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又有人來了,是兩個答應(yīng),再然后,她就聽到定貴人的名字,隨后她旁邊便有人了。
定貴人落座后看到旁邊頗為陌生的人,一旁的婢女小聲說了句:“是舒貴人。”
然后定貴人就沉默了,把她安排在舒貴人旁邊,皇貴妃還真是會安排呀?。?p> 承影見幼清聽到定貴人的名號毫無波動,便知道小主定然是不知道這位定貴人的事,于是在幼清耳邊小聲說道:“這位定貴人曾在小主之前得寵過一陣?!?p> 幼清聞言跟著沉默了,這位置排的,有宮斗那味兒了。
坐在一起,就在幼清考慮要不要打個招呼的時候,定貴人先開口了:“頭一次見舒妹妹,果真如傳聞中一般清麗動人?!?p> 幼清跟著客套了一句:“姐姐客氣了,你也貌美如花。”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定貴人知道自己要失寵,可真跟萬歲爺新寵對上,她沒那個膽量,她家世地位,成了嬪妃后康熙對她多半時候是冷落的,前段時間一個月的榮寵,雖然養(yǎng)大了她的胃口,但是還不足以養(yǎng)大她的膽子。
所以兩人之間只能這么尷尬著。
兩人的表現(xiàn)讓周圍想看熱鬧的人失望了,她們都以為能看場好戲呢!誰知道沒看成,這定貴人不成啊!!
沒多久,幼清另一邊也來了人,是成貴人。
這個幼清了解成貴人比了解定貴人要多一些,她聽桑珠說過幾次,這個成貴人的婢女欺辱過她。
都是宮女,成貴人身邊的宮女又不是誰都喜歡,桑珠也有些交好的人,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成貴人笑著跟幼清打招呼:“這位就是舒妹妹,聽聞妹妹去年入的宮,一直在景陽宮養(yǎng)病,如今好了才出來,姐姐我倒是頭一次見到妹妹。”
幼清露出一個比較敷衍的笑容,客套了句:“我也是頭回見成貴人。”
沒再說別的,一時間把成貴人噎住了。
兩人說話聲音不算小,周圍的人聽了忍不住笑了,各個都拿著帕子捂著嘴。
成貴人眼里閃過不愉。
都是什么東西,一個個連個阿哥都沒有,憑什么笑話她。
再說了,萬歲爺?shù)膶檺凼且粫r,孩子才是立于不敗之地的關(guān)鍵,一個剛得寵的貴人,真是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
成貴人心性也高,被笑話了,對幼清也冷下來了。
定貴人笑過之后開始忍不住納悶,按理來說這舒貴人應(yīng)該跟她更加不合才對,怎么瞧著對成貴人更加有成見一些,對她反而表現(xiàn)平常。
真是怪哉。
難道是她站的不夠高?不配讓她冷臉記恨?
這么一想,定貴人也高興不起來。
成貴人來了,隨后再來就是嬪位的娘娘的們了。
首先來的是不怎么起眼的安嬪,看來是不大愛說話,也沒跟幼清說什么,不過倒是暗中打量了她一番。
坐在幼清前面的是宜嬪,而宜嬪旁邊則是德嬪……
嬪位剛到齊沒多久,便看到皇貴妃的依仗到了。
時間倒是把握的剛剛好。
眾人皆起身行禮,佟皇貴妃在人群中看了一眼幼清,溫聲道:“諸位妹妹不必多禮,快都坐下說話。”
話音落下,她坐在為首的地方。
“夏日里天氣炎熱,今日涼爽些,便叫了眾位妹妹一同前來聽?wèi)颍材芗由罱忝弥g的感情?!?p> 幼清看著外面大毒的太陽,她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定義一下“涼爽”這次詞了。
惠嬪笑著說了句:“娘娘說是的,確實好久不曾見過諸位姐妹了,如今一瞧,臣妾都有幾分眼生了?!?p> 宜嬪聞言爽朗一笑:“惠姐姐可真會說話,姐姐快瞧瞧可還能認(rèn)出我來?!?p> 眼生?
