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仔望著走進病房的年輕女人,強顏歡笑,“不好意思啊,給你添麻煩了。”
顧念皺了皺眉說道,“明明是我連累你,你身上的傷怎么回事?”
她見T仔的胳膊有著明顯的淤青。
“賀振霆讓人打的!”T仔滿臉無奈。
如果不是因為他受傷,才不會吃這么大的虧。
顧念神情驟變,眼底蒙上一層冰霜。
“我不會讓你白白受下這次的委屈?!鳖櫮罾渎曊f道。
“你別沖動,皮外傷而已,我可不想見你與賀振霆鬧得更激烈?!盩仔連忙搖頭,生怕她做出沖動的事。
但見她在乎自己,T仔只覺得心窩泛起暖意。
平時她可總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
“我先給你付住院費?!鳖櫮铐槃菘吹酱差^柜的單子,拿過起身。
T仔低頭掃見她的檔案袋內(nèi),放著簽約面料的相關(guān)合同文件。
他臉色微變。
“HK集團還沒找到合適的面料廠商?”T仔見到顧念回來,漫不經(jīng)心的問起。
“對,賀時悠本來跟夏氏企業(yè)簽了文件,結(jié)果被夏維欺騙利用假貨,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解決此事,但雪紡面料仍然難求?!鳖櫮钤诖丝谈械筋^疼,在賀時悠找到夏維之前,她便已經(jīng)走訪了國內(nèi)數(shù)家面料廠商,而得到的回答全是沒有雪紡面料。
T仔不禁想起昨晚在賀振霆的別墅,他鬼鬼祟祟的指揮著保鏢搬運面料,此刻茫然說道,“雪紡面料又不比真絲面料制造工藝復(fù)雜,按道理來講,在國內(nèi)還不至于到這種急缺的地步?!?p> “是啊,所以我才覺得蹊蹺,總感覺有人暗地作梗。”顧念在他面前倒沒什么好隱瞞的。
畢竟T仔三番兩次救她于水深火熱之中。
倆人之間很是信任。
“可能……罪魁禍首就是賀振霆!”T仔在這一刻的暗示,相當明了。
顧念微微詫異,雖然賀振霆是對她留在HK集團心存不滿。
但她總覺得,賀振霆還不至于這么明目張膽的干涉HK集團項目。
倘若HK集團有任何閃失,那他身上的罪責(zé)就大了去了。
“為什么?”顧念疑惑反問。
“千真萬確,我那天在他的別墅,發(fā)現(xiàn)了面料?!盩仔臉色認真。
顧念當下難以理解,“你先休息,我回趟賀家。”
她起身匆匆離開。
管家見到顧念,熱情招呼。
顧念點頭示意,直奔書房。
“大伯父提前收購了國內(nèi)廠商的面料,就是為了阻止HK集團與星燦企業(yè)的項目順利完成?!鳖櫮蠲摽诙龅脑捵屨趯徍宋募馁R蕭南,表情陰森。
“你怎么知道?”賀蕭南下意識的反問。
顧念眼神堅定,“你要是不相信,現(xiàn)在就可以去大伯父別墅?!?p> 賀蕭南沒有再猶豫,面料的事對集團時間緊迫。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賀蕭南趕到賀振霆的別墅。
“蕭南,到底多么重要的事情這么晚,還麻煩你特地跑一趟?”賀振霆邊倒著茶水,張口問道。
“據(jù)說大伯父在高價收購面料?”賀蕭南坐在沙發(fā)處,修長的雙腿疊加而放,強勢的氣場與生俱來。
此刻讓賀振霆端著杯子的手愣是一僵。
“這道聽途說哪能當真!況且我高價收購面料干嘛?而且我現(xiàn)在只是集團的董事,何必操那份不該有的心。”賀振霆態(tài)度懶散的解釋。
賀振霆見他沉默不語,再次說道,“你該不會是以為我在給集團添堵吧?”
“大伯父心里自有數(shù)?!辟R蕭南看破不說破。
賀振霆當下嘆了口氣,“那你可就對我誤會大了,我現(xiàn)在是巴不得HK集團在國內(nèi)地位越來越堅不可摧的穩(wěn)固,又怎么會給集團制造麻煩?!?p> “既然大伯父澄清沒有收購面料的事,大伯父是否愿意讓我對整棟別墅進行搜尋?”賀蕭南征詢他的意思。
賀振霆聽到這話,惱怒不已,“你都相信我,為什么還懷疑我?我們可是賀家的人,你該不會是被顧念那女人弄得鬼迷心竅吧?”
“這不關(guān)她的事?!辟R蕭南張口解釋,又讓于洋行動。
賀振霆憤怒起身阻止,“賀蕭南!你跟那野丫頭成天混在一起,現(xiàn)在是越來越?jīng)]有教養(yǎng)和禮數(shù)了,我可是你大伯父!你今天要是敢搜這棟別墅,就別怪我賀振霆翻臉。”
賀蕭南握著茶杯的手收緊幾分,似笑非笑,“大伯父如果沒鬼,又何必緊張?”
賀振霆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鐵清著臉坐下身。
但于洋已經(jīng)領(lǐng)著數(shù)十位保鏢將別墅翻了個底朝天。
最終在地下室內(nèi)發(fā)現(xiàn)面料。
賀蕭南犀利的目光讓賀振霆渾身不適。
“原來是大伯父攔截了夏維手中最后一批雪紡面料的存貨?!辟R蕭南諷刺的話讓他面色羞愧。
他銳利的視線緊鎖住面料包裝上方夏氏企業(yè)這四個字。
賀振霆煩躁的摸了摸鼻子,“沒錯,我確實對國內(nèi)各大廠商提出高價收購面料的計劃,但并不是因為想要干涉集團的項目,而是對這些面料進行倒賣?!?p> “大伯父似乎并不像缺錢的人?!辟R蕭南直接一言道破賀振霆在說謊。
據(jù)他了解,賀振霆個人名下那家創(chuàng)立在A市的房地產(chǎn)公司,每年利潤將近百萬。
這對維持賀振霆奢侈富貴的生活完全足夠。
“三個月前,房地產(chǎn)公司因為項目遭到競爭對手的打擊,股市嚴重暴跌,現(xiàn)在的局勢接近破產(chǎn)?!辟R振霆面色難看的回答。
“這么大的事,大伯父為何不告訴賀家?”賀蕭南質(zhì)問他的話語之中,仍然透露著懷疑。
賀振霆臉龐陰沉,“你爺爺早就對我恨鐵不成鋼,那時我創(chuàng)立房地產(chǎn)公司,你爺爺也是極力反對,如果他知道這家公司現(xiàn)在血本全虧,他肯定越發(fā)看不起眼我這個兒子?!?p> 他趁機打起了苦情牌,試圖以退為進。
“你不知道集團跟夏維早有合作?”賀蕭南問出的話,讓他稍有片刻遲疑。
賀振霆搖頭回答,“對,今天你跟我說了,我這才知道集團和夏維在商議面料的事情,況且你爺爺從來不讓我插手集團的工作,我又怎么會提前了解集團的動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