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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東京斬斷不死

第四十三章 各自的夜

我在東京斬斷不死 沒用的鉛筆 3054 2021-02-28 14:54:49

  “厲害,厲害?!?p>  葦名真一剛回到準(zhǔn)備室,就聽到啪啪啪的掌聲,水原義輝,不,源義輝似乎已經(jīng)站在門口等他很久了,相當(dāng)有誠意。

  櫻和隼早被他支開,他可不會讓這兩人壞事。

  “怎樣,沒騙你吧。六四開你虧不了?!?p>  葦名真一調(diào)侃道,他換下衣服,將妖刀丟在一旁。對這把刀他還有點愧疚,這把妖刀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妖氣了,看上去平平無奇,只能當(dāng)鋒利的武士刀使。不過這也算是對方的投資,他可不會賠償什么。

  源義輝嘿嘿笑著,又恭維了兩句,然后才說回正事兒。

  “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了,森下桑有地方休息嗎?”

  “水原桑有去處嗎?”

  看到妹妹無恙的葦名真一現(xiàn)在心情相當(dāng)好,甚至覺得這位水原義輝那市儈的笑容都沒那么猥瑣了。對方是自己的投資人,他只需要打贏比賽拿到獎金,后勤的事理應(yīng)由對方負(fù)責(zé)。

  “那是必須的,就算森下桑想住總統(tǒng)套房也沒問題?!?p>  這種程度的投資和冠軍的獎金比起來都是毛毛水。

  沒有人會懷疑修羅的實力,最直觀的便是反映在博彩上,自從第四戰(zhàn)之后,凡是修羅參加的戰(zhàn)斗賠率都極其離譜,甚至一度到了1:34以上。但是修羅從未讓那些賭客失望過,至少沒有讓壓他的賭客失望過。

  “那就總統(tǒng)套房吧。”

  葦名真一笑道,他還沒住過這種地方,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都稱不上是一個可以隨意揮霍的有錢人。他本想看那家伙窘迫的樣子,卻沒想到對方直接大手一揮答應(yīng)了下來。

  真是舍得。

  他對這家伙好感up了一點,至少作為投資人還是很講信譽的。

  源義輝動作很快,直接就訂好酒店叫好車帶著葦名真一就去了。

  ……

  而惠也和源步美一起去提前準(zhǔn)備好的住處。

  少女已經(jīng)很累了。

  畢竟是神經(jīng)緊繃,既決勝負(fù)也分生死的對戰(zhàn),惠不像她哥哥那么變態(tài),打完八場跟個沒事人一樣。下來之后的疲憊肉眼可見,頭發(fā)變得沒有精神不說,連眼睛里都有血絲了。

  第一次殺人的感覺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受。

  看著敵人在自己劍下倒地,逐漸失去生命氣息,從此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復(fù)存在,她竟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不,應(yīng)該說只有勝利之后的喜悅吧。

  畢竟對方也是想殺了自己。

  倘若自己落敗,下場會凄慘不知道多少。至少自己還給那他們留了全尸。

  穿著西裝的女人急沖沖地走過來,忽然一個猛虎落地式對著冰涼的地板趴了下去。

  “非常抱歉,因為前臺人員的操作失誤,貴様定下的房間只剩下一間了?!?p>  她一個響頭磕在地上。

  “你們是怎么辦事的?。俊?p>  源步美的面容從見到惠回來后的喜悅變?yōu)閼C怒,忽然喝到。

  她并不是一個喜歡對這種被推上來的人發(fā)脾氣的人,但是這次不一樣,涉及到惠的事情讓她沒辦法冷靜處理。其實她也沒定特別好的房間,因為考慮到惠的生活環(huán)境,舒適性和少女的接受程度比豪華更加重要。

  “還有其他房間嗎?”

  她不想和這人扯皮,現(xiàn)在讓惠休息好才是最重要的。

  “非常抱歉!”

  女人又一個響頭磕了下去。

  她沒辦法處理這件事,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問題的時候,另一間房也被人定了下來,而且已經(jīng)入住了。

  主要還是因為她不知道眼前這位究竟是誰,畢竟訂的房間雖然說不上廉價,但也并不是最高檔的。交接的那人只告訴她這位務(wù)必要接待好,具體什么都沒說,也不知道是那人也不知道還是因為忌諱。

  源步美本來是委托了櫻幫她辦這件事,但似乎信息一層一層傳下去落到辦事的人那里就變了樣……

  按理說她應(yīng)該大度點,但是惠今晚必須好好休息。

  明晚還有很多戰(zhàn)斗等著她,即使是明天白天,也必須要和自己一起復(fù)盤并研究對手才行。她特意把所有比賽都錄了下來,從那一場場對戰(zhàn)中能學(xué)會很多東西。能夠晉級的沒有弱者,接下來的比賽都必須認(rèn)真對待。

  至少,不能死了。

  “一間房也沒關(guān)系的,如果步美姐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睡一起的?!?p>  她正想打電話讓櫻來處理,惠悄聲說。

  少女還是第一次見前輩生這么大的氣。其實她本來不該插話,但是她有預(yù)感這樣下去那個女人可能就要切腹謝罪了,死在想要殺掉自己的人的死和一個與自己沒有仇怨的人的死,份量是不同的。

  人不能對死亡感到淡漠,否則便不再是人了。

  這是哥哥曾經(jīng)對她說的話,雖然只是無意間提起,但少女卻一直記著。因為說這話時的哥哥十分認(rèn)真,甚至少有地帶有一絲畏懼,畏懼遇見那樣的人,也畏懼變成那樣的人。

  少女的聲音很小,不只是累的還是害羞,但是落在源步美耳里卻如洪鐘般響亮。

  睡一起……

  睡一起……

  睡一起……

  噗!