哪有那么多臉盲。
惠嬪接道:“這么一瞧宜妹妹確實有幾分不同,臉上怎地平白多了兩個紅沙豆,怪別致的。”
宜嬪眼中笑意冷了幾分,什么紅沙豆,夏日炎熱,她臉上出油,康熙已經(jīng)很久沒去她那里,著急內(nèi)火不斷,飲食上一不留神,臉上就冒了兩顆紅痘。
太醫(yī)來瞧,說是不能碰脂粉,所以今日臉上并未涂抹脂粉。
宜嬪雖美艷,但是到底生活孩子了,自然比不得幼清十七歲的年紀(jì),不在臉上涂抹脂粉仍有天然雕飾之美。
惠嬪這話說可不就讓宜嬪憋屈。
兩人你來我往,幼清在一旁只覺得怪熱鬧的。
這個時候德嬪突然笑著來了一句:“聽聞皇貴妃姐姐特意派了人抬了步攆去絳雪軒接舒貴人過來,姐姐好生偏心,心里竟只有舒貴人一人?!?p> 戰(zhàn)火猛然燒到自己身上,幼清不怎么開心了。
不過這話問的不是她,她也就沒開口。
佟皇貴妃聽了這話,雖然滿意她把火引到舒貴人身上,但是聽到她口中“姐姐”二字仍覺得惡心。
不過是曾經(jīng)伺候她的婢女,如今竟也敢稱呼她為姐姐。
心下雖不愉,但今日主要對付的不是德嬪,佟皇貴妃道:“聽太醫(yī)院的太醫(yī)說舒貴人身子總是不爽利,所以平日里出來都少,本宮也怕累著舒貴人,畢竟舒貴人如今正得萬歲爺歡心,累著舒貴人,萬歲爺還不得怪罪于本宮不是?!?p> 她笑著說,看似是玩笑話,眾人看向幼清的眼神多了幾分嫉火。
后宮女子多,卻只有一個皇帝,有人受寵那就有人受冷落,以前還好,現(xiàn)在萬歲爺寵起人來一陣一陣的。
逮著一個人,可勁寵一段時間。
幼清這段時間正受寵,可不就撞上了。
榮嬪開口了:“皇貴妃姐姐說的哪里話,您是萬歲爺親封的皇貴妃,萬歲爺哪里會為了這等小事怪罪于您,再說了,萬歲爺夜夜留宿絳雪軒,這樣的恩寵舒貴人都受得住,想來身子骨應(yīng)該沒那么弱才是,舒貴人說呢?”
瞧這話說的,身子骨沒那么弱,偏偏太醫(yī)傳出來的話說她身子弱,豈不是說她撒謊。
點明萬歲爺夜夜留宿絳雪軒,又拉了一波仇恨值。
都說這后宮女人說話跟刀子一樣,真是不假。
幼清身處其中,感受最深。
“嬪妾惶恐,能得萬歲爺恩寵,乃嬪妾之幸,皇貴妃娘娘步攆之恩,嬪妾不勝感激?!?p> 至于弱不弱,她自己清楚便好,有太醫(yī)背書,誰也挑不出錯來,畢竟那太醫(yī)是康熙給叫過來的。
佟皇貴妃看了她一眼,道了句:“幾句玩笑話,舒貴人不必當(dāng)真。”
幼清笑笑不說話。
宜嬪道:“舒貴人估計也是頭回參加這樣的聚會,想來有些放不開,定貴人在舒貴人之前甚是得萬歲爺寵愛,想來跟舒貴人有話說,定貴人說是不是這個理?”
幼清看了一眼定貴人,只見她臉色微微一白:“宜嬪娘娘說的哪里話,妾身蒲柳之姿,哪里能跟舒妹妹相提并論。”
顯然定貴人也不想跟幼清扯上關(guān)系。
前后兩人,時間上一前一后都是“寵妃”,只要舒貴人不傻,都不會跟定貴人玩一塊去。
定貴人自然不想把自己扯進(jìn)這個漩渦當(dāng)中。
幼清說了句:“定貴人說的哪里話,是妹妹比不上姐姐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