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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東京當瘟神

第7章 衣柜里切喉

我在東京當瘟神 千本木 2165 2020-08-07 20:01:00

  “啊——”這次聽到了低沉如獅吼的嚎叫。

  扳指動了,林寬終于從鏡子里跳了出來,站到了大木三郎身邊。

  扳指不但動了,簡直就是在飛轉。

  緊緊的箍住了林寬的拇指,指骨“咯吱咯吱”作響,忍耐到了極限的聲音。

  “我們來交易,我要奪走你,你,眼睛上的筆?!?p>  扳指沒有反應。

  大木三郎也好像沒有聽見。

  依舊一手捂著胸口,另一只手,又從洗漱臺上抓起了另一塊碎玻璃。

  “你,這不是自殺!”

  “你說,說,成交?!绷謱捴皇且粋€人在喊,任憑他聲音再大,也依然沒有回話。

  大木三郎抓著玻璃,手上滴著的血,胸口涌出的血,眼睛上噴著的血……都可以這么不在意嗎!

  “我是神!”

  “我林寬是神!”

  “我是瘟神!我要跟他做交易!”林寬幾次試著去奪下那塊碎玻璃,可是連碰都碰不到。

  這世上怎么會有看得到卻摸不到的東西!

  林寬的額頭,眼睛,也都濕了,汗水,淚水說不清楚。

  但左手的拇指,已經疼得在顫抖了。

  跟著大木三郎來到一間臥室,以為他要躺倒床上,卻不想他打開了衣柜!

  林寬沒有放棄,看不見大木三郎的眼神,卻看見了他上揚的嘴角。

  “來?。 ?p>  這是在召喚誰?。?p>  林寬自然沒有停住腳步。

  做瘟神,我就要做個規(guī)規(guī)矩矩能辦事兒的瘟神!

  “交易開始!命還給你,我要那支筆!”

  “你,說,說成交!”

  大木三郎走進柜子里,屈身緩緩坐下。

  拿著玻璃片的手臂抬了起來,朝著林寬招了招手。

  不需要猶豫,我是瘟神,我怕什么!

  林寬跟著坐在了對面,衣柜不大,坐進去兩個面對面的人,已經是極限了。

  衣柜的木頭門,咯吱咯吱,關了過來。

  一片漆黑。

  林寬單肘頂住了木頭門。

  “咚”好大的力度,柜子門還是關上了。

  但被林寬的胳膊肘頂出了個洞。

  借著洞里透過來的微光,隱約可見。

  “快說,成交!”

  一切都可以重來!

  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職責如此神圣!

  林寬一遍遍苦口婆心的重復著,只祈求大木三郎能說出成交這兩個字。

  那么,眼前的一切都會過去,像大野剛力,像那個高中生……

  可是,在林寬面前,那個怎么也抓不到的碎玻璃片,此時卻泛著銀光,在大木三郎的手里輕松地橫了起來。

  “刷”近乎無聲的劃破了喉結。

  沒有聲音了。

  沒有氣息了。

  林寬的手按住了大木三郎的脖子!

  “說!”

  不知道哪里來的氣流,只覺得渾身的氣息都可以通過手腕傳遞給手里這個脖頸!

  “成……”

  還差一個字了!

  ……

  “HIRO,你停下!”

  Duang!柜門掉了,突然一只胳膊伸了進來,把林寬拉了起來。

  “讓他安息上路!他很累了?!?p>  “可是!”

  “別說了,我來收尸。我們送他安息上路吧?!?p>  “你什么也別說了,他的愿望已經寫在紙上了。讓他走吧。”

  林寬的左手還在滴血,拇指的扳指終于轉動了,松開了。

  “槐仁,為什么打斷我?他這不是自殺!他不能這么死!”

  “林桑,他也許是自殺,也許不是。這世上有很多人,便有很多死法?!?p>  “可是……”

  “林桑,我們只是兩個小神,我們要遵循規(guī)律。他如果不是輕生的念頭太重,也不會遇見這種事?!?p>  “什么狗屁規(guī)律!什么叫這種事!你特么讓我說完!”林寬一拳打在了槐仁肩上,這是今晚唯一打中的一拳。

  “我看得很真實。他不是自殺,也不是人類普通的他殺。這特么叫什么規(guī)律!”

  槐仁這次果然沒有打斷,默默等著林寬發(fā)泄下去。

  “你給我聽好了,我林寬不是小神,我是瘟神,這事兒我管定了?!?p>  槐仁默默嘆了口氣,依舊沒有說話。

  “對了,你剛剛叫我什么?HIRO?”

  HIRO是“寬”字的拼音簡稱,不是熟識的親人朋友,一般不會這么叫的。

  林寬回憶著剛剛的一幕幕,突然想到了這個細節(jié)。

  “林桑,您可能聽錯了。我想先幫他超度。不能讓他再在凡間遭罪了,我們先送他走吧?!?p>  明明這人就是在打岔,說話突然用到“您”,就是特么故意的。

  可看見這槐仁正裝鐵臉的掏出串珠子在認真做法,畢竟死者為大,林寬又不好現(xiàn)在繼續(xù)追問。

  大木三郎已經恢復了沒有血跡干凈的身子,只是也不再有氣息了。

  術業(yè)專攻吧。有個收尸人,這時候就不打擾他了。

  自己在眼前此時也做不了什么,便回到了剛才的寫字臺前面。

  打開臺燈,認真的讀起了那張【遺書】。

  一共沒有幾個字,而且都是跟現(xiàn)在拍攝的電視劇有關的內容。

  估計之后,警察也還會過來,林寬忍住沒有去碰那張紙。

  手里沒個手機,這時候真是不方便。

  不能拍下來現(xiàn)場,只好又默讀了幾遍,爭取記得全一些。

  “這里處理好了。林桑,我們一起走吧?!?p>  走?想想,還真沒“走”過。

  之前的事故,想想都是喜聞樂見的事兒,事情過去,自己好像不曾存在過。

  在時間停滯的那個點,去做了瘟神能做的一件事。

  回頭想想,也是溫馨。

  可是眼下……

  “怎么走?我還想留下看看?!?p>  其實,想看看不假,林寬也真是不知道,該怎么從現(xiàn)場走出去。

  “林桑,你這次是傷到了骨頭了,你看看拇指還在流血呢。”槐仁也沒繼續(xù)僵持著那個留下的話題,只是提醒了下林寬還在滴血的手。

  突然驚恐的畫面不但讓人腦子一片空白,還容易奪去人的理智和感受疼痛的本能。

  被槐仁一說,還真痛,林寬抬起左手,右手在拇指上一碰。

  壞了!

  槐仁,你特么是故意的!

  扳指恢復了平靜。

  404號房里只有電視里傳來的聲音。

  電視劇播完了,片尾曲還在慢慢唱著。

  “手還痛嗎?”

  “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林桑,你別這么問。我剛才跟你一起從大木三郎那里回來的?!?p>  “你匆匆把我騙回來,是希望我也能把今晚的事兒忘光是吧?!”

  “有些事兒,我們無能為力!林桑,我是您的下屬。在東京做死神,今年已經是第422個年頭了。請您相信我。”

  這會兒聽見這“您”、“您”的一個個冒出來,林寬就覺得莫名的厭惡。

  “是么,那你是白活成老爺爺了。不試試怎么知道呢。你嘴里的這些事兒,我林寬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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