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姝搬到了偏房,理由是為了更好地煉制丹藥。
拓跋云蕭霸占著臥房的大床,夜夜睡地板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她從偏房里收拾出來一個小間,算是臨時的煉藥坊了。
她現(xiàn)在不是孤身一人,出門在外都需要銀子,她現(xiàn)在需要去賺多點的錢。
不過,所謂的無常丹和三歲水都難不倒她。在圣女宮,她看過宮主煉制這些藥丸,只要藥材購置齊全,沒有任何問題。
入夜,一抹黑衣落入拓跋云蕭臥房。
來的是如影,金玉閣閣主。
“王爺,今日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將萬年參和戰(zhàn)奴都給了八王妃?!?p> “以后只要關(guān)于藥材的,你盡管給她便是。”拓跋云蕭點了點頭,“查到那個戰(zhàn)奴了嗎?”
“查到了,她是來自羅剎國的圣女宮,聽說圣女宮前幾日祭祀發(fā)生了一些怪事,當日在場的圣女都不知所蹤。”
“繼續(xù)查探下去,這個溫靜兒恐怕認識與圣女宮的人脫不了干系?!?p> 從溫靜姝焦急將谷蘭帶回府,他就猜測,她與圣女宮一定有非一般的關(guān)系。
“屬下還有一事不明?”
“是何事?”
“今日,金玉閣內(nèi),四王爺和八王妃鬧得有點兇,本以為互相看不順眼,可沒想到,八王妃走后,四王爺一直拿著一塊娟帕偷笑。屬于確認過了,那是八王妃的娟帕,不知道這算不算一件情況?”
“你是懷疑,八王妃和四王爺是一伙兒的,今日只是在那演戲嗎?那為何是在金玉閣?”
有道理,金玉閣生意興隆,人滿為患,如若故意想從這傳出點什么消息出去,那是太簡單不過了。
她是想讓大家都知道他們互相看不順眼,其實是一伙兒的,或者今天是他們的接頭之日?
她到底是皇帝的人,還是四皇兄的人?
拓跋云蕭陷入沉思。
溫靜姝不喜歡早睡,谷蘭早已睡熟,她一個人在院子里望著天上的月亮發(fā)呆。
突然,一個黑影竄了過來。
定睛一看,原來是四王爺拓跋宏博。
“怎么是你?”
溫靜姝詫異,白天剛被踩了手,晚上就直掏她老窩了,真是不能小瞧了他呀。
“白日你們離開后,我就派人跟著你們,看著你們進了八王府?!?p> “這八王府向來人少,不用猜,就知道,你是剛?cè)腴T的八王妃了。”
“不過,還好本王今夜親自來一趟,不然還不知道,原來你和八弟根本沒在一起啊!”
“這和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本王對女人一直都是憐愛有加,看到皇弟待你如此不堪,不如你跟了我,至少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p> “我對榮華富貴沒啥興趣?!?p> “瞧瞧,瞧瞧,你連贖人的錢都要問皇后要,你這不是缺錢得很嗎?你從了我,你那朋友也就勉強一起都收了去?!?p> 皇宮里的消息傳得這么快?
“你這是手還沒痛夠,想再來一次。”溫靜姝真是沒法和這種人說話了。
“不,不,不?!蓖匕虾瓴┦诌€是腫得很呢。
“女俠!我這是請,來請你來了?!蓖匕虾瓴┮荒樥~媚,“女俠,你若是跟了我,我什么都聽你的!”
“算了吧,我已經(jīng)有八王爺了?!?p> “女俠,那請您收我為徒吧!”拓跋宏博一只腳單跪在溫靜姝身邊。
“我從小就有個武俠夢,今日我看你雖不是男兒,但勝似男兒!”
“救人于水火之中,轉(zhuǎn)身云淡風輕,你就是我心中的女俠!”
溫靜姝撫額。
“女俠,我愿意每月給您一千兩銀子,你就收了我吧!”
溫靜姝眼睛睜得大大的。
“一萬兩!”
