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戰(zhàn)斗,即在于對于‘距離’的掌控?!?p> 臺上戰(zhàn)斗兔起鶻落,擂臺之下,小野用高也在為幾名學生講解戰(zhàn)局。
“像那個面具少年,以他觸手的攻擊范圍,與對手保持在五到十米是最佳的距離?!?p> “而森川法師使用的是長刀,加上臂展長度,只要進入兩米范圍,就是他最好的發(fā)揮空間?!贿^一旦被近身格斗類超凡者突入一米的范圍,那長刀又會施展不開?!?p> “戰(zhàn)斗之中,從來都是以己之長,擊敵之短。合理發(fā)揮自己的優(yōu)勢才是制勝的關鍵?!?p> “面具少年就是因為對戰(zhàn)斗的‘距離’毫無把握,才會被森川法師突入近身導致瞬間陷入劣勢?!?p> “額,小野老師。雖然你說得挺有道理。但是——”
福島愛指著那名飛躍刀擂臺另一邊的白發(fā)面具嬌小人影。
“人家明顯是個女孩子吧,老師你一口一個少年太不尊重別人了。”
“女孩子嗎?”
小野用高瞥了一眼一只手藏在身后搞小動作的白發(fā)面具‘少女’,意味深長的隨口回答。
“算是吧?!?p> “注意看——”
刷、刷、刷、刷!
隨著小野用高的話語,那些被切斷的觸手猛然彈起,瞬間將持刀的光頭大漢纏繞成一團肉球。
“戰(zhàn)斗中不光要緊盯對手,同時也要注意四周的環(huán)境?!芏嗦殬I(yè)和法術都有利用環(huán)境作戰(zhàn)的能力。還有像這位面具少、、少女的異化器官,就算離開了身體,短時間內(nèi)依然保持著活性,同樣可以作為扭轉戰(zhàn)局的關鍵?!?p> “當然,那位神官之所以敢在戰(zhàn)斗中說教,是因為他還有后手——”
隨著小野用高的話音剛落,那被一堆觸手死死纏繞住的光頭大漢并沒有露出絕望恐懼之色,反而是嘆了一口氣。
只見那大漢雙掌合并,持刀如持香火,豎于胸前,沉聲念咒:
“諏訪國命,建御名方。弓取雷神,降臨吾身!”
隨著咒語,一股清晰可見的金光從天而降,從頭頂射入壯漢的身體之中。這股金光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凜然神威,一與壯漢接觸后,立刻從纏繞著的觸手下射出道道金光,那些堅韌如同鋼索的觸手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就在金光中瞬間四分五裂!
“什么?”
白發(fā)面具少女呆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自己引以為傲的‘武器’,又一次變得如同面條一般無力,讓她都已經(jīng)開始懷疑人生。
在她愣神的時候,金光已經(jīng)在名為森川的壯漢神官體外凝聚出一尊高近一丈的半透明法相,雖然看上去模糊不清,但還是可以看出法相身披戰(zhàn)甲,手中持著一把巨大長刀,背上背著彎弓箭囊,乃是全副武裝之勢。
隨著法相中最清晰的長刀凝聚之后,一股冷漠蕭殺,帶著高高在上的生殺予奪,又如同千夫所指的死亡宣判的凌然殺意,以大漢為圓心開始四下蔓延!
“小女孩,你認輸吧?!?p> 面對神威凌然的光頭大漢的勸降,面具少女背后再一次竄出了一條條四下游動的觸手,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那,小心了!”
隨著話音一落,大漢直接遙遙的對準少女揮刀出擊,響應著他的刀勢,法相手中的長刀也化為鋪天蓋地的金芒神力形成的虛影,劈頭蓋臉地朝少女劈去。
“哼!”
少女冷哼一聲,新長出來的觸手末端裂開露出密密麻麻的利齒,如狂蟒出洞一般向對方撕咬而去!
