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枝扶著蕭景瑜坐在密室的一張石床上。
他穿著黑衣,看不清楚傷口在哪里。
“殿下……”她想讓他撩開外衣。
“剛才不是還叫我蕭景瑜,怎么現(xiàn)在改口了?”
蕭景瑜這般打趣,語氣里甚至還有強忍傷痛的痕跡。
葉寒枝愣了一下,也沒再說讓他掀開衣服的話,只低下頭一邊查看他的傷口,一邊道:“這里無人知曉,這兩天你待在這里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蕭景瑜知她故意避而不談,也不糾纏,輕輕“嗯”了一聲。
寂靜的密室里,兩人都沒再說話。
蕭景瑜任由葉寒枝扯開自己的外衫,昏黃的燭光慢慢搖曳,映在兩人的身上生出一種別樣的曖昧。
蕭景瑜呼吸有些粗重,傷口不是很深,但卻是在要害,葉寒枝的手有些不穩(wěn),脫他衣服時猶猶豫豫,臉頰更是緋紅一片。
不想她為難,又想逗逗她,于是他握住她的手往面前拉了拉,她沒防備,被拉的往前靠了一步,兩人距離貼近,連同她擰在一起的眉頭蕭景瑜都瞧的清清楚楚。
葉寒枝忍住臉紅心熱,惶惶抬起頭,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了他的模樣。
他的眼神明明戲謔不羈,可她瞧著卻覺得有些復雜的東西在里頭。
他的嘴唇有些薄削,嘴角似有若無的笑意讓她心頭癢癢的,她覺得他所有的呼吸都鋪天蓋地籠罩在自己身上,不停浮動,甚是曖昧,慌忙退了一步才別過頭。
蕭景瑜也有些閃神,本是想緩解她脫自己衣服時的尷尬,沒想到如今自己卻失了神。
他輕咳了一聲,握著她的手卻沒有松開,只是戲謔的問:“你緊張什么?”
葉寒枝忍下心中躁動,變了變神色,臉上便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她道:“第一次處理這樣的事,難免經(jīng)驗不足,殿下這也要怪罪么?”
“伶牙俐齒?!?p> 蕭景瑜輕笑一聲,然后放開她,自己忍著痛將上衣扯開露出精壯的胸膛來。
葉寒枝這輩子第一次見男子的身體,只覺一股熱氣涌上臉,竟有些不敢再看。
不過此時已經(jīng)顧不得這些了,蕭景瑜肋下三寸處有一條長長的傷口,血肉模糊,粘連著他的衣服。
蕭景瑜額頭上冒了些冷汗,這樣的傷不會要命,但真的比要命的傷更疼。
她按住他的手,阻止他強行分離與肉粘連的衣服。
蕭景瑜停了動作,雙手撐在石床上看她。
葉寒枝將身子伏低了些,方便自己處理粘在傷口上的衣料。
她的動作很小心,緊鎖的眉頭看的蕭景瑜心情舒暢,忽然覺得這樣的傷也沒那么疼了。
沒一會兒掌柜的回來了,打了盆熱水,帶了繃帶。
葉寒枝用手帕反復清洗了蕭景瑜的傷口,然后才又仔細地給他上了藥包扎。
掌柜站在葉寒枝身后,表情越來越暗。
他剛剛才認出受傷的是寧王殿下,可主子是個女子,怎么能這樣不避嫌的親自上藥?
蕭景瑜看了眼掌柜便知他的想法。
可巧,他也如此想。
有人在為何還要親自動手?
他又看了眼身前的女子,她手里拿著繃帶,表情認真,動作仔細,長長的睫毛不時掃兩下,便像蝴蝶輕展撲扇著自己的心,撩撥的他的心砰砰砰跳個不停。
他的心不斷被撩撥著,可理智又強迫他不斷壓抑,這般煎熬,他便覺得時間過得尤其漫長,漫長到女子的每一個動作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且牢牢記在心間。
葉寒枝感覺頭頂有一股灼熱的視線,她知道那是蕭景瑜,因此沒有抬頭,等包扎完后才后退一步抬起頭來直視他。
“有阿枝你這樣對我,我便是受再重的傷也心甘情愿?!?p> 蕭景瑜眼里盛滿了笑意,那模樣甚是開心。
“寧王殿下這話要是被京中那些女子聽見,我怕是會被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所以為了我的安全著想還請殿下謹言?!?p> 葉寒枝一臉冷漠,蕭景瑜在心中嘆了口氣,道是眼前的這個女子太不解風情。
葉寒枝處理完蕭景瑜的事情后沒有冒險回葉府。
今夜肯定全城戒嚴捉拿闖刑部大牢的犯人,蕭景鉞也會派人四處搜尋,她若是現(xiàn)在出去被抓雖不至于有事,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她讓掌柜的照顧蕭景瑜,自己則去了另一間密室,打算將就一晚。
葉寒枝走后,蕭景瑜便讓掌柜的也離開了,現(xiàn)下他心中思緒復雜,需要好好靜一靜。
另一邊的葉寒枝也是如此,情緒一直不定,翻來覆去總覺得不太能入睡。
還有半個多月,那件事便會發(fā)生,到時候蕭景鉞的勝算豈不又增加了幾分?
