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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遠,別為我哭泣

搬走回憶

鎮(zhèn)遠,別為我哭泣 陳佳棋大坦克 2339 2021-04-17 14:53:11

  昨晚的窗戶還沒關(guān),早上朦朧中起來便聽見淅淅瀝瀝的雨聲。

  “老羅,今天不用上班吧?”我撥通電話給羅大陸。

  “這個雨一時半會停不了,不上班?!绷_大陸含糊的回答我。

  “哦!”我大叫一聲,猛的從床上蹦起來。

  “我的耳朵!大早上的發(fā)羊癲瘋?!绷_大陸被我的吼叫隔著手機都能戳破耳膜。

  “老羅,我們是不是兄弟?”

  “啊?”

  “啊什么啊,一句話,我們是不是兄弟,曾經(jīng)你是不是還穿過我的褲子。”

  “陳楊,你別嚇我,一般你說這種話,絕對沒安好心?!?p>  “唉,想不到我們兩兄弟十幾年的交情,穿一根開襠褲長大的海爾兄弟,現(xiàn)在生疏成這般,唉,老羅啊,不是我說你,你這就是典型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蔽夜室庖桓笔翗O的語氣。

  “行了,行了,別唉聲嘆氣,到底啥事?”羅大陸笑著說到,或許我是在他睜開眼睛第一個讓他露出清晨微笑的人,又或許他根本沒睜開眼睛。

  “昨天我和黎槿去把租房的合同簽了,定金也付了,我準備今天擇日不如撞日,搬過去。要不你來幫個忙。”聽到羅大陸的回答,我會心猥瑣一笑說到。

  “這個……這個……這個有點難辦啊……”電話那頭傳來羅大陸賤兮兮的聲音。

  “放心,酒水管夠,給你買包好煙?!背鲇趯α_大陸的了解我慷慨說到。

  “好,啥時候搬?”羅大陸也不含糊當即答應下來。

  “12點吧,吃完午飯你就過來。”我沉思一會兒回答到。

  “好,我再睡個回籠覺,大早上的把別人吵醒,你不知道昨晚我經(jīng)歷了一次床上大戰(zhàn),現(xiàn)在都是腰酸背痛腎透支?!绷_大陸有氣無力說到。

  “那你快來,我這里剛好有腎寶片,你好,她也好?!闭f出這句話,我自己都能腦補自己猥瑣的樣子。

  “滾滾滾,我信你個鬼。”羅大陸說完便掛了電話,應當轉(zhuǎn)身睡去了。

  我這才翻身起床,隨意套上衣服來到客廳看到還在呼呼大睡的沈為,地上吐了一攤黃色的液體。

  我搖頭苦笑拿起廁所的掃把沖向那片令人干嘔的戰(zhàn)場。

  “陳楊,早啊?!鄙驗橥蝗恍堰^來對我說到。

  “你竟然醒來了,實在抱歉。”對于打擾到別人睡覺我是倍感愧疚的,因為我本身也是一個睡眠極淺的人,每一次睡覺被吵醒,心里都忍不住一陣生氣。

  “沒事,沒事,我睡眠本來就淺?!鄙驗榉碜饋?,在身上胡亂摸了一通,只找到一個打火機。

  “有煙嗎?”沈為問到。

  “有。”我從包里拿出煙散過去,自己也點燃一支,把嘔吐物處理好和沈為坐在一起。

  “你平時喝酒可沒斷過片啊?昨晚…………”我問到。

  “唉,工作需求?!鄙驗槌榱艘豢跓煟L長嘆氣說到。

  “工作?你沒在渡口音樂吧工作了?”

  “嗯嗯,葉薇走了,曹云也走了,現(xiàn)在就連他媽的說要跟樂隊共存亡的鼓手閔峰都走了,我一個人留在酒館還不如讓老板自己再請一個全新的樂隊。”沈為意味深長的說到,煙已經(jīng)差不多抽到了煙蒂,我再次拿出一支煙遞給沈為。

  “唉,世事無常,總有人要來,也總有人要走,這世界吧,注定都是孤獨的。”

  沈為沒有說話,只是點燃那支煙。

  “換去哪里工作了?”

  “一個酒吧?!?p>  “哪種酒吧?”

