌。
這回總算是不存在手不夠用的現(xiàn)象了,人手十七張牌,只地主比其他兩人多出三張牌,這數(shù)量剛剛好,即便是對于疏竹這樣的小童來說,握牌也不算勉強。
三人殺得你來我往,一時間石桌上硝煙彌漫。
“對勾!”
小丫頭十分豪氣的擲下一對J。
旁邊的疏竹馬上甩出一對牌,“對二?!?p> 小丫頭立刻氣鼓鼓的望向古靈。
看了眼手中的牌,一個炸彈都沒有,最大的就是一張小王,于是古靈只得對著小丫頭無奈攤手。
“哼,要不起!”
無視氣成河豚狀的小丫頭,疏竹面不改色將手中剩下的牌都放在桌上。
“順子,我又贏了?!?p> 古靈也有些無語了,這都打了第幾局了,除卻剛開始的兩局自己還能憑借著熟練度碾壓一下兩小只,兩局之后,已經(jīng)熟悉了套路的疏竹就開始逐漸反過來碾壓自己和汀蘭了。
“不打了不打了,臭疏竹老是你贏,還斗地主呢,明明是我和姐姐一直被地主斗!哼!”
小丫頭終于頂不住了,吵著要散伙。
古靈正想點頭附議,就聽得身旁又有人開口。
“汀蘭不玩了?那就讓本老爺來一顯身手!”
原來不知何時,石桌旁已經(jīng)圍了一圈人。
郁文濤擼起袖子要接汀蘭的位置,一旁的古氏坐在藤椅上磕著瓜子連連叫好;郁忠也搬了個藤椅坐在疏竹身后,悠哉品茶。
古靈不禁回頭看了一眼。
就見著郁乘風正坐在她身后,一見著她轉(zhuǎn)頭望向自己,就溫和報以一笑。
趕忙將頭扭回來,心里還狂跳不止。
美色誤人,美色誤人啊。
郁文濤如愿以償接替了汀蘭的位置,決意要上桌廝殺一番。
古靈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姨父可弄明白了這牌局的玩法規(guī)則?可還需要我們解釋一番?”
無比自信的一擺手,郁文濤渾不在意的道:“不用!方才你們在這里打牌,我和夫人已經(jīng)看明白了,盡管開始!”
好吧,看樣子是自己幾人打牌打得過于忘我,以至于何時被眾人圍觀了都不知道。
桌上一堆亂牌,無人插手,古靈只得認命的開始洗牌。
又打了幾局,這回倒是看著一老一小神仙打架,而自己就變成了悲慘的炮灰,被炸了個灰頭土臉。古靈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手氣,為什么自己發(fā)牌給自己的總是爛牌?
苦兮兮表示撐不住了,于是換了早在一旁躍躍欲試的古氏上桌,古靈則是領(lǐng)著汀蘭又去撿了一碟燒餅,泡了茶回來悠哉圍觀。
接過小丫頭遞來的瓜子,一邊嗑得清脆作響,一邊忍不住感嘆,還是當個無欲無求的吃瓜群眾好啊。
斗地主什么的,太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