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將行李箱拿了下來,白徐山笑著讓長安打開它。
陸長安輕輕打開行李箱,里面裝了好幾個禮物。
“喏,這個鈣片是給如國的?!卑仔焐秸f著伸手指了指那個藍白大盒子。
“鈣、鈣片?”白如國有點懵,他吃什么鈣片?
“你也五十多了,老了,吃吃鈣片,補補鈣,也就不至于腦子不好使了?!?p> 白如國:“……謝謝爸?!?p> “這個鈣片很管用,好多人都吃,一天一片,按時吃。”白徐山一本正經地囑咐道。
“……是。”
“這個盒子里面是賽車模型,現在美國特別流行的,好多小青年都喜歡。”白徐山笑著指了指那個黑色的盒子,“是給阿櫟的?!?p> 白櫟的心猛地一動,過去將模型拿過來,說道:“謝謝爺爺?!?p> 白徐山笑著說道:“爺爺記得你從小就喜歡這些車啊什么的,天天拉著車玩?!?p> 他拿著手里的汽車模型,一時間百感交集,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人記得他曾經喜歡汽車模型。
“這套衣服和這件裙子是給小迦和小述的。你們穿上肯定一個帥,一個漂亮?!?p> “謝謝爺爺。”白述和白迦笑著將衣服拿過去。
“玄廷就沒有禮物了?!卑仔焐叫χf,“就把我這個老頭子當禮物,送你這里住上幾天。”
話音一落,眾人笑成一團。
“長安啊,你的禮物爺爺可給不完啊?!卑仔焐轿站o了陸長安的手,他要補償的東西太多了。
陸長安笑道:“沒關系,我就您身邊伸手接著,等著您一一給我?!?p> “好好好,爺爺一定都給你補償到了。”
白徐山和紅玫水火不容誰都知道,他也不想裝,不想送,便沒有她的禮物。
說了一會兒話,夜玄廷讓廚房又多做了幾個菜,午時十二點半,眾人上桌吃飯。
不知怎的,話題說到了鄭天嬌身上,安安靜靜地吃著飯的陸長安毫不意外地被點了名。
“那個鄭天嬌恬不知恥地爬上了夜夫人的位子,做了那么多下三濫的事情還一天天耀武揚威?!奔t玫氣憤地用筷子戳著米飯,好像把米飯當成了鄭天嬌。
“前幾日夜詩言對述兒動手,把述兒的臉都給抓破了?!奔t玫說著心疼地伸手摸了摸白述的臉。
白述一臉委屈地點點頭,把臉上已經好得幾乎看不出來的小傷口給白徐山看:“爺爺,你看看,我的臉都被她撓出血了,還有脖子上也被撓出血痕子了,可疼了呢!”
依白徐山的視力根本看不見什么,可他還是一臉心疼不已的模樣摸了摸說道:“哎喲喲,我家述兒受苦了,那個夜詩言怎么對你下這么大的狠手!”
“誰知道呢!”白述說來就生氣,被那么多人看著,臉都丟盡了,更何況,平時只有自己欺負夜詩言的份,什么時候輪到夜詩言那個賤人對她動手?
“夜詩言的性格本就孤僻怪異,而且她被鄭天嬌管得可嚴了?!卑资稣f著視線飛快地掃了一眼陸長安,“誰知道是不是心理出什么問題了,發(fā)瘋了,這樣的人就應該休學,別在學校里禍害人。”
“白述?!标戦L安冷著臉放下筷子,凌厲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夜詩言為什么打你,你不清楚嗎?”
