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這時已經(jīng)流了小半碗。
他這時已經(jīng)感到有點虛弱。
他收了匕首，止住了血，這里沒有300cc，至少也有200cc，這次是真的大放血了。
他轉(zhuǎn)過身，端起碗，擔(dān)心她不喝，便道。
“喝了它，從此你的身體有我，我的身體有你，好不好？”
長孫無垢這時全身燥熱，聽李湛說的寓意這般好！
她端起來，一飲而盡。
“我的身體里面有你的血了?！?p> 她依舊喃喃。
李湛這時一掌劈在她的后頸上，長孫無垢身材軟軟的跌倒在他身上，他抱起她，輕輕的放在床上。
然后，開始用毛巾揾冰水，替她敷額頭，一遍又一遍；
過了不久，金銀花、連翹等藥熬制的湯汁也熬好了，他又一勺一勺的喂；
這一刻，他特么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么正人君子過。
要是21世紀，他絕對已經(jīng)讓長孫無垢那什么仙什么死了。
隨后，各奔東西，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但可惜，現(xiàn)在，他不能，他才穿越過來，才第一天，在這個世界，他現(xiàn)在除了那點金葉子，還什么資本都沒有。
所以，不能做渾事兒，只能做傻事；
這是他平生做的第一次傻事。
為了一個姑娘，明明有更好的、更快樂的解毒辦法，但他偏偏選擇了一種不好的，甚至手臂劇痛的方法。
好半晌。
長孫無垢才幽幽醒轉(zhuǎn)，李湛正在弄一個紅泥小火爐，一股子香味，房間里四處飄逸，是姜湯的香味。
他看見長孫無垢醒了，立刻盛了一碗，端到長孫無垢身前。
仔細看她的面色，似乎是好了許多。
他急中生智的弄了許多奇怪的方劑，死馬當作活馬醫(yī)。
現(xiàn)在看來，的確起了一些作用，或者他的血可能確實中和了長孫無垢體內(nèi)所中的那些媚藥之毒，她的臉色已經(jīng)紅潤；
是那種正常的紅潤。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敢看李湛。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那些本該女人只能對自己丈夫展示的“羞態(tài)”，她在李湛面前已經(jīng)展露無遺。
李湛將姜湯端到她口邊；
喂她時，她才聲音細弱蚊蚋的說道：“我自己來！”
她接過姜湯時，不小心觸碰到李湛的手，如同觸電一般，差點兒將姜湯給碰灑了。
李湛也有些尷尬，將湯碗放在桌上。
長孫無垢從桌上取過了湯碗。
兩個人都有一點點尷尬，情感，在這種略略尷尬中悄悄潛伏滋生。
長孫無垢很快喝完姜湯。
然后低聲說：“謝謝?！?p> 這時，她已經(jīng)恢復(fù)了女兒家的羞澀本性，不復(fù)方才的那些豪放，李湛感覺有些失落。
長孫無垢這時卻覺得，李湛在那種情況下，也能做到不乘人之危，世上其實已經(jīng)沒有多少男人能做到如此，實在是一個難得的大好男兒。
今晚，她見到這個男子金子一般的一面。
她本以為今晚要失身于他了，而且她當時確實熬不住了，鬼使神差之下愿意；
但現(xiàn)在，她忽然多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她雖然沒有失身，但是她的心卻陷落了。
她看李湛的眼神變了，她想多了解一些這個素昧平生闖進她生活中的男子；
李湛看著她那好看的雙眼皮丹鳳眼中的眼神，這時也醉了，幾乎要淹死在她的秋波中！
按照錢鐘書的說法：“男女之間只要不互相討厭，已經(jīng)具備結(jié)婚的基礎(chǔ)。”
他這時心里都是笑開花的。
他能感覺到長孫無垢不但不討厭他，似乎還不僅是不討厭。
他忽然覺得她方才所做的這一切都沒有白費。
他感覺，他應(yīng)該是在她的心田里種下了一顆種子；
這一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他這輩子應(yīng)該也不可能忘記；
一則是這是他穿越而來的第一天；
二則是這個女人是長孫無垢，是本屬于千古一帝李世民的女人，但竟然在他眼前上演了這般香艷的一幕；
他怎么可能忘？
他甚至心下發(fā)誓：“總有一天，我會光明正大的得到她！”
這一夜，他很累；
大概亥時初牌（晚九點多）的時候，長孫無忌前來投棧。
當他推開長孫無垢的房門，見著長孫無垢無恙，心下大石落地；
他本來早已趕到，不過由于公主一直派人跟著他和李世民等人；
公主顯然早就知道他和李世民關(guān)系好，跟蹤他們的人直到黃昏夜幕才離開；
隨后，他在附近的客棧中尋找良久，才終于找到李湛和長孫無垢一行；
他對妹妹關(guān)愛一番、安撫一番后，聽長孫無垢沒口子的贊李湛，心下不由贊嘆李世民識人準，李世民離開之時，勸他一起離開，說他放心李湛。
果然，李湛并沒有欺辱妹妹；
他準備去致謝李湛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彼時李湛已累的睡著。
...........
