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頭久久沒有反應,直感覺一種陰森森的氛圍圍繞在身邊,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他忽然間開口:“你以為不說,我就查不到了嗎?”
要真能查到,你這種開掛的人設,還犯得著專門再問我一次?
看表情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倒不想揭穿他,只好順著他的話說道:“那你去查好了。”
不想理他了,看著杯中的酒剩的不多,便一口悶了。
剛準備去拿桌子上的酒壇給自己再續(xù)一杯,結果連個瓶身都沒碰到,就被他提走了。
之后竟把我身邊的杯子也提了過去。
過分了啊!
我氣沖沖的看著他,可愣是半天也沒想到用什么合適且不粗俗的言語來來表達我此時十分不爽的心情。
可恨的是他竟一臉小人得志的樣子晃了晃自己杯中的酒。
士可殺不可辱,我張嘴就來:“席懷君,你幼稚!”
他倒不在意,小抿了一口酒,隨后換了一種問法:“你想跟著我是為了錢?”
一時沒反應過來這種問句的形式,加上一心只巴巴想著那壇茅臺,順嘴接了句:“是?!?p> 我好像說了句大實話,但哪里不太對勁兒。
他了然地看著我,又問:“你救我是為了錢?”
“不是”,這時已經(jīng)反應過來了,“人的第一反應?!?p> 這可全都是大實話,大哥你可長點心吧!
他皺起了眉:“為什么不直接說你要錢?!?p> 又補充了一句:“你覺得我不會給你?”
怎么又繞回去了,總不好說跟在他身邊是為了安全,為了方便看看這個書中的世界吧。
他怕不會把我扔進精神病院。
隨便扯了個謊:“我媽媽不讓我隨便要陌生人的錢。”
煩躁的加了口菜遞進嘴里,惡狠狠的嚼碎,咽下。
他顯然對我方才的回答不滿意,也惡狠狠地說:“那你媽媽讓你隨便跟一個陌生人走嗎?”
隨后端起酒,想到了什么又說道:“你媽媽讓你喝酒嗎?”
又補充道:“還是53度的白酒?!?p> 這個我可以回答,放下筷子,高興的回復:“不讓,我都是偷偷喝的。”
學著他補充了一句:“我的酒量可好了?!?p> 就這樣看著他的臉越來越黑,越來越黑,一黑不復返。
我站在餐館外,等著他結了帳出來。
夢里的時間和現(xiàn)實生活好像是一樣的,也在下午,太陽正立在人的頭頂,整個地板猶如被火炙烤了一番,火辣辣的。
有人從我的身邊走過,無一不在抱怨這種大熱天,我一個個的盯著他們路過的人臉看,發(fā)現(xiàn)剛看清,沒過多久就忘掉了。
這果然是夢啊,我輕輕地笑了一聲,覺得有點幸運。
人人都會做夢,可在夢中就已經(jīng)清醒在做夢的人卻寥寥無幾,更不用說還未夢醒的醒夢之人,能清醒的做些什么。
我看著向我走過來的席懷君,難得十分放松的沖他笑了笑,待他站定后,我說了一句話:“我決定不嫌棄你了?!?p> 其實這本書中我最嫌棄的角色就是男二,這個席懷君。
同女主相識了十多年,護了她十多年,也喜歡了她十多年,但最后都沒向女主正式表白過。
裝作喜歡在外面亂搞來掩蓋自己的心意,但誰都能看出來,偏偏自以為偽裝得很好。
結果到手的鴨子就這么飛了,自己還苦大仇深的說什么此生只愛一人,十足的戀愛腦。
但現(xiàn)在不得不承認,這人還挺好的,最起碼帶我吃了大餐還喝了茅臺!
等等,我剛剛說了什么。
嫌,嫌棄?
我看著他鐵青的面龐試圖挽救一下:“我是說不,不討厭你了!”
也不太對,這人怎么臉黑的這么快。
用心理學暗示法,只要讓對方意識到自己是個大度的人,沒必要同自己一般計較,一般情況下可以自救。
就像現(xiàn)在!
等待著他罵我,卻見他開口:“回醫(yī)院吧?!?p> 我急忙回復:“你很大度......嗯?”
回醫(yī)院?
回什么醫(yī)院!
“我不回去,我要跟你走,你去哪我去哪?!睂?,就是這樣,狗皮膏藥的粘著他。
“你心地善良,為人誠信,懂得報恩,不會輕易罵人,更不會輕易打人,小伙子,你一定會答應你救命恩人的任何要求的是嗎?”好久沒這么連貫一口氣說瞎話了。
他想說話,被我攔住了:“是的吧!我就知道!”
我不想回醫(yī)院,真的不想回去。
夢外我就是個醫(yī)生,從讀大學的時候幾乎一有時間就在醫(yī)院實習,畢業(yè)后純粹定位到了醫(yī)院,干嘛讓我好不容易做個明明白白的夢,還要在醫(yī)院呆著。
他估計看到我聽到要去醫(yī)院有些不高興,難得耐心到:“你的傷還沒好!”