白述有那么一瞬間被她的眼神嚇得慌了一下,但這么多人都在場,誰會認為陸長安護著鄭天嬌的女兒是對的呢?這么想著,她頓時有了底氣:“長安姐,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先找夜詩言的事兒才被打的,而不是夜詩言無緣無故就打你?!标戦L安無語地撇了她一眼。
“陸長安,你怎么老護著夜詩言?她是鄭天嬌的女兒,是你殺母仇人的孩子,你這是不忠不孝!”紅玫說著抬手輕輕拍著白述的手安慰她。
“一碼歸一碼,害死媽媽的人是鄭天嬌而不是夜詩言。”
“你……”紅玫一時間想不出什么話反駁,連忙用手肘捅了一下旁邊的白如國。
白如國一臉嚴肅地用教育的口氣說道:“長安啊,再怎么說夜詩言也是鄭天嬌的女兒,你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她們欺負你妹妹?!?p>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p> “怎么就實話實說了?你哪只眼睛看見述兒欺負夜詩言了?”她說完冷哼了一聲,隨即嘲諷地笑了笑,“你是聽了夜詩言的話吧?!彼焓种钢戦L安,表情憤恨,“你寧愿相信一個外人的話也不肯相信自己人的話!陸長安,雖說你小時候走丟了,但你好歹也是你媽媽含辛茹苦生下來的,怎么就成了一個白眼狼了?”她說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話音剛落,只聽“啪”地一聲,夜玄廷將筷子重重地扣在桌子上,臉色冷如冰霜,一時間所有人嚇得不敢發(fā)聲,整個客廳靜悄悄的,沉默得讓人發(fā)抖。
“白述從小欺負夜詩言的證據需要我拿出來給你們仔仔細細地看嗎?”夜玄廷說著視線從白如國、紅玫、白述臉上一一掃過,最后定在白述臉上。
白述嚇得連忙垂下腦袋,緊張不安地往紅玫身邊靠。
“昨天晚上是誰對夜詩言的房子動了手腳?又是誰找人扮鬼嚇她?白述,需要我把證據拿給你看嗎?”夜玄廷冰冷的視線讓她沒勇氣反駁一個字。
陸長安驚訝地抬頭看向白述,原來昨晚的事情是她在搞鬼嚇唬夜詩言。她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述兒她還小,不過是個惡作劇而已?!奔t玫極力護著她。
“行了?!卑仔焐缴n老又不失威嚴的聲音響起,滿是失望和怒意地說,“你們想干什么?我一回來就不讓我安心地吃頓飯,非要在我面前吵得不可開交才開心嗎?”
“爸,紅玫就是心疼述兒,多說了幾句?!卑兹鐕f完干笑了兩聲。
“她是心疼述兒還是對長安有意見?”白徐山怒道,氣得雙手顫抖。
“外公?!标戦L安連忙用手輕輕撫拍著他的后背。
“我……”紅玫剛要出聲辯駁就被夜玄廷厲聲打斷,“外公身體不好,舅媽您還是少說兩句吧?!?p> “老公!”紅玫轉頭一副又氣又委屈的模樣狠狠地掐了一下白如國的大腿。
白如國疼得“嘶”了一聲,抬手打了一下她的手,說道:“吃飯!”
紅玫咬牙切齒地看了他一眼,又掃視了一遍夜玄廷、陸長安和白徐山,越來越覺得自己委屈。
“要是不想吃了就走,沒人想留你!”白徐山冷冷地說完這句話,給陸長安夾了一塊肉。
“爺爺,媽媽是心疼我?!卑资鲞B忙雙手拉著白徐山的胳膊撒嬌,委屈道,“是她不想看到我被欺負。”
“行了,吃飯吧?!卑仔焐秸f著給她夾了一塊豆腐,“爺爺記得你喜歡吃豆腐?!?p> “謝謝爺爺?!卑资鰪澊叫α艘幌隆?p> 紅玫看著這一幕尤為刺眼,白述轉身準備給她夾菜的時候,她冷哼一聲,蹭地起身大步離開。
“媽。”白述連忙追上去。
“哎,阿玫!”白如國不悅地“嘖”了一聲,猶豫了片刻之后起身追了出去,白迦隨后也跟著出去了。
桌子上只剩下四個人,白徐山毫不在意地繼續(xù)吃飯。
這頓飯最后在氣氛不太愉悅的安靜中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