  她突然捂住鼻子轉(zhuǎn)過頭,惹得惠連忙擔(dān)心地問她怎么了。

  還好源步美處理得相當(dāng)快,趕緊把腦子里少兒不宜的畫面丟掉,又飛快地處理好鼻子上的東西,再次轉(zhuǎn)過頭的時候,除了鼻子上多了兩根紙巾裹成的塞子沒有任何異常。

  事不宜遲,春宵一刻值千金。

  趕緊同床共枕比較好,她甚至都不想管那個趴在地上的女人了。

  現(xiàn)在沒有什么比和惠睡在一起更重要的事,所有事都要為這件事讓道。

  她趕緊說不介意,帶著疲憊的少女一起回到房間里去了。

  ……

  “隼,你說少主這次又在做什么?”

  “不知道?!?p>  足立區(qū)的街頭販賣機(jī)旁,櫻將一罐檸檬水丟給一旁的男人,自己開了一罐咖啡。

  她們被命令不允許跟在源義輝身邊,直到比賽結(jié)束為止。

  櫻很郁悶。

  忍者活著的價值就是保護(hù)自己的主人,為此她們前半生受盡了非人的訓(xùn)練,在黃泉比良坂走了一遭又一遭,就為了在未來的某個時刻將身體化身為主人手中的利刃和鎧甲。她們從小就被這樣教育,一直在這樣的思想下長大,就算是為此而死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她們是工具。

  身為工具的她最害怕的不是去死,不如說那反而是她最渴望的事。

  她害怕自己對主人沒有用。

  少主實在是太強(qiáng)了。

  源家的「須佐命」,神器——天叢云劍的主人。

  即使是她和隼加在一起,也無法在源義輝手上討到任何便宜。甚至少主都不會認(rèn)真和他倆戰(zhàn)斗,因為那樣的話毫無意外她們會死。

  因此她倆如今唯一的作用也只是幫少主處理一些雜事罷了,但凡涉及的層次稍微高一點,就完全派不上任何用場。

  連與少主并肩作戰(zhàn)的資格都沒有。

  有時候少主會丟下兩人去做一些事情,櫻知道,這是少主對她們的保護(hù)。

  但這種保護(hù)也太過恥辱。

  她將手中的易拉罐丟在地上踩扁,仿佛這樣能一泄心頭之郁。

  隼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模樣,他總是很淡定,少主讓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命令他什么也不做,那么就算源義輝被人打死了他也會什么都不做。

  “真羨慕你,隼?!?p>  櫻忽然道。

  “你也可以,只是你不愿意罷了?!?p>  隼閉上眼,不去管這個發(fā)牢騷的女人。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會這樣,只是這個月恰好趕上這段時間了。

  今晚還是找個耳罩比較好?

  他心想。

  ……

  水野良掩好門,

  “姐,要不明天咱算了吧。”

  進(jìn)去之后不允許離場,但首輪結(jié)束之后可以選擇不參加第二輪,視為棄權(quán)。因此只要活過第一輪,之后的比賽要不要打就完全取決于選手了。

  只是一般而言,就算選手不想打,背后的資本也會逼著他們上場。

  “我再想想?!?p>  池田朋美有些意動,但是又不想輕易耽擱天狗大人交給她的事情,可以的話她還是想去拼一拼季軍的獎金的。至于亞軍……

  沒有誰想和修羅打決賽。

  拿到獎金的前提是你得活下來,現(xiàn)在所有晉級的人又有誰敢說自己能在那樣不講道理的劍下活下來?

  不知為何,池田朋美想起天狗大人,也是那樣不講道理的劍技。

  漸漸的,天狗和修羅的身影重合……

  她趕緊將這份念頭丟掉,她沒和修羅正面對上過,但是想來是遠(yuǎn)遠(yuǎn)不及無敵的天狗大人的。

  “姐……”

  水野良喚了聲,他不想看到池田朋美就這樣送命。在弱肉強(qiáng)食的妖怪世界里極少有這樣純粹的親情,他是真的把蛛妖當(dāng)家人看待。錢沒了可以再賺,命沒了就真的沒了。

  能賺錢的黑路子他還有不少,只是都沒這來得快罷了。

  “讓我思考一晚,明天我會做決定的,良?!?p>  ……

  葦名真一有點睡不著。

  這地兒太奢華了,以至于完全睡不習(xí)慣。

  他看著窗外的月亮發(fā)呆,源義輝在隔壁找了個單間睡了,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晚了。這似乎還是第一次兄妹兩都沒人在家……

  他打開手機(jī),翻出妹妹以前的照片一張一張看。一邊看一邊嘿嘿笑,像個看著女兒長大的老父親。

  

沒用的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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