  “那種打著性與愛擦邊球的酒吧。”

  “那種酒吧唱民謠?”

  “流行,說唱,亂七八糟?!?p>  “為什么會去那樣的地方。”

  “這不,為了生存嘛?!?p>  “理想呢?”

  “生活都成問題,還談什么理想,那已經(jīng)是我的美夢一場?!?p>  我沒有說話,沈為在我眼中是一顆不拘小節(jié)為理想而活的星星,可現(xiàn)在,這顆星星慢慢黯淡。

  “酒吧每天叫我唱四首歌,四百塊錢,我準備唱完就走,酒吧上面的股東非要留我下來,于是一來二去越喝越多,慶幸的是,我還能醉醺醺回來。”沈為笑起來,似乎在炫耀他的老馬識途,實則,我又何嘗不知他在掩飾背叛自己的苦楚。

  “在哪里唱?”

  “香港路。”

  “那可是一天滋生無數(shù)情色行業(yè)的傳奇之路呀?!?p>  “哈哈哈哈,事實證明,傳言不虛?!?p>  兩個人又再一次緘默無言。

  “我要搬家了。”第二支煙抽煙,我遞給沈為一支煙。

  “搬家?”沈為疑惑看著我。

  “嗯。”

  “搬去哪里?”

  “上海路,麗詩趣苑?!?p>  “那里房價可不便宜?!鄙驗檎f到。

  “我和黎槿準備合租,又恰好遇到一個死過人租不出去的房子,所以房租還可以接受?!蔽蚁駛€得勢的小人為自己撿到的便宜感到異常欣慰,丑臉上泛起微笑。

  “陳楊,陳楊!”門外突然傳來黎槿的叫喊聲。

  我走過去開門。

  “早上好呀,黎槿。”

  “早上好。今天我不上班,所以我們趁今天把家搬了吧。”

  “正有此意!我?guī)湍銈儭弊诳蛷d里的沈為走過來。

  “沈為,大早上的你怎么在這兒?咦,你還沒有穿衣服,你倆…………難以想象?!崩栝裙室庖桓滨久嫉哪印?p>  “黎槿,我們倆可是清白的哈,別誤會?!鄙驗榇丝痰故菫t灑的笑起來。

  “行了,人是鐵,飯是鋼,我給你們煮飯,吃完午飯就行動。”黎槿眨了眨眼睛回到自己的房子準備飯菜去了。

  “陳楊,艷福不淺啊,你看,黎槿溫柔善良,大方可愛,賢惠懂事?!鄙驗榕闹业募绨颡q如老人一般飽經(jīng)滄桑。

  黎槿煮飯去了,我和沈為收拾著我的房間。

  13年第一次買的非洲鼓,不論工作學習輾轉(zhuǎn)異地我都待在身邊,母親親自為我購買的床單被套,以及給我繡的枕頭,數(shù)十本已經(jīng)落滿灰塵甚至發(fā)霉的各類書籍,衣服褲子,甚至是床下不想去洗的臭襪子,一年以前我四處尋找以為丟失的掛鏈,一包又一包雜七雜八的東西被我和沈為擺在客廳…………

  收拾到最后,我在衣櫥最底層看到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我,那時候我誤打誤撞在鎮(zhèn)遠旅游。

  背景是一家名叫“董小姐”的小酒館,里面幾位民謠歌手正在唱歌,喝酒的人不多,聽歌的人流連忘返。

  照片背后是我層寫的字:若干年后,我也會開一家小酒館,她的名字就叫“我們的油畫”。

  看著這張照片,想起這段往事,實在令人感到無奈與悲哀。

  我搖頭苦笑,把照片放進行李箱里,這段歷史,這段回憶,這個曾經(jīng)的理想塵封進了黑暗。

  十一點的時候,羅大陸驅(qū)車來到貧民窟,實在沒有想到,羅大陸竟然買了一輛二手皮卡車,這讓我準備喧賓奪主征用他的皮卡車,這就讓我省下了一大筆請搬家公司的費用。

  吃完飯,整個下午,我們都在細雨迷蒙中多次往返搬家。

  直到八點,才一切落實,沈為也邀請我們?nèi)ゾ瓢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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