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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源祭司

第五章 送葬者

根源祭司 流·煙 3383 2020-10-08 18:00:00

  寂靜的夜晚,屋頂上閃過兩個人影,前者戴著高高的禮帽,身披黑色的長袍,像是舞臺上的魔術(shù)師,后者一身黑衣,看不清面孔。

  追擊者抬起了手中布滿倒刺的利刃,伴隨著微弱的噼啪聲,筋膜與血管從上面生長而出,與他的手臂融為一體,連帶著他持刀的手臂一起,生長出畸形的肌肉。

  刀身上撕開不規(guī)則的巨口,他虎跳而出,腳下磚石崩裂,大口張開,四周的空間無聲地向其中塌陷,以不符合物理規(guī)則的速度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魔術(shù)師倒飛而出,明明是向上飛出,卻像是墜入那張大口。

  天空像是突然明亮了一點,烏蒙蒙的光芒籠罩在樓群之上,追擊者感覺到了什么,猛然提速,刀刃即將接觸到魔術(shù)師,突然之間,無底的黑色如水波般蠕動,瞬間吞掉了他的存在,水波合攏,內(nèi)部發(fā)出轟然巨響,嚇人的咀嚼聲如高亢的咆哮,卻在波光中弱了下去。

  前面魔術(shù)師般打扮的人安然落地,向一個方向脫帽致意,“感謝您,城主大人。”

  水波般晃動的空間中,一個人影顯現(xiàn),面容俊朗而嚴(yán)肅,胸前佩戴著一塊銀白的徽章,發(fā)出烏蒙蒙的光,“你帶了太多人來,這違反了我們的協(xié)議,在我動手之前,離開這里。”

  “啊,雖然嚴(yán)格來說并不是……當(dāng)然,如你所愿。”魔術(shù)師笑笑,“我只是來尋找新的幫手,如有冒犯還請原諒?!?p>  “如果你說的是他的話,已經(jīng)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了。”

  “我明白的,按照默認(rèn)規(guī)則,我不會再糾纏?!蹦g(shù)師再度脫帽致意,身形潰散成無數(shù)黑色碎布,張開羽翼向四面八方飛去,與此同時,在街角、窗后以及各個陰暗角落里窺探的影子后退,消失在了城市中。

  男人張開緊握的手掌,在追擊者剛剛消失的地方,一道身影迅速勾勒出來,黑衣的追擊者轉(zhuǎn)頭,手中造型猙獰的大刀直指被稱為城主的男人,裂口張開,空間扭曲,兩人之間的距離被無限拉近。

  “我不允許你們在這里開戰(zhàn),除此之外并沒有任何意思?!背侵鞒谅暤溃宕嗟捻懼嘎曋?,一切恢復(fù)了正常。

  “你阻止我抓住他?!弊窊粽呤直凵系募∪庖呀?jīng)繃緊,像是隨時都會越過樓頂斬殺城主,刀刃上的裂口張開,發(fā)出無聲的嘶吼。

  “你抓不住他,他暴露在外的只不過是一個替身?!背侵鬏p輕敲了敲胸前的徽章,讓它的光芒更加明亮。

  “嗤?!弊窊粽叻畔碌?,“下次別多管閑事?!?p>  “還是那句話,如果選擇重新加入我們,你的行動會比現(xiàn)在方便得多。”

  “你們?”追擊者冷笑一聲,聲音帶上了無法消融的沉重與憤怒,“要不是你們……”

  “既然這樣,請離開吧,這里只歡迎來訪者。”城主伸手一擰,一個黑色的通道出現(xiàn)在空中,“通往城外,他離開的方位?!?p>  追擊者一言不發(fā)地躍入黑暗中,城主面無表情地將通道散去,后退靠在了樓頂?shù)膲ι稀?p>  “他是為它而來?!币粋€女聲響起,城主身旁,圍墻投下的陰影分界線突然變得清晰,一個修長的身影從分界線中走出,立在城主身側(cè)。

  “當(dāng)然,盡管有協(xié)議約束,但是他的生存還是很難得到保障,為此,必須有強大的籌碼,基底是最重要的一個。”城主說到一半突然捂住嘴嘔吐,鮮血從指縫中滲出。

  “幸好他們沒有真的動手?!毙揲L身影說道,城主的狀態(tài)遠(yuǎn)比他們想象的要差。

  “我已經(jīng)報告了情況,再過幾天就好了?!背侵鳠o所謂地擦去手中蠕動的血塊。

  “會是誰來支援?”

