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在書局的發(fā)現，長孫無垢很興奮，她當然知道這一定是李湛的杰作。
之前，李湛就跟她談過，可以搞印刷術，從而提高書籍在社會上的普及率，而不是像世家門閥那樣，通過人力把教育資源固定在自己的家族門閥中！
現在看來，李湛是真做到了。
她有一點點惋惜，李湛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竟然不在身邊。
她在涿郡的不如意之旅所產生的的那些懊惱情緒，瞬間被立刻沖淡，這時候，自己作為一個局外人的角色，來了解下漢中老百姓怎么看李湛也很重要！
她當下熱情的和書店的職員聊了起來！
問書籍的銷售情況如何？但其實不用問，畢竟這幾乎可以算是中國有史以來面向社會大眾的書局，在他們?yōu)g覽的同時，書局內，人員來來往往，摩肩接踵。
店員道：“你看看這情況便知道啦！”
場面有的時候甚至可以用火爆來形容。
雖然書籍的種類現在還不多，但是每一類書都還是有不少購買者，供不應求。
李湛還跟他說過錢可以生錢的案例，開書局本身就是錢能生錢的一個小小的案例，李湛想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錢生錢，對李湛來說也很容易！他還準備開錢莊！
百姓存錢，然后存幾個月付錢給百姓利息，長孫無垢簡直都沒有聽說過這樣兒的，從古迄今都沒有，一般都是放貸給百姓，收息。
當然李湛笑說，這事兒他也準備干。
但是存錢給息，他也干！當然了，他不建議百姓都存錢，儲蓄率高不利于搞活經濟，錢應該在社會上流通起來。
種種理論，長孫無垢都沒有聽說過，但是長孫無垢最后總結他是重商傷農之流！
李湛說這根本不會傷農，因為，糧食也在市場調節(jié)之中，一旦市場上糧食少了，糧食價格上漲，就會有人去種地！糧食本身也是一種商品！
種種啦，李湛還說過蓋學校，搞教育！
反正，李湛的每種想法她都覺得很離奇，但又覺得李湛說的有道理，長孫無垢總覺得，亂世人是第一發(fā)展力。
首先是要有兵馬，兵強馬壯才可以。
但李湛卻認為，如果麾下有一萬人讀過孫子兵法，訓練得法，那么一定可以擊敗百萬不讀書的草寇逆賊！
項羽為什么失敗，劉邦麾下韓信、張良、蕭何、叔孫通、陸賈、酈食其都是讀書人，項羽麾下只得一個范增是讀書人，不敗何待？
至于劉秀那就更不用說了，劉秀自己是太學生，麾下耿兗、寇徇、賈復等人統(tǒng)統(tǒng)都是太學生，號稱太學生將相集團。
這便是李湛為什么說孫子兵法各軍將士要人手一冊的道理！
和書店的職員攀談了數語之后，長孫無垢心中有一股暖意，她問起書店職員對李湛的評價，書店職員舉起了一個大拇指：“神！”
至少，李湛以一己之力改變了漢中郡！
“那！”
長孫無垢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假如，大隋要攻占漢中郡，或者覺得李湛所行類妖異，你們會不會為了李湛，不顧自己的性命？”
那職員這時立刻露出警覺神色。
“你是不是聽到什么風聲？”
長孫無垢微微一笑：“沒有沒有，假如罷了！”
那職員長舒了一口氣：“我們都會和皇甫城主以及李湛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到死方休，朝廷如今橫征暴斂，三征高麗，不顧天下百姓死活，誰還愿意為朝廷賣命？”
長孫無垢對他的回答大是滿意，和長孫無忌相視一笑。
長孫無忌這時心里面不由也有些佩服李湛，他覺得以李湛現在做的這些事而言，李世民可能未必做得到！
李世民更看重軍事，可能論兵學造詣，李世民說不定更強些，但是其他方面比起來，李湛的這些奇思妙想，這種打破門閥，把教育推向社會的做法，李世民可能未必會想到！
他和李世民自小長大，李世民當然也贊成把教育推向社會，但李世民似乎只想到科舉！
至于向李湛這樣辦書局，通過大規(guī)模印書，把書籍推向社會，并興建不分門閥均可入學的學校。
長孫無忌覺得李世民做不到！當然，以現在李世民在李家的地位，他的財力以及影響力，他都很難做到！
因為李世民有許多想法還掣肘于李淵！
比如和隋煬帝那位刁蠻公主的感情，李世民自己就無法控制，李淵肯定是想讓這個公主做兒媳，至少是做李氏家族的護身符。
宇文述這個人，貪財霸道，教子無方，其子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囂張跋扈，縱橫洛陽、長安兩都，壞事干盡，朝野這么多人痛恨，為何能安然無恙，圣眷日??？
不就是有南陽公主作為宇文家的護身符么？
就連感情的事情，李世民都難得自由，如今和無垢妹妹鬧成這樣，長孫無忌也懶得去想了！
兄妹倆出了書局，回到客棧，彼此都很興奮，長孫無垢的臉上幾乎如沐春風：“哥，我想立刻便回到李湛的身邊！”
她現在確實便做如此想，李湛開始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改造漢中了，她也要參與到其中去！
她覺得這是一項偉大的事業(yè)！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
“嗯，是的，我也想！”
兩人話音未落，忽然聞得哈哈一聲爽朗的笑聲，李湛已經跨入門內，他們昨夜才住進來，李湛現在就到了，兩人都不禁有些愕然！
長孫無垢這時已經情不自禁，見到李湛，立即雙眼濕潤，旋即向李湛身上撲了過去！
兩人相擁，良久良久良久........
長孫無忌見狀，匆匆走了出去！如今世民和無垢的婚事告吹，竇夫人仙游，這婚事就算有后續(xù)，至少也要等李世民為母守孝三年之后。
這漫長歲月，兵荒馬亂，無垢怎么可能守三年？
幸好，妹子心中并不是只有李世民一人，他作為兄長，自然希望李湛能讓妹妹忘了這件事，畢竟，任何女人，自己的婚禮被攪局，最后作罷，都不會高興！
現在，難得妹妹如此高興，他自然不能做電燈泡，假設從前他還有些那啥芥蒂！
因為世民是他的朋友，他更希望世民與無垢成，但現在，他寧愿無垢與李湛成。
無垢從李湛溫暖的懷中掙扎起頭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李湛笑了笑：“在漢中，我已經封神，神又如何不知道世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