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安!你就相信夜詩言的話一定是真的嗎?你就這么聽信她的一面之詞嗎?”白述氣得大吼,恨不得上去揍她一頓。
陸長安走到夜詩言面前,拉起她的手說:“走吧?!?p> 夜詩言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后,出了教學樓,陽光耀眼,但她覺得陸長安比陽光還耀眼,還溫暖,她握緊陸長安的手。
辦公室內(nèi),鄭天嬌一副勝利者洋洋自得的模樣撩了一下頭發(fā),輕蔑又不屑地看著像小丑一樣的白述和紅玫。
“白夫人做了豪門夫人這么多年,行事風格還是一如從前?!编嵦鞁舌袜偷匦α藘陕暎D(zhuǎn)頭看向門口,而站在門口的那個男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了。
鄭天嬌顧不上再嘲諷她們兩個人,連忙走出去。
“媽?!卑资鰵獾每蘖顺鰜?,從小到大沒這么丟人過。
“呸!”紅玫憤憤地說,“一群下賤坯子!”
教學樓外,鄭天嬌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追上夜北曜。
“大少爺,謝謝你這次來幫詩言呀?!彼龐尚χf。
夜北曜下意識地想要張口反駁,自己根本不是因為夜詩言來的,但想到陸長安如今得罪了白如國他們,鄭天嬌也因為夜詩言的事情對她不滿,最終還是將話咽了下去。
鄭天嬌見他沒有反駁,心里不禁得意,再怎么說兩個人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情的。
萬城三期。
夜北曜開車送她們到夜詩言的小公寓那里,陸長安解開安全帶,對他說了聲謝謝。
“謝謝大哥?!币乖娧灶h首道謝,他透過后視鏡看見她的眼眸清亮,和以前一樣,沒有一絲一毫對他的迷戀,只有單純的感謝。
夜詩言想了想,又說道:“家里有點亂,就不請大哥上去坐了?!?p> “嗯,小忙而已,不必掛在心上?!币贡标渍f完,沉吟片刻后又說,“是陸長安叫我來幫忙?!?p> 陸長安愣了一下,笑嘻嘻地豎起大拇指說:“大哥威武!”
夜北曜的視線落在她臉上,語氣里聽不出一點嫌棄:“少拍馬屁,趕緊下去!”
“大哥再見!”她揮了揮小手,關上車門。
夜北曜看著她們走進公寓樓,嘴角莫名地揚了一下,然后啟動車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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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安坐在沙發(fā)上吃著薯片,鄭以璇在給夜詩言處理小傷口,順便把白述和夜詩言的恩怨都給說了一遍。
“你不知道上初中的時候白述就慫恿班上的同學孤立詩言,還說什么夜家厲害,誰要是惹夜詩言不高興就會有人來揍他們?!?p> “有好幾次,班上的同學放學的時候莫名其妙被人揍了,揍他們的人說他們欺負了夜詩言,從那以后班上沒有一個人敢和詩言說話?!编嵰澡瘒@了口氣,“幸好我和詩言從小就認識,可惜我們初中不在一個班,也幸好,白述高中的時候不和我們在一個學校,要不然詩言真的要被她整死了。”
“那鄭天嬌不知道嗎?爸爸呢?夜玄揚呢?”陸長安問。
“別說鄭天嬌了!”鄭以璇一聽到這個名字就來氣,“詩言要是再外面被人欺負了,找她告狀,她一定會怪詩言沒本事,只會被別人欺負。她爸爸,只顧著事業(yè)和他兒子,哪里顧得上詩言,而且詩言根本不敢跟她爸爸說?!?p> “還有夜玄揚,他居然覺得班里沒人跟詩言說話很好!”鄭以璇一臉不解,“好個屁!她這個哥哥的腦回路也是奇葩?!?p> 夜詩言一直低著頭,秀眉微蹙,腦子里都是剛剛鄭天嬌走進辦公室的樣子,嫌棄,生氣,沒有一點關心和愛護。
“行了,別說這些破事了。”陸長安心里嘆了口氣,看著夜詩言的眼神里帶著心疼,“想吃什么?我們出去吃還是訂外賣?”
“我不怎么餓,你們吃吧?!币乖娧哉f著從沙發(fā)上起來,上樓進了臥室。
鄭以璇看著她的背影又茫然地看了一眼陸長安,最后小聲問道:“我是說錯什么了嗎?”
陸長安想了想,搖搖頭說:“沒有吧,她可能心情又不好了?!?p> 一個小時后,鄭以璇做了一點開胃小菜端到夜詩言的房間,看見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了。
她將飯菜輕輕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半蹲下來細細看著她的臉。
她的臉上帶著半干的淚痕,原本圓潤的小臉蛋已經(jīng)沒了以往的可愛,這幾日她瘦了不少,氣色也差了很多,想起她笑的樣子也多了幾分勉強。
如今的夜詩言已經(jīng)不再掩飾自己了。
以前的時候鄭以璇就總覺得她是個心事重重的小姑娘,看起來傻呵呵的,懂事又乖巧,實際上她很累,懂事很累,乖巧也很累,有時候笑都很累。
鄭以璇沒辦法對她的經(jīng)歷感同身受,只是很心疼她,只能對她很好很好,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能對她好的人不是只有爸爸媽媽和哥哥,還有好朋友,還有以后她的愛人。
“詩言,快點好起來吧?!编嵰澡难劭魸駶櫍拔覀兌加X得你很好,你很棒,都希望你能真的開心快樂,無憂無慮?!?p> 鄭以璇輕輕啟唇,聲音柔緩:“你還記得我剛來到金城市,轉(zhuǎn)到你班級里上小學的時候嗎,那時候我臉上還有胎記,沒人愿意和我玩,他們都笑我丑,只有你愿意和我說話,帶我一起玩,那個時候的你真的像個小天使,我就想我要和你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如果沒有那個時候的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在新學校繼續(xù)學習下去。”
“雖然現(xiàn)在你可能不快樂,沒關系,你什么樣子我們都喜歡?!?p> 夜詩言聽著她的話,長睫輕顫,她努力地閉著眼睛才沒讓眼淚流出來。
許久,夜詩言睜開眼睛,鄭以璇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了,她的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順著臉頰簌簌落下。
她沒想到自己對于一個人會有這么重要的意義。
桌子上的開胃小菜已經(jīng)微涼,夜詩言起身拿起勺子,邊哭邊吃。
吃完飯,她整理了一下心情,端著碗筷下了樓。
陸長安不知何時走了,鄭以璇正窩在沙發(fā)上吃著零食追劇。
見她下來了,鄭以璇嚼著薯片,口齒不清地說道:“要不要過來看綜藝,可有意思了?!?p> “好?!币乖娧渣c點頭,將碗筷放到廚房后過去和她一起窩在沙發(fā)上看綜藝。
兩個人時不時笑得前仰后合,笑聲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