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車門時,文宴看到柏念慈還一臉垂涎又不舍的望著蛋糕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十分無語。
蘇斐然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眸光看向文宴,什么都沒說,但文宴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是,柏念慈眼睜睜的看著文宴轉(zhuǎn)身走向蛋糕店,出來時,手里提著一個精致的小盒子,盒子里裝的是什么,一目了然。
文宴坐進車里,回身把盒子遞給柏念慈,她驚訝的瞪大雙眼,滿臉驚喜又不敢置信的問:“給我的?”
這文宴是有讀心術(shù)嗎?看出她餓了,口袋里又沒錢,所以去買了蛋糕來送給她吃。
文宴點頭,嘴角又忍不住抽動幾下,轉(zhuǎn)身坐好,扣上安全帶。
“文宴,謝謝你,太謝謝你了?!彪p手捧著精致的蛋糕盒子,柏念慈感動的直道謝。
文宴剛想回應(yīng)說蛋糕是閣下讓他買的,接收到閣下類似警告的目光,他果斷改口?!安豢蜌??!?p> “我不是跟你客氣,是真的謝謝你。”柏念慈認真的說道:“今天你請我吃蛋糕,下次我請你吃飯?!?p> “不用,不用?!蔽难邕B說了兩個不用,蛋糕是閣下讓他買的,柏小姐請他吃飯,他受之有愧。
“要的,一定要的,禮尚往來嘛?!卑啬畲群軋猿?。
文宴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小心的看向蘇斐然,見他一臉淡漠,眼神無波的看著柏念慈,心中不但沒放松,反而更緊張,忙坐直身體不敢再看。
全副注意力都在蛋糕上,柏念慈暫時注意不到這些,三兩下打開盒子,精美的蛋糕呈現(xiàn)在眼前,和自己預(yù)想的一樣漂亮可口。
柏念慈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拿起勺子挖了一勺蛋糕送嘴里,入口的滑膩和香甜,使她又趕忙挖了一大塊。
見她沒出息的樣子,蘇斐然神色不變,表情淡漠的幾乎不近人情,一塊蛋糕而已,她至于感動成這樣。
“開車?!北〈捷p啟,沒有溫度的兩個字劃出。
蛋糕甜膩的香味兒在車里飄散開,文宴再次回頭,看到柏念慈正大快朵頤的吃著蛋糕,坐在她身邊的閣下面無表情,眼神平靜無波的看著她。
文宴心中暗暗驚了一把,閣下有潔癖,竟然會允許柏小姐在他車里吃蛋糕,還坐在他身邊吃?
幾大勺蛋糕下肚,饑餓得到緩解,柏念慈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車里氣氛不對,這時才想起身邊坐著的男人有潔癖,且非常嚴重,動作頓時僵住……
她大意了,她竟然忘了他有潔癖。
在他身邊飄蕩一年時間,剛重生就忘記這么重要的事?
他會不會讓人把她丟下車去?
讓人把她丟下車算是輕的,他生氣起來才是最可怕的,完了,完了。
柏念慈緩緩偏頭,望向坐在身邊的男人,正好與他幽暗無波的眸光對上,含在嘴里的蛋糕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一雙明媚的大眼不知所措地望著他。
她一只手捧著的蛋糕,一只手握著勺子,嘴巴鼓鼓的,雙眸水汪汪的望著自己,很滑稽,卻并不討厭,蘇斐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奇怪。
忽略那種奇怪的感覺,他問:“怎么不吃了?”
怎么不吃了?他竟然問她怎么不吃了?柏念慈在腦子里飛快的分析著他這句話的意思,肯定不是要跟她分享蛋糕,因為他有潔癖,斷斷不會和她吃一塊蛋糕,思來想去,最后得出結(jié)論,他的意思是讓她繼續(xù)吃。
怎么不吃了的潛臺詞是,不吃完,鼻子眼睛都給你涂上,想到這里,柏念慈渾身打了個冷顫,飛快的搖搖頭,咽下嘴里的蛋糕,繼續(xù)吃。
一半蛋糕下肚,她就飽了,偏頭望了蘇斐然一眼,見他還看著自己,趕忙又低下頭繼續(xù)吃。
要不要這么認真,還監(jiān)督她把蛋糕吃完,柏念慈心里默默的淚流滿面。
文宴很疑惑,她吃蛋糕就吃蛋糕,這吃幾口看閣下一眼,吃幾口看閣下一眼是個什么意思?
他承認閣下秀色可餐,但也不用吃幾口蛋糕,看閣下一眼那么夸張吧。
蘇斐然也疑惑,但他素來善于隱藏心中想法,沒讓人看的出來。
連續(xù)幾次后,蘇斐然再好的修養(yǎng),也終于忍不住說:“吃你的蛋糕,看我做什么?”
想分一半蛋糕給你吃這種話,柏念慈可不敢說,搖了搖頭,默默地又在心里淚流滿面,嗚嗚嗚,還不讓人看,監(jiān)考老師都沒他這么嚴厲。
吞下最后一口蛋糕,柏念慈長長的舒出一口氣,終于解決完了,她也撐的不行,忍住打飽嗝的沖動,收好袋子緊緊套住。
在心里暗暗發(fā)誓,近幾天她都不吃蛋糕了。
沉默中,車子也到達目的。
將軍府門口。
“謝謝閣下送我回來,拜拜?!避囎觿偼O?,柏念慈用最快的速度道完謝,拎著空蛋糕盒,飛快的打開車門逃了。
一盒蛋糕吃完,她還能跑,文宴小小的驚訝了一下,打開車門下車,只看到她奔跑的背影,走到后座打開車門。蘇斐然沒有立刻下車,看著空了的座位和打開的車門,心里想的卻是,她是他見過的,最能吃的女人。
一分鐘后,蘇斐然優(yōu)雅的步下車,站定后理了理沒有一絲皺褶的西服袖子,正前方是女人消失的方向。
“閣下,不知閣下駕臨,有失遠迎?!惫芗壹贝掖业呐艹鰜?。
蘇斐然淡淡的看了管家一眼,邁步往里走。
總統(tǒng)閣下向來寡言,管家也習(xí)慣了,對文宴說:“文秘書長,請里面喝杯清茶。”
“不必麻煩,我在車里等閣下。”婉言謝絕管家的好意,文宴朝管家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坐回車里。
人家都這么說了,他也不好再勸,管家快步追上總統(tǒng)腳步,恭敬地跟在他身后。
后院,柏念慈站在院子里,一只手扶著腰,一只手拍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吃撐了,再不要命的跑步,著實難受。
站了好一會兒,感覺胸口沒那么難受了,柏念慈才慢慢走回自己房間,放下書包,打開衣柜拿出一套居家裙子,一本書從里面掉出來。
彎腰撿起書,柏念慈才看清楚,掉出來的不是書,而是日記。
柏念慈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