之前的兵器案花費了她不少心力,以至于沒時間去想其他的事,如今齊飛桓已然同泠煙遠走高飛,她便無法再將此事擱置下去。
葉寒枝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披了衣服起身,與其讓蕭景鉞因這件事而得利,還不如她將此事做了!
鋪陳紙筆,葉寒枝就著密室里昏暗的燈光寫起信來,然后喚來掌柜,將信給了他。
“小姐,這是要?”
掌柜的看著手里的信,有些不明白,他們又不是做糧食生意的,怎么突然就要廣收糧食?雖說這些年他們當鋪賺了不少錢,可是這么大規(guī)模的收購,對他們而言也是一件難事呀!
葉寒枝道:“佟掌柜,這件事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解決?!?p> “可是我們現(xiàn)在能動用的銀錢根本不足以支撐這么大規(guī)模的收購,如果強行這樣做那其他地方怎么辦?”
佟掌柜指出問題所在,當鋪除了經(jīng)營消息買賣之外,還負責各地暗線的聯(lián)絡(luò)與行動,沒有錢,那么他們的情報網(wǎng)將寸步難行。
葉寒枝陷入了沉思,雖然母親的那些陪嫁鋪子也能勻出些錢來,可拆東墻補西墻并不是個好辦法。
“我們現(xiàn)在手里能動用的銀子有多少便買多少糧食,剩下的我來想辦法?!?p> “是。”
……
這邊葉寒枝在苦思冥想解決之法,那邊蕭景鉞蕭景銘羅義鵠幾人卻已經(jīng)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蕭景銘氣急敗壞,今夜行動受阻,齊飛桓不知所蹤,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炸的他們暈頭轉(zhuǎn)向。
羅義鵠看了看睿王,他不像邕王那般,臉上絲毫不見緊張的神色,只是沉著臉,不知在想什么。
“三爺可是有了解決的辦法?”他問。
蕭景銘一聽立刻朝蕭景鉞看去,他急道:“三哥,你有什么辦法快說來聽聽!”
蕭景鉞看了眼蕭景銘,卻并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又看了眼羅義鵠,對他道:“義鵠,你可知今夜阻攔我們的是什么人?”
羅義鵠聽蕭景鉞這樣問自己,心里一驚,睿王這是懷疑自己走漏了消息?
他低下頭,神色恭敬:“三爺,屬下不知,但依屬下的分析,此事與寧王殿下脫不了干系?!?p> “哦?怎么說?”
蕭景鉞似乎有些興趣。
羅義鵠定下心神,繼續(xù)道:“當初我們設(shè)計,本意是想將寧王和辰王一起拉下水,可后來卻出了盜賊一事,由此才牽連出國公府的一系列事情。
這其中,寧王殿下扮演的角色定然不簡單,屬下猜想,或許根本就沒有盜賊,而是寧王提前得知國公府私藏兵器的消息,然后設(shè)計了這一切?!?p> 睿王聽著羅義鵠的分析,點點頭,又問:“他設(shè)計這一切,能得到什么?”
“皇城守衛(wèi)職權(quán),安伯侯父子的支持,這些現(xiàn)在都是寧王囊中之物。
如果真是他救了齊飛桓,那么他手里便又多了一個掣肘我們的籌碼。
且經(jīng)歷此事后,朝中國公府一派的人不敢再有動作,國公府也被架在了刀尖上,日后行事便更受制衡,這些于我們都是大大的不利?!?p> 羅義鵠越說,蕭景銘的臉色便越黑,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么想要除掉老六更是難上加難了。
蕭景鉞聽完唇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弧度,他道:“義鵠果然聰慧過人?!?
南樓有月
捂眼……給我們男主來個預場,刷刷存在感。 遠在天邊的某人:無憂,今天你也在看月亮嗎? 南樓后媽:看什么月亮?你家那位都在撩別的男人啦! 某人射來一記寒光。 南樓后媽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