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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遠,別為我哭泣

每個人都有過去

鎮(zhèn)遠,別為我哭泣 陳佳棋大坦克 3376 2021-09-27 01:36:25

  “你的頭發(fā)長了?!蔽铱粗陚阆乱坏能朴顑恒渡癯隹谖遗c她之間隔了距離,雨水滴落,被光反射成夜明珠的模樣。

  芷宇兒好像又好看了許多,又或許是我太久沒見她,覺得她變得好看了罷。

  “好看嗎?”芷宇兒走過來攙扶住林鹿,隨即對我嫣然一笑。

  “你笑起來的時候,你連同世界連同現(xiàn)在下起來冰冷的雨都變得好看?!?p>  “花言巧語!”芷宇兒嘴上說著我花言巧語,可是臉上的笑容越加的燦爛,我看著芷宇兒看著我的眼神,只能覺得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林鹿今晚就交給你了,好好休息?!甭愤叺能嚭芸欤愤叺娘L很冷。

  “嗯嗯,那我和林鹿姐姐先走了?!避朴顑盒奶鄣目粗龖牙锸Щ曷淦遣话l(fā)一言的林鹿。

  “今晚上你們就去麗苑維景國際酒店將息一晚吧,到時候酒店的費用我報銷?!?p>  “不用,我?guī)е致菇憬慊丶易?,你幫你?jié)約點錢?!避朴顑簾燁^否定我的提議說到。

  “可你家離這里半個多小時車程呢,這來來回回的多浪費精力啊?!?p>  “我爸媽在醫(yī)院附近也有一套房子,他們平時基本上不回來,我也不去那兒住,但是我每周都會請阿姨去打掃的。”

  “有錢人!”我向芷宇兒豎起大拇指。

  “沒有人住的房子不過只是一堆沒用的混泥土而已?!避朴顑赫f的輕描淡寫,卻深深刻進我的心里。

  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幻想在渝城能有自己的三室一廳,遮風避雨,可我這輩子或許都觸不可及的房子對芷宇兒來說只不過是是一堆混泥土有規(guī)則擺放的物體罷了。

  似乎在一瞬間我自我放低了自己,覺得自己與芷宇兒有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卻真實存在的細微隔膜,這來自于我的自卑與金錢缺失的無力感。

  “行了,行了,你快送林鹿去休息吧,有什么急事和需要的給我打電話!”

  或許是我自卑了許多也或許是我不想讓我與芷宇兒之間讓金錢遙遠了距離又或許是冬夜的風凌厲寒冷了許多我想快速結(jié)束我與芷宇兒之間的話題。

  “嗯嗯,好的?!避朴顑汗郧傻狞c頭。

  “林鹿姐姐,我們回家吧?!避朴顑阂皇执騻?,一手攙扶住搖搖欲墜的林鹿。

  “陳楊,如果鄧倫醒來,不論是任何時候你一定要通知我,如果他沒有醒來,你也要告訴我!”林鹿抬頭看我,眼里的疲憊與懇求交織,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么脆弱的林鹿,心里也生起心疼來。

  “放心吧,醫(yī)生都說了,鄧倫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離了生命危險,至于什么時候醒來,那就是時間問題啦,以前的他太忙,趁著昏迷其實讓她補補覺也不錯不是嗎?”

  “陳楊,我很擔心鄧倫?!绷致箾]有聽勸我的安慰后露出一點兒笑容,反而是更加憂心重重。

  她像是一位四十歲喪夫的寡婦,而不像二十多人桂花香的女人。

  “我們都很擔心鄧倫。”我繼續(xù)勸慰林鹿,企圖讓她的心理負擔輕松一些,讓她的擔心不至于像是孤軍奮戰(zhàn)一場。

  “我和你們擔心的不一樣?!绷致寡劬χ币曋?,像是窺探,窺探的讓我發(fā)怵。

  “對,我們擔心鄧倫是因為我與他是兄弟之情,你擔心鄧倫是因為男女愛情,芷宇兒也會擔心,擔心是因為朋友之情,醫(yī)生也會擔心,擔心是因為職業(yè)與道德,但是不管怎么來說我們每個人的擔心與關(guān)心都是沒有錯的,都是一樣鄧倫可以醒過來的!”

  我隱隱約約覺得林鹿話中有話,并不是因為林鹿說的話,而是因為林鹿的眼神讓我有一種極其強烈的預感覺得她所謂的的擔心或許是另一種擔心來自于鄧倫今后是否會繼續(xù)遇害,但我依舊不愿意去對林鹿承認,只要她不說,那我就不承認。

  “陳楊,你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的?!绷致箵u了搖頭。

  “對啊,我明白,鄧倫會醒來的。”我繼續(xù)含糊敷衍林鹿。

  “陳楊,我知道鄧倫的過去?!绷致勾驍嗔宋医酉聛頊蕚涞淖詧A其說的謊言說到。

  “過去?什么過去?鄧倫的過去和我們一樣!”我心中暗暗覺得事態(tài)越來越不對勁兒,但我覺得我依舊不能親口對林鹿說出鄧倫在越南販毒的事情,雖然林鹿沒有說,但我始終不能開口承認。