大物理學(xué)家愛因斯坦在說到相對論的時候說過：
“一個男人和美女對坐一個小時，會覺得似乎只過了一分鐘，但如果讓他坐在火爐上一分鐘，那么他會覺得似乎過了不止一個小時。這就是相對論。”
對于李湛和長孫無垢而言，愛因斯坦的這句話可謂至理名言。
渡過了極其尷尬的一夜，她們的感情從素昧平生的狀態(tài)開始驟然間升溫，仿佛那首歌詞，愛情來得太快，就愛龍卷風(fēng)。
他們都已經(jīng)有了肢體接觸，尤其是長孫無垢的窘狀，幾乎全部呈露李湛之前。
對女孩子而言，追求她們的捷徑，本來就是打破她們那心底里面一層層的羞恥感；
肢體接觸，親密行為，本身就是追女孩子最為快速的突破口。
一旦突破，感情便會迅速突飛猛進。
只是，李湛和長孫無垢之間，快又不快，畢竟，橫亙在他們中間的，是這個時代的第一人——李世民！
還有那一份雙方父母協(xié)定的口頭婚約。
另外，則是他們始終還有最重要的東東沒有突破。
但已不妨礙，他們成為朋友，他們彼此默契。接下來的幾天，長孫無垢都在客棧中將養(yǎng)病體；
他們已經(jīng)開始迅速在諸多方面取得共鳴。
她喜歡讀書，也喜歡詩！
但偏偏此刻，她手頭一本書都沒有。
聞聽得李湛手頭也沒書，她有一些失望。
李湛也旋即捕捉了她的這一丟丟失望，但他決定賣弄一下自己從百度百科，從電視劇、從史書上學(xué)習(xí)到的歷史知識。
順便賣弄詩歌！
他背的詩歌，長孫無垢交口稱贊，幾乎不信是他所寫。
比如，兩人也會談到那夜的那些旖旎之情，李湛笑笑，那夜我得了兩句：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p> 長孫無垢道：“你是詩人啊，張口就來。”
不過，她確實覺得還不錯。
她甚至跟李湛探討關(guān)于洞房花燭夜最好的詩詞：
“情好新交接，恐栗若探湯?！?p> 樂莫斯夜樂，沒齒焉可忘?！?p> 李湛則將元稹的《會真詩》背誦一通。
他們談及愛情，談及古往今來的愛情名句，
李湛這一點更是強項，他立刻拿出更好的壓軸之作，并且是脫口而出，并且是長孫無垢打死也不曾聽過、不曾讀過的篇幅。
“臨別殷勤重寄詞，
詞中有誓兩心知。
七月七日長生殿，
夜半無人私語時；
在天愿作比翼鳥，
在地愿為連理枝。
...........”
長孫無垢簡直驚呆了，她飽讀詩書，卻從不曾讀過這等深情之句。她只能鼓掌、嘆服，像望著天才一般的望著李湛。
她驚嘆不已。
幾乎不信是李湛所為。
李湛嘆了口氣：“的的確確是我那夜所寫，那夜那種情況，你懂的，你知道，我夜不能寐?！?p> 唉，遲遲鐘鼓初長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睡不著，只好寫下這些心情起伏的句子，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我卻跨不過一個房間！我………
他說的幾乎泫然欲滴。
他的眼神、他的情緒，長孫無垢都秒懂。
這么深情的男人，這么深情的句子。
她的心弦又被重重撥動了一次。
“世民也寫詩，但是他寫的不及你，不及遠矣?！?p> 李湛大喜。
原本他覺得李世民幾乎不可戰(zhàn)勝，原來李世民也愛寫詩，這就好說了，自己隨時隨地可以搬李白、辛棄疾、蘇東坡過來。
吊打李二李世民。
長孫無垢也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她也寫詩，但她的詩寫的實在一般。
一開始，她還憋兩首讓李湛看、求李湛把關(guān)。
那是一個月夜，人間三五，天上月圓。
長孫無垢拿著一首詩興沖沖來至，李湛看她手中，便知來意，大笑。
“我又得了一首，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長孫無垢立馬自慚形穢，拿起手中詩稿，撕得如同翩翩蝴蝶，片片飛去。
她只能仰望。
以及深深的不舍，她就要告別了，她的病體已經(jīng)完全痊愈；
她很躊躇；
她有很多很多很多的依依不舍，但她卻似乎又必須離開李湛，因為她即將要去做的事情有一定的危險性；
兄長長孫無忌拒絕李湛參與；
但她又希望李湛能跟她在一起，但是又怕讓他蹈入危險的境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