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需要幫忙嗎
特警們紛紛趴下躲避。
但遠遠觀察的陳潯卻完全沒受到白光影響,所以他清晰地看到在歌利亞機器人遭受重創(chuàng)的一瞬間前,它前胸也伸出了一根細細的銀色鋼管。
液氮炮!
一股零下200℃的銀色液氮洶涌而出,在那男人臉前蒸騰起一片白霧。
居然是兩敗俱傷!
只是那個男人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身形再次加速朝東北方?jīng)_去。
兩名特警試圖上前攔截,卻被兩枚呼嘯飛來的靈能生物炸彈炸成了漫天血肉,趁著這場混亂那個男人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了黃昏的余輝中。
指揮車中的眾人目瞪口呆,沒想到敵人如此悍勇,指揮官一甩帽子,聲嘶力竭地下令道,
“立刻追蹤,無論如何不能讓他跑了。”
何西和馮東來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已經(jīng)晚了。
一又四分之三界透明的地面上,一架黑色的馬車正在夢魘們的牽引下正在疾馳。
陳潯一邊好整以暇地盯著下面的那道身影,一邊不停地命令南瓜頭車手不停的地更改方向。
他此時心中也是被這個飛天盜團的成員的實力深深震撼了,居然以一己之力從數(shù)百軍警包圍中沖了出來,還正面手撕了一臺歌利亞機器人!
他雖然看似也受了重傷,但是誰也不能確定他一定會死。
對不起,這次我要痛打一次落水狗了。陳潯一邊看著這道身影一邊默默地道。
半個小時后,男人的速度終于降了下來,他這時已經(jīng)來到了郊區(qū)的一片樹林中。
他豎起耳朵聽了一會,摸索著來到一棵樹下坐到。此刻他的臉龐到脖頸處的皮膚十分駭人,大片大片的皮膚變得慘白,似乎只要一碰就會支離破碎,而身體雖然經(jīng)過緊急包扎,但還是有幾處被子彈穿過的傷口露出了骨頭,加上機器人爆炸的碎片有不少穿過他的身體切出無數(shù)大大小小的傷口,可謂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凄慘,窮途末路。
但男人只是咬著牙緩緩坐下,然后幾只透明的靈能生物再次出現(xiàn),它們就像給鱷魚清理口腔的小鳥一樣,在他的傷口處飛舞著,靈巧地啄食著壞死的肌肉。
男人從懷中掏出一個鉛筆盒大小的金屬盒,打開里面是放在黑色絨布上的三只透明的玻璃試管。
一只裝著是毫無波瀾的紅色液體。
一只裝著的是藍色的液體,這液體像有了生命一般蠕動著,沖擊著管壁。
一只裝著的是綠色的液體,相對比較安靜,但是表面卻有著一個小小的漩渦在不徐不疾地旋轉(zhuǎn)著。
男人小心翼翼地把三只試管取了出來,然后將綠色的液體倒入藍色的液體中,然后再將紅色的液體倒入。
但就在他這么做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他的手微微一顫,居然有兩滴紅色的液體濺到了地面。
男人那在槍林彈雨中也波瀾不驚的臉忽然變得蒼白,嘴唇也微微顫抖不已。
這幾只試管是從青森王國拿來的秘藥,說是藥劑,其實是三種不同顏色的微生物。它們混合而成的藥劑,不僅能修復人體的損傷,甚至還能形成器官代替已缺失的器官發(fā)揮個功效,甚至比原裝貨更好用,有點類似納米機器人,不過是活的。
但是這秘藥的缺點也很明顯,成本高昂就不說了,而且也只能維持不到一小時的功效,最麻煩的還是要當場調(diào)配和使用。
男人清楚地記得當初給他藥的人曾千叮嚀萬囑咐,
“調(diào)配的時候可要小心,藍色和綠色少一點還不要緊,紅色的只能多不能少,否則后果我也不清楚?!?p> 一直表現(xiàn)得很沉穩(wěn)的男人也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我頂你個肺啊,今天怎么這么點背?。 ?p>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這還是在頭頂遠遠窺伺的陳潯再次射出一發(fā)“厄運子彈”的效果!
男人拿著試管的手微微顫抖,心中猶豫不決,但這時他感到臉上的皮膚正在緩慢而堅定地潰爛,眼睛也被燒得火辣辣地痛,自己恨不得用雙手去狠狠地撓個痛快,想比之下身上那些被碎片割傷的疼痛反而讓人感到一絲愉悅。
男人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了,隊友的支援再快也要到一小時以后,而自己再不賭一把,怕是連半個小時都撐不住了。
他把三只試管的液體混在一起,一仰脖喝了下去。
只是這時,又是一粒極難察覺的“厄運子彈”悄無聲息地射入他的后背。
一分鐘后,男人左手卡住喉嚨,哇的一聲吐出幾口污血,那濺到地上的污血中還有幾塊小小的碎肉,那分明是壞掉的臟器。
男人只覺得自己身體里快要炸了鍋,由于紅色微生物的不足,藍色和綠色微生物不僅沒有被調(diào)合,反而像舊社會的軍閥一樣在他身體里割據(jù)底盤,強奪細胞的能量壯大自己,互相之間還會爆發(fā)激烈的沖突!
本來紅色微生物不足,只有大概7%的概率會出現(xiàn)這種極端的情況,58%的概率會出現(xiàn)各種情況,但多半也就是無效,而他居然好死不死地出現(xiàn)了最壞的情況,現(xiàn)在這已經(jīng)不是雪上加霜了,已經(jīng)是壓垮茅草屋頂?shù)淖詈笠慌罘e雪。
這一切,當然也是因為陳潯的第三發(fā)“厄運子彈”!
陳潯的“破碎的幸運石”總共才112點神性,今天就已經(jīng)消耗了90點制造了三發(fā)“厄運子彈”,全部用在了這個男人身上!這意味著他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不太可能在運用這一能力了,但陳潯還是覺得很值,這個男人他值這個價!
男人左手抓住自己的喉嚨,右手忍不住朝喉嚨里掏去,同時跪在地面,似乎是想把喝下去的藥劑再吐出來,但顯然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他忽然停了下來,抬起頭看向前方十幾米處,由于視力下降的太快,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人影,
“誰?”
“我是路過這里的,你似乎需要幫助?”對方柔聲道。
“我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