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林凡的疑惑終于解開了,他心中還納悶為何會被貶摘,原來并不是做得不對,而是自己的行為過于張揚(yáng)...看來今后得低調(diào)行事啊...
“原來是這樣,多謝待詔替小人解惑,既如此就不打擾了,我這便去尚書大人府上拜謝?!?p> 說完林凡要走,韋廷苦笑阻攔道:“嗨,林兄弟,你還是沒明白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聽我的,你就在家中好好呆著,無需拜謝,需要你時...太子或者尚書大人一定會召見你!”
李白笑道:“沒錯,皇上貶了你的官,想來太子怕你受不了打擊,才故意讓尚書大人送你些安慰,呵呵,你只管接受,不用做其他?!?p> “好,就聽兩位大人的!”
在官場上,林凡真真就是一個小白,既然韋廷和李白都這么說,林凡自然要聽。
三人在這說著,門外突然急匆匆跑來一個家丁,樣子十分緊張,道:“不好了!不好了阿郎,府中突然闖進(jìn)一群人,有男有女,還有百多名工匠,說是要拆府!圍墻都快塌了!”
“什么人如此大膽!”
家丁磕磕巴巴回道:“是、是虢國夫人!”
“什么?。亢?!”
韋廷一聽頓時火起,大袖一甩便疾步走出待客廳。李白和林凡都很驚訝,連忙跟著向前院走去。
林凡心覺不妙,廣天化日,虢國夫人敢輕易拆一位校書的府???再猖狂也不可能到這種地步,她既然敢?guī)еそ硜?...一定是有所倚仗!
“韋大人!”
林凡快走幾步攔住了怒目前行的韋廷,說道:“如果真是那潑婦,一定是報復(fù)來的。朗朗乾坤之下她敢?guī)н@么多人來,必然是有人撐腰,而這個人....不是皇上就是貴妃,最少也是李相公!
韋大人此時前去毫無作用,反而會被其趁機(jī)折辱!”
李白也想到了其中關(guān)節(jié),贊同道:“韋兄,林兄弟說的對,不能急切,要好好想個辦法!”
韋廷不是個沖動的人,剛才一時惱怒頓時火起,現(xiàn)在林凡和李白一勸說,瞬間清醒許多。
“那...現(xiàn)在怎么辦?”韋廷皺眉問道。
林凡想了想,道:“不如這樣....”
.....
“夫人,婢子覺得這處石亭可以留下呢,春夏間賞花乘涼一定十分愜意!”
“是啊夫人,不過這潭死水得換掉,否則夏季會發(fā)臭的,應(yīng)該將龍首渠的分支引進(jìn)府中才是!”
“哎呀夫人,這棟小閣必須拆掉,土里土氣,毫無雅致可言,這要是來了客人,會笑話夫人沒品位的!”
幾十名丫頭侍女在韋府前院四處查看,邊看邊提著建議,嘰嘰喳喳仿若到了青樓妓館。
虢國夫人則笑瞇瞇的坐在院中自備的凳子上,身邊十幾個豪衣家奴兇神惡煞般的站在其身后,蠻橫的嘴臉一覽無余。
在韋府的府門及院墻內(nèi)外,還有百多名手持各式干活工具的泥瓦匠和工匠,嘴中喊著號子,已將圍墻拆了大片,就連那府門業(yè)已顫顫巍巍,隨時有倒塌的可能。
面對如此陣勢,韋府老夫人在家丁和丫鬟們的陪同下氣的四肢發(fā)抖,但誰也不敢上前阻攔,急的都要哭了。
“住手!”
一聲大喝傳來,卻不是韋廷的聲音。
眾人聞聲而望,只見二人自后宅內(nèi)走來,一個是高大挺拔、長須飄飄的氣質(zhì)大叔,另一個是身形修長、相貌堂堂的年輕郎君。
韋老夫人一見來人,兩滴老淚流下,連忙道:“太白賢侄!”
李白走到老夫人面前,小聲恭敬道:“老夫人,韋兄已從后門出去求援了,這里有李白在,老夫人勿要擔(dān)心!”
韋老夫人是韋廷的老母,年逾七旬,她并不識得林凡,此刻聽李白所言心中安定不少,道:“吾之孫兒在外地為官,吾兒勢單,今日全賴賢侄了!”
“責(zé)無旁貸!”
李白正在好言安撫老人家,院中虢國夫人楊玉箏冷笑著開口了:“你是哪個?讓韋廷出來見我!”
楊玉箏認(rèn)識林凡,但與李白并不熟悉,雖然憑記憶猜到了一些,并不敢確定。
李白回過身來,施禮道:“在下翰林院待詔李白,拜見夫人!”
“李白?”
楊玉箏沒想到竟然真的是李白。
如今的楊玉箏三十余歲,容貌身材上佳,但生活驕奢、作風(fēng)靡亂,長此以往給人一種放蕩之感。可她也年輕過,也曾有過所有少女的共性。
李白憑借一身才華,成為萬千少女的心中偶像,其瘋狂程度堪比現(xiàn)代的追星一族。她楊玉箏就曾是這萬千少女之一。
然而現(xiàn)在,李白成了近五十歲的大叔,楊玉箏也不再是無知少女。
面對此時的李白,楊玉箏只是心中稍微有一絲波動,僅僅那么一絲,轉(zhuǎn)瞬即逝。
“哈,沒想到在韋府會遇到鼎鼎大名的李太白,看來你與韋廷的關(guān)系不錯啊?!睏钣窆~貌似隨意的問。
李白回道:“回夫人,韋廷兄乃是在下的好友,在下如今就住在府中?!?p> “住在府中,那太不巧了?!睏钣窆~說著站起身,伸手指了指已被拆除大半的院墻道:“這韋府今天就要拆了,李待詔得另謀住處嘍?!?p> 說完不等李白回話,楊玉箏接著看向李白身后的林凡,輕蔑笑道:“本夫人勸李待詔不要參與此事,以免如某人一般,一個山野小卒自視甚高、不自量力,終落得個一無所有?!?p> 林凡聽她指桑罵槐,也不在意,只是靜靜在那。
李白有些慍怒,強(qiáng)忍著怒氣道:“韋兄并不在府中,夫人擅自毀壞韋府宅院,此舉有些過分了吧?”
楊玉箏看向身后,身邊一名家奴會意,哼了一聲走上前來,手中捧著一張告書,咧嘴道:“售賣宅院的文書在此,白紙黑字寫得清楚,落款便是韋廷!怎么,我家夫人要買爾等還不愿賣不成?”
“胡說八道!”
韋老夫人氣極,道:“我韋家從沒有售賣宅院的打算,更不會寫這樣的文書!你們!你們信口胡言!”
“休要廢話,此宅我家夫人買定了,來人,拆!”
楊玉箏不想再浪費(fèi)時間,一個眼色示意,那名家奴一聲令下,百多名工匠不敢不從,紛紛拿起工具繼續(xù)干了起來。
原本已被拆的七零八落的府門,這一刻,終于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