這一次她總算學了個乖,沒有全部觸手一擁而上,而是三條主攻擊,三條繞向側翼,另外兩條留著蓄勢待發(fā)。然而:
“沒用的,要是她一開始就這樣,也許還能和那時候的森川法師過兩招,現(xiàn)在的話——”
臺下的小野用高搖了搖頭,當那位森川法師祭出‘神道術’之后,場上的勝負就已經(jīng)注定。
光頭壯漢神官的這一刀沒有激起呼嘯狂風,周圍空氣也沒有絲毫奔涌,那揮舞而來的長刀虛影就像是真正的幻影一般。
但是面具少女卻陡然在這一刀中感覺到無比的兇險!當她的觸手一接觸到對方法相的刀光,長刀掠過,那三條主攻的觸手就像紙扎的擺設一樣悄無聲息的變成兩半飛開了,竟然連稍稍阻止下長刀的來勢都不行。那壯漢背后法相手中的虛影長刀之鋒利。已經(jīng)達到一個極為夸張的的步。
“不可能??!”
如果說開始的時候對方斬斷自己的觸手明顯是用了全力的‘大招’,那些現(xiàn)在就是輕描淡寫的‘平A’。然后面具少女只感覺長刀剛至,觸手上的無數(shù)細胞都已經(jīng)在這刀勢下開始崩裂、死亡、凋零。
可以說,她的觸手連對方的長刀都沒‘觸碰’到,就自己先斷成了兩截!
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刀切黃油,而是真正的吹毛斷發(fā)了。
“這是什么妖術?!”
大驚失色(面具之下)的白發(fā)少女來不及細想,身旁的兩條觸手猛然插入身前的擂臺之中,然后用力一掀,一塊比她身體還巨大的巖石就被硬生生的翹飛出來,帶著大蓬大蓬破空呼嘯的狂沙飛石。朝對方這一刀撞擊而去!
同時她另外三條繞向左右的觸手也立刻陡然加速,意圖圍魏救趙。
刷——
然而面對呼嘯砸來的巨石,虛影長刀劃過之后,卻沒有絲毫變化。滿天如彈般亂飛的砂石,接觸長刀之后也沒有遇到任何障礙般一透而過。就像那長刀僅僅是一個幻像一般。
如果沒有已經(jīng)斷裂在地的三條觸手,白發(fā)面具少女只怕真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和幻影戰(zhàn)斗了。
鐺、鐺、鐺!
而另一邊,她左右夾擊對方的三條觸手在金鐵交擊聲中被無情彈開,對方身上那座模糊的虛影,明顯并不是單純的擺設。
來不及了、
這么一耽擱的功夫,堅定不移的長刀已經(jīng)劈到了面具少女面前,已經(jīng)沒時間閃避的她只能本能的伸出雙手,憑著感覺猛的一把向虛影長刀抓去。
空手入白刃!
就算丟掉兩只手,也比丟掉性命強的多。
啪!
雙掌合向如幻似真的長刀。但與長刀一接觸,面具少女的手掌頓時感到了刀割似的劇烈疼痛!之成反襯的是,手掌處受力空蕩蕩的絲毫感覺不實物存在。
怎么會——
長刀虛影在她瞳孔中繼續(xù)放大,就像在嘲笑她的弱小與無知!
噗!
滴答、滴答、
一滴滴的鮮血順著面具下的下巴滴落,一動不動的面具少女眼神呆滯,就在剛才那一瞬間,迎面劈在她眉間的長刀之上,一股森然蕭殺滅絕一切的無情殺意刺入她的大腦,在這股殺意及毀滅意念下,她從眉心到鼻梁、從鼻梁到下巴,都產(chǎn)生的痛到極點的‘感覺’。
這感覺是如此的真實,如此的清晰!以致少女面具下的無數(shù)細小神經(jīng)承受不住這種刺激而斷裂,與此同時,他皮膚下的毛細血管也跟著斷裂開來。血液透過汗孔滲出體外,如果不是對方在最后時刻停了下來,只怕下一步就是肌肉、骨骼,——直到整個頭顱被一分為二!
“小女孩,你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