  “陳楊,每個人都有過去,他的過去很艱難,很黑暗,他做的事情違法,但他已經(jīng)在想要好好生活了,你說為什么那些人就不放過他呢?”林鹿仰頭看我,眼光直視,林鹿沒有向我走近,可卻給我一種咄咄逼人步步緊靠的壓迫感。

  我聽到林鹿說的話,明白林鹿也應(yīng)該知道了鄧倫的事情,我最開始的擔心反而變得釋懷起來,最開始我害怕林鹿在知道后會不會離鄧倫而去亦或是將鄧倫送進牢獄,畢竟林鹿本質(zhì)上是一個嫉惡如仇的女孩兒。

  也許可惡的愛情就是如此可惡吧,讓很多人人在潛移默化感性中反反復復就改變了自己理性的先知先覺。

  我沒有回答林鹿的話,只是拿出煙來點燃,打火機在夜里變得冰冷,連續(xù)好幾次才讓我的煙燃燒起來。

  我猛然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緩緩平復了自己。

  “先去休息吧,等他醒來再說?!蔽也幌朐俣嘌哉Z些什么,也無法再去言語些什么。

  “唉。”林鹿嘆了一口氣,卻始終沒有邁開離開的步伐。

  “林鹿姐姐,今天就先休息吧明天兒的事兒留給明天的太陽?!避朴顑弘m然并不明白我與林鹿之間說的事情是什么,到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兒,看到我與林鹿之間巧妙的狀態(tài)她急忙開口說到。

  “好,謝謝?!绷致乖诔聊瑤酌牒蠼K于是答應(yīng)了芷宇兒隨后準備轉(zhuǎn)身離開。

  “芷宇兒!”芷宇兒轉(zhuǎn)身的剎那我叫住了她。

  “怎么了?”芷宇兒疑惑看我。

  “明天天冷,你們多睡會兒,多穿點衣服?!?p>  “知道了,你也快點回醫(yī)院里去,外面風大,還有,少抽點兒煙!”芷宇兒說完便再一次扶著腳步綿軟的林鹿離去。

  我站在原地遠遠的看她們二人離開的背影,遠處的霓虹燈,她們被拉長了身影,像兩個孩子。

  我抽了最后一口煙,這才仿佛得到滿足后把煙頭扔到地上,很快就被雨水熄滅,我環(huán)視醫(yī)院外的街道世界,萬千街燈,街燈下趕路的人淋著雨。

  “陳楊!”我轉(zhuǎn)身朝醫(yī)院走去,田康林向我迎面走來。

  “怎么了?斯坦?”

  “沒事,跟你聊聊?!?p>  我沉默,我大概已經(jīng)猜到田康林要同我聊的話題。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我同田康林走進醫(yī)院,卻沒有上樓,癱軟坐在一樓的長椅上。

  “什么問題?”

  “鄧倫醒來后,今后的生活怎么辦?”

  “我不知道?!?p>  “可我們能做什么?我們只是一群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面對他們我們能做的就只能去祈禱他們能夠放過鄧倫?!?p>  “報警!尋求中國的幫助!雖然根據(jù)中國法律,鄧倫會坐牢,可總比失去生命要好吧,這一次鄧倫運氣好,被救回來了,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我沒有說話,是我心太累,鄧倫的事情實在讓我覺得頭痛,與情與法之間就成了我最難的抉擇。

  “鄧倫說過,結(jié)合他在越南那邊實際犯罪情節(jié),鑒于之前在他外國已經(jīng)受到過處罰,后來他在越南刑滿出獄,越南也將他遣送回國,國內(nèi)對他免于刑事處罰!”

  “那你怕什么?我們直接報警,我們要相信警方?!?p>  “斯坦,首先越南那邊的販毒組織是一個華裔組織,其實他們已經(jīng)算不上是中國人了,報警后中國還不是無能無力,并且我現(xiàn)在很擔心一件事兒?!?p>  “什么事兒?”

  “那不正好嗎?他們犯法,國際方面肯定會一網(wǎng)打盡,說的自私點,這樣還可以為鄧倫后生的安全處之而后快!”

  “可是,一旦坐實的話,鄧倫就要被重新判刑?!?p>  “唉?!碧锟盗致牭轿艺f的話后嘆了一口氣隨即又說到:“那我們怎么辦?他是我們的朋友,總不能坐視不管吧?”

  “等他醒來,一切靠他自己去選擇,這一切都還是我們的猜測罷了,等鄧倫醒過來后,自然就水落石出了?!?p>  醫(yī)院暗淡的墻壁,從走廊到走廊掛著人們許愿的流星。

  醫(yī)院里的下半夜冷的讓人徹骨,走廊里灌進來陰風陣陣,燈光昏暗,陰森詭異。

  四點的時候,田康林羅大陸鄧倫終于在我和護士的勸說下去了醫(yī)院門口一家酒店入睡。

  而我就這樣看著重癥監(jiān)護室里緩緩呼吸的鄧倫直到七點天亮,醫(yī)院外喇叭聲打破沉靜的夜,迎來熱鬧的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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