  “一個老朋友?!?p>  ……

  下墜的失重感,緊接著是暴力的減速,邵凜陽感覺內(nèi)臟都要被加速度壓出體外,他掙扎著從癟下去的氣墊中起身,回頭把邵凜月拉起,幸好沒有把她壓在下面,否則至少內(nèi)臟出血?!敖?,沒事吧?”

  “能有什么事?謝謝啊,老汪?!鄙蹌C月的話讓他注意到旁邊的第三個人,那是一個肥肥的中年男人,嘴邊一圈半長不短的胡子,小小的眼睛精光閃閃,此刻他也在看著被甩在身后的怪人,他們正在無聲地退走。

  “知道那是什么嗎?”邵凜月嫻熟地從一個鐵架上取出子彈填入手槍。

  “沒見過,不是說了晚上不要出門嗎?難道說……”老汪的目光投向邵凜陽。

  “對,他是這次的眷者?!鄙蹌C月沉默片刻,說道,“老汪也是我的……同事?!?p>  “額……”邵凜陽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敢情這個衡宇快遞里面全都是國際特工是嗎?平時大隱隱于世,關(guān)鍵時刻開著快遞車去拯救世界,順便給敵方頭子一份死亡特快?

  還有這個……邵凜陽低頭,他們正在一輛像是鐵道維修車的東西上面坐著,不過是設(shè)計成適配有軌電車的軌道,安裝了發(fā)動機(jī),配有護(hù)甲、座椅和操作臺,甚至還有安全氣囊和偽裝成工具箱的武器架,這么專業(yè)的設(shè)施,顯然不可能是幾個民科的作品,這么說還真是政府部門?他想了想,舉起手,“我覺得我需要有人來解釋?!?p>  “你來還是我來?”老汪和邵凜月對視片刻,后者搖搖頭,“我來吧?!?p>  “聽說過超自然現(xiàn)象嗎?”邵凜月皺了皺眉,似乎是在思考該怎么開口,“我們就是專門處理這類問題的組織,不過沒有你想象的那么風(fēng)光就是了?!?p>  “然后呢?”邵凜陽也是年輕時翻過論壇的人,心想這超自然現(xiàn)象似乎沒有傳說中那么霸氣,倒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保密協(xié)議啊笨蛋,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么多了?!鄙蹌C月彈彈他的腦袋,“還是看在你已經(jīng)接觸的份上?!?p>  “那接觸和你之前說的眷者又是怎么回事,還有這個軌道車是什么東西?”邵凜陽轉(zhuǎn)而問起別的東西,旁敲側(cè)擊地套情報,要說信肯定還是不太信的,但至少也要了解得多一點。

  “巡獵平臺,巡邏用,順便告訴你,我們這些人就叫城市巡獵者。”上了己方的車,邵凜月也不那么緊張了,和邵凜陽介紹起他能了解的部分,“至于你的問題,簡單來說就是你通過接觸世界本源一類的東西獲得了力量,被它眷顧成為眷者,但是伴隨著相當(dāng)嚴(yán)重的后遺癥,現(xiàn)在只是暫時壓了下去,還要進(jìn)行進(jìn)一步處理?!?p>  “我也沒感覺自己變強了怎么著啊……”還得被你保護(hù)……邵凜陽咽下后一句話。

  “沒錯,這種力量非常不穩(wěn)定,甚至有可能會傷到自己,沒出現(xiàn)最好,至少不會突然爆掉什么的……”邵凜月像是想起了什么。

  邵凜陽對此相當(dāng)同意,他早就過了中二的年齡,這種詭異的力量還是不要濫用為妙,“那你呢?”

