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對決
荊無命還真當蕭學森打不過他了，這個問題問得蕭學森很無語??！
蕭學森依然肯定：“想，當然想。”
盛上幾碗迷糊湯就完事了？
門都沒有！
這是蕭學森心里的想法，蕭學森只會認真對待對手，不會草率錯過難得的對手。
“蕭老弟，你這……”
荊無命很是遲疑，他和高亞男一樣，隱姓埋名之后沒有再拔過劍，劍已經(jīng)在心中。
若不是處于相互尊重，當初他都懶得告訴蕭學森他的名字，主要還是他以為時間過去如此多年應該已經(jīng)沒有人可以認出他來。
出乎荊無命的意料，蕭學森不但認得他，更是很了解他的樣子。
蕭學森堅決道：“不必再勸，生死由命?！?p> “何必如此執(zhí)著，劍一旦徹底出鞘，就沒有了回頭的余地?！?p> 荊無命上次可是聽蕭學森說過那個被逼出劍的劍客，他知道蕭學森已經(jīng)心意已決，荊無命很惋惜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荊無命不但自信，他更知道自己因為什么而拔劍。他端碗吃飯夾菜的手很穩(wěn)，正如他的劍，劍出無悔，不會因為兩人之間有所交情就留手。
“在我那遙遠的故鄉(xiāng)，有一種亮劍精神。身為一個劍客，無論遇到多么強大的對手就要敢于亮劍。”
荊無命心有觸動：“好一個亮劍精神！”
言畢他也不再勸說，而是起身拿過兩個干凈的碗，荊無命提起陶壺將它們倒?jié)M。
“蕭老弟，你這個朋友我荊無命交了。咱們以水代酒，干了這最后一碗?！?p> 這是一碗送行……酒，荊無命要送蕭學森上路。
如何相送？
自然是用荊無命的劍。
說實話，蕭學森此刻很糾結(jié)，論劍他還不如荊無命，但論武功估計他能打出荊無命的翔來。
“荊大哥既然如此盛情，那小弟豈有不從之理？”
“好，干！”
“干！”
嘭！嘭！
兩只陶碗摔在地上，它們頓時四分五裂。
荊無命率先出屋：“我們出去吧！”
每踏出一步，荊無命的表情就冷漠一分，但他的劍意更加冰涼，氣勢在不斷拔高。
荊無命身后的蕭學森絲毫不弱下風，氣勢跟著升騰。但蕭學森的劍意不同于這個世界的劍意，它的本質(zhì)還是劍法的特性，只有在出劍之后才會真正形成。
所以，荊無命一直都以為蕭學森的劍道還處于劍意三境之中的第一個層次劍意擬形，他感覺此戰(zhàn)蕭學森必死。
走出木制的屋子，走出柵欄圍住的小院，兩人來到一片寬敞的樹林。
“我們就在這里一戰(zhàn)吧！”
蕭學森同意他的意思：“很好?！?p> 荊無命的聲音很機械化：“臨行前，你還有什么要交待給弟妹的嗎？”
這其實也是在告訴蕭學森，他不會看在慕容秋荻的份上留手。
蕭學森往身后一抓，手里多出一把青竹劍。
弟妹？
蕭學森大囧，這荊無命真的是亂點鴛鴦譜，不過值此緊要關頭，蕭學森也懶得和他解釋。
“我沒什么要交待，也不需要跟她交待?！?p> 荊無命對蕭學森的無情微微搖頭：“我會把你交給她的?！?p> “噗……”
蕭學森忍不住嗤笑，怎么交給慕容秋荻，送具尸體給她嗎？
晚年的荊無命怎么屁話連篇，蕭學森還不得不應對一下：“那就多謝荊大哥了?！?p> 曾經(jīng)的荊無命死灰色的眼睛，看不到任何感情，他甚至不知道因為什么而活著。
行醫(yī)這些年是他最充實的生活，人都是會變的，他領悟到了一些生命的真諦。
荊無命的身材很高，臉上的三條刀疤依然存在，歲月并沒有洗去所有的往事。
荊無命的手細而長，非常適合握劍的手。
蕭學森知道他不但會右手劍法，還會罕見的左手劍法，甚至他的左手劍比右手劍還犀利三分。
事出反常必有妖，左手劍異于常人，更加讓人防不勝防。
如今的荊無命已經(jīng)沒有左右手的區(qū)別，手中無劍，而心中有劍。
他的劍是絕命之劍，絕世的快劍，奇詭無端。
蕭學森無法從他死灰色的眼睛里看到任何破綻，他的劍鋒刁鉆無匹，他出劍太快了。
蕭學森沒有用其他的武功，面對劍客，他也是半個劍客，更希望用劍打敗荊無命，學習荊無命的劍道優(yōu)點。
荊無命的影子似乎遲滯于空氣之中，經(jīng)久不息，他以指催發(fā)無上劍氣，快如一道黑色的閃電。
沒有耀眼奪目的劍光，荊無命更像是一個暗中的刺客，他的劍法雖然奇詭，但并不狠辣。
不過分狠辣，那就不會偏頗，會變得更加難纏。
“不錯！”
是真的不錯，蕭學森的劍沒有荊無命想象的那么弱，甚至出乎意料的強。
荊無命非但沒有不高興，反而惺惺相惜，旗鼓相當?shù)膶κ蛛y求。
“哈哈哈……荊大哥，你還有信心大言不慚送我上路嗎？”
蕭學森趁機挖苦荊無命，雪白的劍氣連綿不絕，雪白的劍光與灰黑的劍影交錯。
荊無命不知道修煉的是什么內(nèi)功，真氣泛著灰黑之色，充滿煞氣的感覺。
荊無命稍顯凝重：“我可還沒有出全力，你要小心一點，別死得太快?！?p> 蕭學森又何嘗出了全力：“嘿嘿……那你出全力吧！”
荊無命極致出劍，一道道灰黑的絲線密布，那是劍氣凝絲，快速切向蕭學森身體的各處要害。
蕭學森運轉(zhuǎn)護體真氣，催動柔韌的后天罡氣，灰黑的絲線切過厚厚的后天罡氣，狠狠分割護體明玉真氣層。
蕭學森的嘴角微微一笑：“厲害！”
差點就穿透過去了，蕭學森體表含而不露的先天罡氣即將被觸發(fā)，絲線突然像墨汁一樣散開，它不再凝煉，失去了后勁。
灰黑的真氣被明玉真氣的漩渦所吞噬，暫時化成護體真氣的一部分，真是越打越強。
扛住了荊無命一波兇猛的進攻，蕭學森才有心細細體會荊無命的劍法精髓。
此刻的荊無命雖然死寂無聲，但他非常心驚于蕭學森的劍道造詣，實在是太過妖孽，小小年紀就有劍道宗師的氣象。
天才如快劍客阿飛也不如蕭學森來得妖孽，他本人就是天才。自上官金虹死后黯然離開，這么多年過去，他的劍和當初上官金虹的環(huán)一樣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