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教訓(xùn)顧清秋,顧元德連忙趕去迎接簫蘭。
想來想去,顧元德心里有點惴惴不安。
思柔進(jìn)琴社這么久也沒見簫蘭來過家里,難道是顧清秋那些傷風(fēng)敗俗的事兒傳到簫蘭耳朵里了?
他決定不讓顧清秋再去琴社,不然影響了他的大女兒怎么辦。
想著,已經(jīng)到了會客廳,看到簫蘭在里頭,顧元德連忙陪著笑臉進(jìn)去了,“今天什么風(fēng)把您吹來了?”
簫蘭客氣地看著顧元德,“我來這一趟是為令千金……”
聽到這里,顧元德心里一緊,急聲道:“蕭先生,我知道清秋她干了不少糊涂事,她從鄉(xiāng)下來,就是個野丫頭,沒教養(yǎng)好,您放心,以后我不會讓她再去琴社了。”
簫蘭滿臉懵,“???”
顧元德還在繼續(xù)說,“您不是從前總夸思柔悟性好,可千萬不能被這事兒影響了。”
簫蘭皺了皺眉,“顧老爺誤會了,我是來接清秋上課的,她今早怎么沒去?”
顧元德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您來接那野丫頭?”
見顧元德不動,簫蘭臉色有些不悅,“顧老爺,有什么不妥之處?要是清秋病了,那我就順便幫她請大夫?!?p> 盡管顧元德目瞪口呆,但他還是立刻沖去客院。
“蕭先生來接你了,趕緊收拾好跟我去!”
顧清秋不為所動,慢悠悠地用鋤頭松土,“等會兒?!?p> 突然想到顧清秋之前說的那句話,“若你們求我出門呢?”
顧元德拍了拍額頭,這是不是在做夢?
“清秋,那可是簫蘭,就當(dāng)是爹求你一次!”他伸手要拉顧清秋,可沒想到看著瘦削的野丫頭,怎么都拉不動。
“你這丫頭!”
審視著顧清秋,他心里算計,簫蘭到底看中這丫頭什么了?
且不說太后指婚的事沒公開,就算公諸于世也不能讓簫蘭有這態(tài)度吧,畢竟楚王就是個廢物王爺而已。
不管怎樣,這都是個巴結(jié)簫蘭的機(jī)會,顧元德立刻改了張慈祥和藹的臉。
“清秋,蕭先生不是普通人,你收點性子,多幫你姐姐說點好話,對你有好處。”
眼巴巴地看著顧清秋繼續(xù)種地,顧元德簡直要瘋了。
在陵城,什么人敢這么怠慢簫蘭?這野丫頭到底上不得臺面??!
就在顧元德快爆發(fā)的時候,顧清秋總算停下手里的活兒,回屋背上琴就出門,沒瞧顧元德一眼。
顧元德心里有氣,可顧及到簫蘭,只好陪著笑臉,“你要學(xué)琴?爹今兒就給你買琴,你這琴扔了吧,次等貨拿去琴社會被人恥笑?!?p> 琴包很舊,他估計這最多就是菜場的廉價貨。
顧清秋掃了眼顧元德,“不用,我就用這個。”
轉(zhuǎn)眼間到了簫蘭的馬車前,顧清秋和簫蘭點頭打了招呼。
顧元德湊過去還想再和簫蘭聊聊大女兒,可簫蘭沒給他說話的機(jī)會。
簫蘭對顧清秋帶琴過來很詫異,他雖說收顧清秋入琴社,但根本沒指望她彈琴,難道她真要學(xué)?
馬車出了顧家,顧清秋抬眸,“你幫我修好琴,雪蓮可以只給一半?!?p> 心里想著到底鄉(xiāng)下姑娘樸實,簫蘭和緩道:“我隨手就能幫你修好,哪能抵雪蓮?傳出去豈不是我簫蘭欺負(fù)小丫頭?”
說著,簫蘭伸手打開琴包,然后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這、這是鳳尾琴?”
他的雙手在顫抖!
足足將這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摸了十來遍,簫蘭覺得自己有點呼吸困難。
一個鄉(xiāng)下來的丫頭,怎么會有鳳尾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