  “我不是這樣進(jìn)來的……對了,之前的培訓(xùn)什么的也是假的,是為了處理一些事情進(jìn)行的人員抽調(diào)?!鄙蹌C月順了順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老汪,好了沒?”

  “好了,”一直在和什么人聯(lián)絡(luò)的老汪轉(zhuǎn)過頭來,“剛才的事也匯報了,還有什么要補充的你們到時候去說,我先把你們送到地方,然后去處理一下你們丟的車。”

  “小心點?!鄙蹌C月拍了拍老汪的肩膀,“車鑰匙沒來得及拔,不過就算拿不到也別勉強,上面會處理好的?!?p>  “額誰會來接手我的事?”邵凜陽聞言問了句。

  “你的問題不算太麻煩,交給阿寧就行了?!鄙蹌C月答道。

  “果然都是一伙的……”邵凜陽毫無意外。

  軌道車緩緩?fù)O?,兩人在衡宇快遞附近下了車,由于巡邏路線的原因,軌道車有點繞路,花了點時間。老汪重啟了軌道車,往來的路上開去,并且保證只是打探情況,會保持聯(lián)絡(luò)并且小心。

  來到路口,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衡宇快遞門口站著兩個人影,一個看起來是雒寧,另一個穿著白大褂,似乎還叼著煙。

  “現(xiàn)在是第幾天?有什么接觸反應(yīng)?情況怎樣?用藥沒有?有沒有譫妄或者覺醒癥狀?”他們走上前去,雒寧來不及說話就被那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擠到一邊,連珠炮似的發(fā)問,一邊還掐滅了手里的煙。

  “星期一晚上接觸,似乎在昏睡或者無意識狀態(tài)躺了一天,能吃能跑,用了,有,已經(jīng)控制住了譫妄,但是沒有任何覺醒跡象?!鄙蹌C月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說話方式,瞬間接上了白大褂的話,然后把邵凜陽向前一推。

  “趕緊,我要對你進(jìn)行一次檢查。”白大褂立即戴上口罩,拉著他進(jìn)入衡宇快遞,穿過那扇寫著閑人免進(jìn)的門,左拐來到了一個走廊里,直接推開左邊第一扇畫著紅十字的門。邵凜陽勉強辨認(rèn)出這是在那扇被磚墻封閉的卷閘門后。

  “請問你是哪位……”邵凜陽被安排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看著他忙來忙去。

  “羅震宇,旁邊那個小診所的醫(yī)生,當(dāng)然只是偽裝,實際上我是巡獵者小隊的醫(yī)官,基礎(chǔ)的內(nèi)外傷處理以及像你這種接觸后出現(xiàn)問題的人的治療我都擅長?!贬t(yī)生像是連珠炮一樣給出回答,迅速問了他幾個問題,看著他茫然的表情又重復(fù)了幾遍,直到邵凜陽聽清楚。

  在得到回答后,他從冰柜里取出幾支針劑依次注射,又給邵凜月掛上了吊瓶,“緩解后遺癥的煉金藥劑,打完就沒事了,大概要一小時?!?p>  “謝謝。”從第一支藥劑注射開始,那些重新響起的囈語聲就再一次弱了下去,耳邊出現(xiàn)了難得的清凈,邵凜陽打了個哈欠,困意涌了上來。

  “起來,去第二間房?!币慌缘戎纳蹌C月聞言舉起吊瓶,帶著他走進(jìn)左邊第二間房,里面是一個小房間,擺著一張床,靠墻甚至有一張折疊的醫(yī)院病床,“不行的話睡會,到時間我叫你。”

  “姐,能不能告訴我你們這組織叫什么?”邵凜陽已經(jīng)哈欠連天,但還是支持著問。

  “叫送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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