差點忘了,在他眼里我?guī)缀跏莻€病人。
這個病也不能這么莫名其妙的就好了,于是我決定編個小故事看看能不能把他糊弄過去。
“席懷君,你知道嗎,我從小就特別害怕醫(yī)院,害怕到不行”,聲音開始微顫著繼續(xù)“我的父親是一名工程師,在我很小的時候,他發(fā)生了意外。”
我自嘲地笑了笑,又繼續(xù):“記得同他的最后一次對話,是在他送我去學校的時候,我永遠記著他微笑揮手向我告別。”
一滴淚從我的眼眶落了下來,這個故事有點真實啊,我努力笑了笑,抬頭看著他繼續(xù)說:“結果再見他的時候是醫(yī)院,我只記得他冰冷的身軀就那么躺在病床上,周圍人哭成一片,真的把我驚到了?!?p> 后面的純屬瞎扯,第一次感覺自己的演技竟這么逼真,暗暗竊笑兩聲。
他的眸光閃了閃,記得書中他的形象一直高大自立,但一直有一個痛楚,就是他的母親出了意外。
而他愛上女主的也是因為女主是第一個剝下他不在乎的偽裝面具的人。
久久聽到他說:“好,我們不去醫(yī)院?!?p> 我的心中瞬間樂開了花,笑著沖他點了點頭,壓抑住心中的激動回了兩個字:“謝謝!”
只是,當我看到了一家破爛不堪的旅館的時候,我整個人都高興不起來了。
他看到我難以置信的表情,自動回復道:“我們現(xiàn)在在河市,你機票上的終點?!?p> 看到我一臉疑惑,又解釋道:“本來這次出游是窮游,錢拿的不足,一部分交了住院費,一部分剛剛拿去吃了飯?!?p> 我想了想說:“大哥,我們是有氣節(jié)的人,錢不錢的不重要?!?p> 他贊同的看了我一眼,只見我又開口:“但到真正沒錢的時候,其實氣節(jié)也沒那么重要。”
我能感受到他滿頭的黑線,但沒關系。
果然我看到他去打電話了,他一定十分的鄙視我。
管他呢,我自己的夢,我開心就好。
照他的話來說,我們現(xiàn)在在河市,而他也準備窮游,這不正是在底封看到的那段文字嗎。
所以我上次在那個機場見到的女人,就是女主唐初云。
而那個護著她的男人,是男主霍徵。
如若是這樣,那現(xiàn)在應當沒有與主線作對的惡勢力了,但是......
我有些擔憂地看了看正在打電話的男二,他是高干世家,為人正派清廉,家世十分清白,但就是太過清廉,惹了很多對家。
如果我記得沒錯,席懷君的母親是被霍州徐家給殺害了。
而徐家人被長大后知道真相的席懷君搞下了臺,書中提到,徐家的余孽逃往河市避嫌。
說是避險,實則是養(yǎng)精蓄銳,當初由于奇怪作者為何要特別交代徐家這種小嘍啰的去向,由此特意往下看的時候留了個心眼兒,卻再也沒有瞧到關于徐家的任何信息。
當初只當是作者為了湊字數(shù),現(xiàn)在想想,這條信息,貌似還有點用。
我走上前,鏘鏘看到他掛了電話,正一臉怨氣的盯著我,不料我的態(tài)度有些嚴肅:“你身上還有多少錢?”
估計沒見過我這么正經(jīng)的時候,他愣了一下,隨后不情不愿地開口:“不多了。”
算了,就不該問他。
拉著他向著繁華地帶走去,我的本意是這樣的,但無奈又迷了路。
怎么最近老是忘記自己是路癡這個事實,老是這么相信自己可不好。
他看了眼不爭氣的我,無奈的開始領路,正奇怪他要帶我去哪,結果走到了一家燒烤店。
燒烤是不貴,呵呵!
合著我在他心里就是個成天找飯吃的飯桶?
看了看四周,這里人的確也算多,看到有家便利店,隨手拉住認命了般走進燒烤店的席懷君,隨后在老板笑意盈盈的眼睛底下走了出去。
我們進了那家便利店,隨手挑了一副一次性口罩,走到柜臺前示意他出錢。
出來后,我將口罩取出來,遞給了旁邊一臉莫名其妙看著我的席懷君,解釋到:“這里人太多,你仇家也多,戴個口罩安全?!?p> 他不肯接,顯然覺得我在小題大做。
也是,他會打架,也不怕受傷,自然不在乎這些。
可我怕,我在乎!
萬一牽連到我,在這個夢里被殺了,萬一,萬一在夢中去世,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
用眼神示意他彎腰,他不愿自己戴,我親自幫他戴。
某人怎么可能聽我的,把頭仰的高高的,愣是沒給我半點面子。
我也急了,你不彎腰,我踮腳總行了吧。
結果一不留神踩空了,向前傾去,整個人撞到了他身上。
瞬間感覺有雙手護住了我的身子,腰處的冰涼被一陣暖意包圍,覺得很安心。
他沒立即反應過來,拖著我的身子踉蹌了兩步才站定。
隨即松開我,不知是不是真的,只見他耳后有些微紅,他一把將口罩搶了過去,戴在嘴上。
之后聽到他說:“這樣行了吧,事兒多。”
Oilera
在寫讓他彎腰之前,想表達讓他把頭低下來,結果不知道怎么表達好,差點寫成把他的頭拽下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