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到底還是成功駛出了莊園。
在車夫駕著馬車從莊園的鐵門里駛出不久,夜幕下就傳來了一聲轟鳴的巨響,安格妮絲隨手拉起了窗簾,隔著灰蒙蒙的霧氣,她依稀看到莊園房屋主體高處房間的墻壁不知被什么炸的稀爛,炫目的火光在那里燃燒。
人們混亂的哀嚎聲、尖叫聲、爭吵聲從濃霧里傳來,安格妮絲能夠隱約地想象出人們衣衫不整地從房屋里沖出來的場景。
“這是誰干的,可真是囂張?!卑哺衲萁z勾了勾嘴角,隨口問道。
“高處的房間是博納爾經(jīng)常待的地方?!辈嵴f道。
“啊,這可真是捅了一個大簍子,不過你是怎么了解得這么清楚的呢?”安格妮絲語氣夸張地說道。
“先生,我們要繼續(xù)走嗎?”馬車夫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安格妮絲笑嘻嘻地看著伯尼,沒有說話。
“當(dāng)然,那里發(fā)生的事情與我們無關(guān)。”伯尼的聲音冷酷地說道。
安格妮絲笑著放下了窗簾,窗簾遮蔽了外邊發(fā)生的所有事情。
......
今天莊園里發(fā)生的事情動靜頗大,但在場的人也大多都是上流社會的人物,去那里的目的也不怎么光彩。
安格妮絲盯著窗外空無一人的街道,目光中帶著些許思索。她現(xiàn)在尚且難以預(yù)測明天報紙上會將這件事情怎么報導(dǎo),但安格妮絲相信這件事情的部分真相絕對會被隱瞞下來,至少很多人去過那里的事情會被隱藏。
但在這場事件中的傷亡情況是做不得假的,無論如何,都會被歸為一起極其惡劣的事件,就看是誰會背鍋。
梳理一下今天發(fā)生的事情,這場舞會最初的舉辦目的就是為了交易一些走私來的物品,同時還嵌套著非凡聚會。
而自己今天在那里見到的,其實也有很多疑點。
作為一個為上流社會的人士舉辦地下交易會的地方,在那里見到賭徒并不意外,見到利用賭博來洗錢的人同樣也不算意外,但見到的那個沉迷賭博,欠下巨額賭資,卻仍然通過那種手段留在那里的那個女人......
一個欠下巨額賭資的女人,怎么還能留在那里?是她資產(chǎn)雄厚,尚且還沒有破產(chǎn)?
但如果是那樣,就不會說她是“欠下了巨額賭資”;同樣看那個場景,賭桌那邊的人也不怎么尊敬她。
那么她出現(xiàn)在那里是為了什么?這是第一個有問題的地方。
而第二個有問題的地方,舞池里的那對奇怪的年輕男女,他們很明顯是去那里找人的,他們想要找誰?是否和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有關(guān)系?
第三個有問題的地方,自己在甬道里聽到的那聲帶著消音器的槍響,既然裝了消音器,很明顯是不希望別人發(fā)現(xiàn),而槍聲在那段時間只響了一次,看來對方是達成了自己的目標(biāo),這聲槍響是否和之后的爆炸有著關(guān)聯(lián)?
此外,作為莊園主人博納爾,是否還活著?為何他經(jīng)常待的地方會發(fā)生爆炸?
以及最重要的一個問題——這場意外是否和非凡力量有關(guān)?
這場意外說實話和安格妮絲的關(guān)系并不大,但安格妮絲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她走進莊園的房屋開始。
那個莊園里,無論是氣味,還是場景都讓安格妮絲有一種不適的感覺,這種感覺很難形容。
如果稍微重口味一點的話,安格妮絲覺得她都可以用這樣的一句話來形容——就像是走進剛剛做過鳥氨酸和精氨酸脫羧實驗的實驗室一樣。
安格妮絲倒不是覺得惡心,她只是覺得那里的一切似乎都在讓人們產(chǎn)生某種躁動——而那種躁動絕對是有害的。
而同樣,她有一種預(yù)感,這件事情尚且還沒有結(jié)束,自己絕對還有遇到與這件事情相關(guān)的人。
安格妮絲隨手打開了自己的日記本,將自己的感受記錄了下來。隨后她將來自于伯尼的皮箱和自己之前在下了馬車后就立刻找了個角落換掉的長裙收了起來。
她想了想,通過聯(lián)系向小米洛說了一句晚安后,就在床上躺了下來。
......
安格妮絲扛著兩個今天自己選定的斯特兄弟會的賞金目標(biāo)走進了警察廳。
警察廳今天的氣氛嚴肅了許多,身穿制服的警察進進出出,面色看起來都不大好看。
安格妮絲對于他們會這樣的原因心知肚明,她面色沒有任何變化,熟門熟路地走到了哈里曼警官的辦公室。
“只是推測而已?!边@是一個她沒有在警局里聽到過的年輕男人的聲音。
“什么推測?”哈里曼警官的聲音里似乎帶著些許不耐煩。
安格妮絲將兩人丟在地上,看著和哈里曼警官交談的年輕男人忍不住挑了挑眉。
他有著灰色的眸子,棕色頭發(fā),五官深邃,赫然是自己昨天在莊園的舞池里見到的那對奇怪的男女里的年輕男人,他露出來的脖頸、左手上纏著紗布,臉上也多了好幾道擦傷的痕跡,看起來昨天他傷的很重。
不過他現(xiàn)在和昨天自己見到的形象很不一樣,他現(xiàn)在嘴里叼著香煙吞云吐霧,眼神里帶著些許興奮,他在看到安格妮絲進來后就沒有再說話,只是帶著些許興味地上下打量著安格妮絲。
安格妮絲沒有理會年輕男人的視線,徑直對哈里曼警官道:“剛剛恰好碰巧遇到,我就把他們送來了?!?p> 哈里曼警官依然先打開了編織袋,確認了一下兩人的情況,便給安格妮絲開了支票。
年輕男人不知什么時候起身來到了編織袋前,叼著香煙翻動著兩人的身體。
“身上沒有打斗的傷痕,導(dǎo)致他們昏迷的是腦后的重擊。如果是他們兩人結(jié)伴,而你同時將擊倒的話,這說明你的戰(zhàn)斗力和他們相比......”
“現(xiàn)在他們在這里,而不是我被他們送去亞特街,我的戰(zhàn)斗力強于他們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安格妮絲笑瞇瞇地打斷年輕男人的話。
年輕男人頓了一下,嘴角的弧度變大,笑著說道:“是這樣的沒錯,確實是一件顯而易見的事情?!?p> “維森特·波洛,很高興見到你,艾拉·波耶西亞小姐?!蹦贻p男人伸出右手,微笑地看著安格妮絲。
蕙襄容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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