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后,那兩個下屬回來,蘇淮又讓他們?nèi)グ涯菐讉€老仆叫來,等他們?nèi)ソ腥撕筇K淮趁沒人注意將他們帶回來的東西放進了匣子里……
“侍郎大人?!蹦切├掀鸵呀?jīng)過來,面上帶著小心與討好。
蘇淮點了點頭,又帶他們?nèi)チ艘粋€比較偏僻的地方,然后他從匣子里拿出幾封信一一交到他們手里。
那幾個老仆不解蘇淮何意,蘇淮道:“一會兒我會制造一些混亂,你們拿著信趁機從后門出去找寧王殿下知道嗎?”
“啊?”老仆們沒明白,其中一個問道,“為,為什么?。俊?p> 蘇淮回道:“沒有為什么,你們按我說的做,否則,窩藏盜賊的罪名也不??!”
那幾個老仆這下聽明白了,他們?nèi)绻粠褪汤纱笕怂托?,那他們就要坐牢?p> “是是是!”老仆們連連點頭,“小的們知道了?!?p> “嗯,出去后不要走在一起,要分開跑可知道?”
“小的們明白!”
待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后,蘇淮從隱藏的角落出來,然后又叫來之前的那兩個屬下吩咐了什么才又回到了自己之前站的地方。
睿王一直注意蘇淮的舉動,此時覺得蘇淮行為奇怪,于是讓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衛(wèi)伯去查。
衛(wèi)伯是他的暗衛(wèi)首領(lǐng),一直以侍從的身份跟在他身邊。
衛(wèi)伯剛走,那邊王府書房就著了火,且火勢蔓延很快,只一會兒功夫火舌就已經(jīng)卷上了其他屋子。
一時間搜查的士兵們慌亂起來,也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快救火啊”,大家就拿著盆子、桶子開始救火去了。
那幾個老仆見王府混亂,又想著侍郎大人的吩咐,于是趁機出了王府。
不多時,衛(wèi)伯回來,他朝睿王耳語道:“王爺,蘇侍郎將信件交給了辰王府的幾個仆人,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趁亂出府了。”
睿王凝眉:“派人去追了?”
“是,屬下已經(jīng)派人去追了?!?p> 蕭景鉞聽了點頭,可他還是覺得奇怪,蘇淮就這點心思?
這邊正想著,那邊蘇淮已經(jīng)將匣子交給了剛才去拿東西的那兩個官兵……
只一天不到,所有的事情仿佛都有了一層面紗,神秘又刺激。
米鋪前聚集的人群已經(jīng)散了,桑六他們一直牢牢控制住米鋪的老板和伙計。
挽竹氣鼓鼓的坐在地上,她想,她的小姐肯定是又和寧王殿下在一起了。
剛才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呢,寧王殿下一招手小姐就不見了!
桑六看著挽竹這模樣,感覺心里癢癢的,忍不住想要去逗逗她。
“喂,小丫頭,你怎么生氣啦?”
挽竹聞言跳了起來,怒道:“誰是小丫頭,我明明是個男人,男人,沒看見嗎?”
“……”
桑六表示,真的沒看見呀!
他道:“女扮男裝就應(yīng)該像樣點,你看看你,哪里像個男孩子?”
“我……”挽竹氣結(jié),她哪里不像男孩子了?
桑六看她這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長的清秀,雖然穿了男裝,卻掩蓋不住她身上的女子氣息,行為動作,說話語氣也完全就是個女兒家,又怎么會像男子?
但挽竹女扮男裝的機會不多,哪里能明白這其中的玄機?此刻見桑六笑她,立刻瞪著眼睛看他。
桑六見狀只能搖搖頭,不敢再多說什么。
“挽竹?!?p> 挽竹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猛地回過頭,剛好看見自家小姐和寧王殿下雙進雙出。
她嘟起嘴跑過去小聲道:“小姐,您去哪兒了?”
葉寒枝知曉挽竹這是有情緒了,搖搖頭笑著說道:“我們回去吧。”
“好?!?p> 葉寒枝帶著挽竹離開,沒有跟蕭景瑜作別。
蕭景瑜看著兩人的背影,心中覺得有趣又舒適。
他們結(jié)盟至今,這是第一次有動作。
信任未立,時日尚短,棋局下的也很倉促,可他們已然走到了這一步,到底是她信任自己呢,還是自己信任她?
蕭景瑜想不出答案,似乎在丞相府第一次見到她,他就莫名的想要相信她,可明明他就不是個容易信任別人的人。
桑六看著自家王爺一會兒沉思一會兒發(fā)笑的樣子不覺詫異,王爺這是怎么了?
想了想,桑六想不出什么來,這時候桑六忽然有些想念桑七和桑九,那兩個家伙比他聰明,一定能想出來的!
回到霜雪閣,葉寒枝看見丫鬟們現(xiàn)在全都站在院子里,十個人,排成了兩排。
陳媽媽這是在訓(xùn)斥丫鬟。
陳媽媽站在她們面前,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她們道:“平時我是怎么教你們的?!在這個院子里做事就要清楚自己的本分,別自己的本分事還沒做好就想要伸手到別人的事情上去!”
這些丫鬟里有不少齊氏和葉舒影安插的暗樁,這么些年來她身邊親近的只有陳媽媽和挽竹,但她從不清理院子里的這些眼線,是不想打草驚蛇。
葉寒枝聽了一會兒,大概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今天她與挽竹不在霜雪閣,有個別的小丫鬟想要趁機打聽,結(jié)果被陳媽媽發(fā)現(xiàn)了。
挽竹白了一眼,二夫人那邊什么都想要掌控在手里,這些暗地里的手段用了不知有多少。
葉寒枝進了院子,跟陳媽媽打了聲招呼讓她不要氣壞了身子然后便直接回了房間。
陳媽媽知曉小姐這是全部交給自己處理,于是又訓(xùn)斥了好一會兒,丫鬟們才灰頭土臉地散去。
蘇淮的這一天過的很是驚心動魄,為了能夠?qū)⒆C據(jù)保留下來呈交給皇上他可是用了好大的心思。
睿王殿下不是個笨的,他肯定會懷疑自己把信件交給那幾個老仆的用途,后來等他發(fā)現(xiàn)兩個京兆尹的官差出了辰王府去尋寧王,那他肯定會以為自己是聲東擊西,追出去的。
其實他哪里是聲東擊西,他那是釜底抽薪,偷天換日。
信件不在那幾個老仆身上,也不在給那兩個親信的匣子里,而是早早就被他拿了出來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蘇淮站在議政殿上,皇上正在翻閱那些信件,而他此時安靜的站著,心里卻將寧王罵了好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