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君清眉頭輕皺,這只變異木樨獸的靈智不低。
就這剎那間的停頓,木樨獸猛地?fù)湎蚓W(wǎng)球邊緣,細(xì)長的‘手指’從網(wǎng)球的細(xì)縫間伸出來,以迅雷不見掩耳之速,扎進(jìn)章君清的雙肩。
一股酸麻的澀感從雙肩傳來,有那么一瞬間,章君清像是被定在原地,任由木樨獸吸血。
反應(yīng)過來的下一瞬,立馬往后退了數(shù)步,掙脫了木樨獸的控制。
章君清臉白了幾分,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不能動彈,像是被人用了定身術(shù),眼睜睜的感受著血液的流失,冷眼望著網(wǎng)球里的木樨獸,是她大意了!
當(dāng)她退后幾步時,她好似在木樨獸眼里看到驚艷和可惜的情緒,普通的妖獸可沒有這么擬人化,這只變異木樨獸,智慧不低于靈獸。
時間拖的越久,越容易生出變故,章君清連忙將木樨獸雙手被在身后,綁在雙腿上,木樨獸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躺在網(wǎng)球里,掙扎了幾下,見掙扎不開,便就放棄了。
眷戀的看了一眼章君清雙肩上的血洞后,就閉上了眼,一副認(rèn)命的模樣。
章君清眉頭緊皺,身體緊繃,只手撫上肩上的傷口,這只木樨獸的眼神怎么這么詭異,讓她有股想要就地一棒打死它的沖動。
可想了想活的木樨獸能換的靈石,何況這只還是變異的,肯定更值錢。
她空空的儲物袋不允許她砸下這一棍,握緊盤龍棍,迅速的將金牌扯到手里,隨后立馬把木樨獸裝進(jìn)靈獸袋中,栓緊袋口,系在腰間,她才呼了口氣。
簡單的處理下肩上的血洞,感覺沒有什么異樣,章君清才微微放下心。
將金牌收好,想起變異木樨獸最后的眼神,讓人起雞皮疙瘩,忍不住又取下靈獸袋,將袋口系的死死的,只是一只練氣期的木樨獸,怎么詭異也不會闖出靈獸袋。
木樨獸的習(xí)性有潔癖,極愛干凈,會清理地盤上的雜物,把這些東西扔到地盤的之外的樹洞里。
章君清心念一動,順著木樨獸來時的方向走去,見到地上散落的血滴,心中一喜,有痕跡。
也不知陣法變動時間,章君清不敢拖拉,神識放開,將這一片區(qū)域籠罩自己的感知下,好在痕跡還在。
順著血跡,來到一個隱蔽的樹洞口,此地已經(jīng)不在木樨獸地盤范圍內(nèi),但卻殘留著木樨獸的氣息,應(yīng)該就是這兒了。
勾著腰,手里拿著一顆夜明珠,借著微弱的光線打量洞內(nèi)的景象。
這里居然是一個空洞,只有腐葉雜草,地面上還有一個洞口,不知通向哪里。
朝里望了望,一片漆黑,不知底細(xì),章君清也沒有貿(mào)然的將神識伸下去。
拿出一個夜明珠,扔進(jìn)洞口。
微弱的亮光飛快的劃過洞壁,直到她看不見亮光后,才聽到了細(xì)微的聲響,夜明珠落地了。
聽著聲音,差不多有數(shù)十丈,思量了片刻,章君清決定下去一趟,握緊盤龍棍,將幾顆雷震子夾雜指尖,跳進(jìn)洞口內(nèi)。
耳邊是風(fēng)聲,章君清眉頭微皺,好似有股腥臭味。
落下的速度不慢,幾個呼吸間就站在了地面上。
還沒有將洞里的情況看明,只瞥見眼前的龐然巨物,章君清立馬往身上拍了幾張隱匿符,收斂氣息,站在原地絲毫不敢動彈。
這里居然有只筑基期的妖獸!
還是只筑基期的鬼面蜈蚣,身長三丈有余,頭部甲殼長著骷髏模樣的花紋,似乎在熟睡中,尾部的千足,有節(jié)奏的顫動。
章君清屏住呼吸,額頭的冷汗從脖頸滑下,還好她之前沒有貿(mào)然的探下神識,若真的把這只鬼面蜈蚣擾醒,她這次估計就止步于此了。
鬼面蜈蚣以毒為稱,毒布滿全身,無色無味。
只要與它接觸,就會沾上毒,毒也是很特別,是直接作用在靈氣上,吞食靈氣,與消靈草相似,但最為讓人忌憚的一點是,鬼面蜘蛛的毒不僅僅是吞噬靈氣這么簡單,而是它還會順著靈氣來到丹田,不知不覺中吞噬靈根。
靈根乃是修仙之本,若沒了靈根,如何修仙?
