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下課鈴響了,早就準備好的刁福山卻是一馬當先最先出了教室門。
這下,原是兩種陣營的班級便只剩下一種,頓時打成一片,充斥著一股子熱鬧。
嬉笑怒罵,奔走打趣,你追我趕,整個教室嘈雜如菜市場。
“我說,你小子行啊,就回家反省了一天?”
周云揚說話間,郭海,李昊也湊了上來,他二人面色有些尷尬,鼓起了嘴也不知如何插話。
“什么話,這不是看反省的深不深刻,跟時間長短有什么關(guān)系”
“也對”
周云揚應(yīng)聲點頭,又看向那兩個略顯局促的家伙,想起他們?nèi)齻€翻墻上網(wǎng)卻偏偏只抓住李再一人,不免覺得好笑。
“怎么就你點背呢?”
“這話說得,你看他那衰樣,這還不能解釋嗎?”
后桌的胖子趙猶憐順勢就搭話道。
“喲,這話說得。”
“怎么著,苗兒姑娘追到了?”
倒真不是李再不夠成熟,每當看著胖子趙猶憐的那幅嘴臉就控制不住自己。
他是記得趙猶憐和鄧苗兒之間的感情糾紛,如今看著那胖子有些驚慌的模樣只覺有趣,他便又說道。
“我可是記得某人好像寫過什么啊~”
“哎,哥哥哥,慎言慎言”
趙猶憐忙拉住李再的胳膊,一雙眼兒滴溜溜亂轉(zhuǎn),思忖片刻,言道。
“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好像某人也寫過什么東西”
于言語間,他盯著李再,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哦?是什么啊”
看著李再好奇的目光,趙猶憐心里明白這是不當回事了?
冷笑一聲,旋即目光變得深邃,做足了架勢,用著低沉的聲音說道。
“我喜歡~”
接著是他的戰(zhàn)略性停頓
“七月的夏”
“哦~”
周圍幾個吃瓜群眾一見有好戲,眼里都是亮晶晶,臉上露出一副姨媽笑,就連那安靜的人兒也側(cè)耳來聽,趙猶憐便接著說道。
“八月的風”
“哦~”
又是一陣起哄聲。
接下來,趙猶憐的聲音變得更低,對著李再挑了挑眉,輕聲說道。
“和九月的你”
“哦!”
吃瓜群眾紛紛表示磕到了,磕到了,一個個嘴角升起,好似甜的是他們。
學生年間最能引起共鳴的還是這些八卦新聞,比如誰和誰之間的一波眼神交流就可能被曲解為暗送秋波,眉目傳情。
比如,誰給誰傳的一張紙條就可能被理解為來往密切,隨時可能走到一起。
無論男女,都好這口。
莫說是他們這群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們,就是二三十歲的成年人也有不少執(zhí)著于嗑CP。
“誰啊?是誰?。俊?p> 對于這些周云揚是最起勁的,別看他是數(shù)學課代表,老師眼里的乖寶寶,但他最是喜歡牽紅線,聊桃色,其程度絲毫不亞于一些女生。
“這可不能說”
“嗨,你偷偷告訴我”
言罷,周云揚溜下桌,將頭靠近趙猶憐,附耳傾聽。
“哦~”
他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就連身位當事人的李再都覺得好奇,忍不住在心中想到:自己以前還有這事?
