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逼迫于朕?”
曹芳聲音沉悶地響起,在整間書房之中顯得極其壓抑。
如今的司馬懿都不敢對他逼迫過甚,他一個司馬昭區(qū)區(qū)一介鄉(xiāng)侯又怎么敢?!如何敢!
要知道司馬懿如今可是身具太傅之位!
司馬昭整個人更貼近了地面:“臣不敢……”
曹芳拂袖回了座椅那邊,而后轉(zhuǎn)頭深深看了一眼。
“你還有何不敢的?”
待到坐回了椅子上后,曹芳便壓下了語氣中的怒火,再度開口。
“好!朕允你所求!”
“只是你要給朕一個理由!”
“西蜀乃我大魏之?dāng)常甲哉垞糁?!?p> 曹芳聲音剛剛落下,司馬昭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看著司馬昭略顯寬厚的肩背,曹芳沉默了下來。
這中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則的話,司馬昭絕對不可能這么利索地將理由給出來。
而能讓司馬昭主動選擇離開洛陽的,能有什么事呢?
“很好,很好!”
“朕會給你征蜀將軍之職,除此之外,再無任何一切!”
一邊說著,曹芳眼底便閃過了一絲殺意。
“半月時間,你若無法到任,那便軍法處置!”
司馬昭這人,殺是絕對要殺的,就沖他這跑進皇宮之中逼迫的性子,就算司馬懿不反,他也絕對會反!甚至都不會有一絲的意外!
只不過他如今也確實沒有犯什么大錯,單單入宮這一點,曹芳所能給予他最大的懲罰,便也就只有這個了。
司馬昭面色沒有絲毫變化,只是高聲而呼道:“臣,謝陛下恩典!”
這都是老一套了。
曹芳閉眼緩緩搖頭:“退下吧?!?p> 所謂鷹顧狼視,其實也并非真的,只不過司馬懿和司馬昭二人……
前者應(yīng)該是壓抑了太久,而后者卻完全就是無法無天,心底完全沒有對于皇權(quán)的任何敬意了。
人有百態(tài)啊!
如今……卻是支開了,不過支開了也好,日后倒是不會讓人看著那么煩心了。
“喏!”
司馬昭起身從書房里退出去后,便整理了下他身上的粗布衣衫,隨即轉(zhuǎn)身往宮外而去,甚至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一絲對于這個結(jié)果的竊喜抑或者擔(dān)憂。
他從一開始便想到了這么個結(jié)果,又如何需要什么竊喜呢?畢竟都是在預(yù)料之中的事情了。
而且,真要說過來的話……曹芳的表現(xiàn)才是最出人意料的,只不過,無所謂了……
他不在乎!
司馬昭走后不久,曹芳便瞥了李常一眼。
“去看看?!?p> “喏!”
應(yīng)了一道后,李常就出了書房,只是在遠離了書房之后便刻意將速度放緩了下來。
司馬昭走沒有,又何須有人去查看?
要知道每一個人通過正規(guī)途徑進入宮中的人,都是要先經(jīng)過宮衛(wèi)登記在冊的!而他們出宮,也必然是要經(jīng)過銷冊一關(guān)。
也就是說,就算他不去查看,司馬昭的動向,也會有他人報告上來。
那么,曹芳又為何讓他去查看呢?
這還用想么?
誰受氣了不用自己一個人待會兒?誰都要發(fā)泄的好吧!
而曹芳則是在他走后便徹底閉上了眼睛,雙手按住了額角,但面色卻依舊平靜如水,未曾有絲毫變化。
“倒是不影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