過了好一會兒,發(fā)現(xiàn)鬼面蜈蚣熟睡中,沒有醒來的跡象后,章君清才嘗試的向后退了幾步,發(fā)現(xiàn)鬼面蜘蛛還是熟睡中,章君清才微微松了口氣,扭頭打量這個地底洞穴。
主峰殿中
“掌門師兄,煙煙記得這次煉云境查探清除等事宜,是陣凌峰負(fù)責(zé)是嗎?”妍煙眼波流轉(zhuǎn),似笑非笑的看著旁邊姿態(tài)端正的阮楣。
孟暄和側(cè)過臉看了阮楣一眼,臉上收起之前的柔和,面色嚴(yán)肅:“阮師妹?!?p> 阮楣垂眼對孟暄和行了個禮,依舊是冷清的模樣:“掌門,我會嚴(yán)查?!?p> 知道阮楣將此事放在心上,孟暄和不在多說,身為陣凌峰的峰主,修為元嬰期,若是連下面的弟子都管不好,那這峰主不當(dāng)也罷。
阮楣作為一峰之主,探查清除妖獸自然不是她親自去,多是門下筑基后期的弟子負(fù)責(zé),只是一只筑基初期的鬼面蜈蚣,作為青云宗陣凌峰的人,不可能會察覺不到。
也是她太長時間沒露面了,這群人怕都是要忘記她這個峰主了。
好在這只鬼面蜈蚣在熟睡中,沒有危機到這些練氣期弟子的性命。
坐在殿里的半數(shù)元嬰尊者,目光都看向有鬼面蜈蚣的水鏡,看見章君清躡手躡腳的從一堆亂七八糟的雜物里,翻出三塊銅牌,還有一塊銀牌。
有些感嘆,這個小姑娘的膽子倒也大,運氣不錯,估計她手中的令牌積分能排上前十了。
看見章君清飛身爬上出去的洞口,流芳才松了口氣。
小姑娘才練氣期,心魔也才過去不久,對付這只筑基初期的鬼面蜈蚣還是有些困難。
流芳突然起身,身下的椅子一下子被帶翻了,瞪眼看著另一塊水鏡,咬牙切齒,氣的脖子都紅了!
“師兄,怎么了,發(fā)生了何事?”見流芳這般模樣,孟暄和不解的問道,隨后順著流芳的目光看向水鏡。
水鏡的畫面是兩個男弟子,二人低聲對著一個洞口嘀咕著。
“萬一下面有人怎么辦?”高論文面色有些緊張。
田子明拍拍他的肩膀,滿不在意的說道:“怎么可能有人,我們走的這條路拿了好幾塊令牌,若真有人走我們前面,怎么會把牌子留下來?!?p> “你是豬嗎?難道沒有其他路通往這里?”高論文嫌棄的看著田子明。
“你煩不煩,到底炸不炸,”田子明踢了一腳高論文,“里面有人又怎樣,宗門里買的雷震子又炸不死人,你不炸我炸,萬一里面有金牌,那就是我一個人的?!?p> 想到金牌,高論文眼神堅定起來:“我炸?!?p> 說完,率先扔了一個雷震子進(jìn)去。
章君清剛爬沒多久,還有三分之二的距離才出洞口,怕靈氣波動會把鬼面蜈蚣驚醒,便沒有用靈氣,因此上爬的速度并不快。
恍惚間,好似聽到什么聲音,仰頭向上看,一顆像石子的東西墜落,章君清立刻閃到另一側(cè)避開它,上面有人?
沒等她多想,‘轟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
章君清面容有片刻的呆愣,這是什么?上面的人要干嘛?找死嗎?
咽了咽口水,顧不得其他的,金色靈氣聚到腳下,身形瞬間像炮彈一樣從洞道中飛出去。
也就這幾個呼吸間的事,田子明剛說了句:“我就說吧,下面肯定沒人。”還順手又往洞里扔了幾顆雷震子。
話音未落,二人就看見一道身影從洞里飛上來。
章君清一出洞口,就看見兩個熟悉的面容,張著嘴,呆滯的看著她。
不用問,能干出這種事的,除了他們兩個也沒誰了!
氣的章君清一時間無語,在他們的后腦勺,拍了一人一巴掌,隨后就拎起二人的后衣領(lǐng)沖出樹洞。
風(fēng)刮過二人的面容,兩人扭頭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心虛。
田子明反應(yīng)過來后,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是被一個女孩子拎在手里,頓時掙扎起來:“章君清,你干什么,快把小爺放下來。”
章君清隨手將二人放下,瞪了二人一眼:“快走,里面有只筑基期鬼面蜈蚣?!闭f完,就往遠(yuǎn)去。
“啊?你說什么?我沒聽清?”田子明抬起手摸了摸耳朵。
踹了一腳田子明,高論文連忙跟上章君清:“君清說有鬼面蜈蚣,還是筑基期?!?p> 兩邊的樹不斷后退,田子明湊到章君清身邊,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章君清,就算里面有筑基期妖獸,你也不能打小爺?shù)暮竽X勺,更不能拎著小爺衣領(lǐng)走,被我的小弟看見,小爺會很沒面子的,況且,我們也不知道你在洞下面.......”
章君清突然能理解田子琛,為什么有時候不愿和田子明說話,這是哪里來的神仙?
深吸了一口氣,認(rèn)真的說道:“田子明,出了煉云境,我們打一架吧!”
聽了這話,田子明眼神一下子就亮了,有些興奮:“你是在向我約戰(zhàn)嗎?好啊,我田子明還沒有......”
田子明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了,后方一陣‘轟隆’聲響,一片樹木倒下,揚起一陣巨大的灰塵。
三人轉(zhuǎn)身看過去,半個黑色身影在灰塵中扭動。
“快走,鬼面蜈蚣出來了?!闭戮蹇焖俚恼f了一句。
親眼看見筑基期的妖獸后,兩個不著調(diào)的人才開始緊張,速度一下子就提快了不少。
“我去,還真是筑基期的鬼面蜘蛛!不是說煉云境里沒有筑基期妖獸嗎?這是怎么回事?”田子明急匆匆的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