李再是希望能聽到趙猶憐講自己,對他來說,沒什么不好意思,多的只是回顧經(jīng)典罷了。
只是讓他覺得有趣的還是同桌陳蘭笙,明明就在側(cè)耳偷聽,還要裝作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明明手里的課本都已經(jīng)拿著很久沒有翻過頁了。
周云揚眼神變了,看的李再只覺得后背發(fā)毛,還未說什么便看到周云揚用手點著李再,邪笑著走出了教室,
趙猶憐也跟著走了,剩下李再、郭海、李昊三人一頭霧水。
場面一時有些安靜,郭海、李昊二人對視一眼,是在用眼神交流什么,好似是爭執(zhí)了一會,分出了勝負。
郭海才輕咳一聲,有些擰巴著說道。
“額,這個,李再啊,上回,是個意外”
“昂,沒事沒事”
李再立馬反應(yīng)過來,原道是說前幾天上網(wǎng)被抓的事,許是覺得當初硬拉著自己上網(wǎng),導致只有自己一人被抓住心生的愧疚吧。
對于這件事,李再是無所謂的。他對曾經(jīng)的自己多多少少有點AC數(shù),就算是這次運氣好,沒被抓住,但也只是時間問題,該發(fā)生的一樣會發(fā)生。
況且,話說回來,若不是這次的事情,自己會不會回到這里還尤為可知。
如今想想,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倒是李再的話在兩人聽來顯然不是表面聽上去那么簡單了,郭海又吞吞吐吐的說道。
“那什么,晚上我們倆請你吃點好的”
“真沒事”
李再還是擺手,隨即說道。
“晚上吃什么?”
二人見此,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
但在這時,教室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大喝。
“誰是李再?”
幾人順著去看,只見門外走進一個身高體瘦的人,約莫有一米七五,模樣帶了些痞氣,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都是“混混”氣質(zhì),尤其他往里走的這兩步好似胳膊和腿都不是自己的,各自有著各自的想法。
郭海認出了來人,說道。
“這人是七班的,叫杜笙”
這么一說,李再有些印象。這一批人在年級上都是有名的,就比如這杜笙,抽煙喝酒,打架滋事,算是“無惡不作”,曾多次被學校通報批評,也算出了名。
只是他來找自己干什么?
這般想著,他印象當中兩人就沒什么交際,遂也起身,應(yīng)道
“我就是李再”
對于杜笙這種人多數(shù)同學還是怕的,他走過,學生們不約而同的側(cè)開身位,讓出一條路來。
也都不講話了,默默的看著即將發(fā)生的情況,畢竟這種情況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來者不善。
杜笙大喇喇的走到李再身前,斜著頭上下打量了一眼李再,問道。
“你就是李再?”
“對,找我什么事?”
杜笙輕笑,卻不言語,摩挲著頸上的大鐵項鏈,他歪著頭露出大片脖頸,加上陽光的照射在鏈子上反光正巧有個角度刺眼。
李再便別過頭去,看著他一屁股坐在周云揚座位上,架起二郎腿,一雙眼不住的四下打量,看了低頭看書的陳蘭笙一眼,忽然又看到在人群中有個相熟的。
“喲,健哥,打聽個事”
他對著張健招手,問道。
“他就是李再?”
杜笙努了努嘴,示意說的是他面前之人。
“怎么了?”
張健沒回答,反而是疑惑的看向了杜笙。他與杜笙也只做認識,畢竟只是個大男孩,面子是看重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有問必答還是顯得太過恭敬了。
“是,還是不是”
杜笙夾著一雙眼,語氣轉(zhuǎn)冷,摸著鏈子的手都停頓了。
周圍人能明顯感覺到變化,心里莫名覺得緊張,都在幻想著下一刻是不是就會發(fā)生點什么。
“是”
杜笙點頭,隨即雙手扶桌,正要起身之際忽然再度偏頭,歪脖對著陳蘭笙說道。
“我叫杜笙,認識一下?”
沒有回答,陳蘭笙依舊看著手里的書,頭也不抬,像是沒聽到一樣。
“嘿嘿”
杜笙干笑兩聲,也不生氣,再次摩挲著鏈子,說道。
“以后有的是機會認識”
他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眾人面面相覷,???就這?
吃瓜群眾不滿,甚至有些失望。所謂雷聲大,雨點小不過如此了。
在他們這個年紀的人眼里,杜笙這種已經(jīng)算是上門挑釁了,熱血男兒難道不應(yīng)該打上一架什么的嗎?
倒是座位上的李再愣愣出神,回想著以前的這段時間。曾經(jīng)這個時候自己就已經(jīng)去了關(guān)中,怪不得這件事一點印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