“成交!”
溫靜姝不禁感慨,這錢也來得太容易了吧!
郊外小樹林。
一身黑色斗篷遮住了來人的整個身子,頭也被黑色大帷帽遮得嚴嚴實實。
跪在他身邊的是谷蘭。
“稟主上,一切都按您的吩咐,我已經(jīng)潛入八王府?!?p> “很好!盯緊溫靜姝!”
“溫靜姝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為何來到這,一心想要調(diào)查此事?!?p> “那就讓她知道,你幫幫她便是?!?p> “是,主上?!?p> 一陣風聲,轉(zhuǎn)眼黑衣人便不見蹤跡。
神武營。
“王爺!”正在帳內(nèi)看文書的拓跋云蕭被丁離打斷。
他輕松跟拓跋云蕭說了幾句,拓跋云蕭點了點頭,“繼續(xù)盯著。”
“王爺,公主有消息了?!?p> “在哪?”拓跋云蕭驚訝地直接站了起來。
“王爺,這是公主給你的信?!?p> 拓跋云蕭趕緊拆開信件,他已經(jīng)快十年沒有見到拓跋云嬌了。
“我一切都好,不要來找我。時機成熟,自然能見了?!?p> 皇姐這是?
“你在哪里看見的公主?”
“屬于沒有看見公主本人,剛才屬下走出八王府時,突然飛過來一只飛鏢,等我沖過去時,啥也沒看見?!?p> “罷了,你先下去吧!”
拓跋云蕭緊緊地握著這封信,感慨萬千,“皇姐,你可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
十年前,皇宮。
皇后鄔氏是當朝宰相之女,因先帝奪位護帝有功,一家封臣。后誕下拓跋宏宇和拓跋宏博兩兄弟。
本以為盛寵無限,只是皇帝拓跋珪心中最愛的是南都知府的女兒燕嬪妃,即拓跋云嬌和拓跋云蕭的母妃。
和鄔氏劍拔弩張不同,燕妃整日不爭不搶,連同教育出來的子女也和母親性格相似。
隨著帝位的穩(wěn)固,皇帝越來越將寵愛偏向了燕妃。
可是,鄔氏家族又怎能將偏寵讓給他人。
鄔氏趁皇帝拓跋珪臥病期間,將燕妃騙至冷宮,一條白綾結(jié)束了燕妃的性命。
皇帝拓跋珪傷心不已,病情加重。宰相鄔思遠籠絡(luò)了朝野數(shù)位重臣,上書立拓跋宏宇為太子。
待拓跋珪駕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拓跋宏宇送上了寶座。
而拓跋云嬌和拓跋云蕭,一夜之間失去了母妃,又失去了在皇宮的所有權(quán)勢,被趕出宮外,自生自滅。
猶記得那晚,十五歲的拓跋云嬌帶著十歲的拓跋云蕭在后山拼了命地跑,后面數(shù)十位黑衣人緊追不舍,滿滿的殺氣。
后來,實在是跑不動了,拓跋云嬌將拓跋云蕭藏在了一個灌木叢里,自己則從另一個方向跑去,引開了那群黑衣人。
再后來,吏部尚書秦國銘帶人找到了拓跋云蕭,聯(lián)合其他大臣還他了一個八王府。
而拓跋云嬌再也沒有音訊。
“弟弟,你一定要和兩個師傅好好學習,不為什么皇位,只為這一生不至于渾渾噩噩地度過!”
“記住,姐姐永遠會保護你的!”
“姐姐,你終于回來了。見到你真是太開心了!”
“嗯嗯,姐姐回來了,再也不走了?!?p> 拓跋云嬌用手輕輕地托起拓跋云蕭的臉,就像小時候母妃溫柔地撫摸自己一樣。
拓跋云蕭想去握住拓跋云嬌的手??墒牵蝗话l(fā)現(xiàn),拓跋云嬌的手上全是血。
“皇姐!皇姐!”
拓跋云蕭一陣驚醒,
原來又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