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p> 雷達再一次被噩夢驚醒,事實上,從B監(jiān)獄回來之后,他沒有一天睡好覺。
溫文陰魂不散的總是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回想起溫文最后的話,雷達總覺得陰風(fēng)陣陣。
尤其是近日鼠疫橫行北方基地,導(dǎo)致人心惶惶,雷達心中不好的預(yù)感越發(fā)強烈。
溫文確實已經(jīng)死了,就死在雷達眼前。
可到底為什么,他還會做那些恐怖的夢。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太過神經(jīng)質(zhì)了嗎?
為了避免造成恐慌,雷達這件事情誰都沒告訴,除了尹心。
雷達總是做噩夢,整個人看著精神狀態(tài)都不太好。因此去找尹心的頻率和其他覺醒者比起來高出好幾倍。
關(guān)于雷達和尹心還傳出不少風(fēng)言風(fēng)語,但是雷達并不在意,尹心顯然也沒放在心上。
雷達站起身,一身的冷汗粘膩膩的不舒服,雷達很想洗個澡,但是北方基地的資源并不是很豐富,水元素覺醒者幸幸苦苦每日產(chǎn)出水量,也只是勉強能夠位置北方基地的用水量而已。
雷達忍了忍,最終坐在了天臺上。
今天剛好下了雪,空氣有些冷。
雷達作為火元素和雷元素的覺醒者,向來不害怕冷,只穿了一個背心,便坐在了天臺。
汗水隨著雷達的體溫蒸發(fā),飄著白色的水汽。
雷達點燃一顆煙,挺拔的背脊彎了下來。
就在今天下午,沐云找到了他。
沐云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這場鼠疫來的太過蹊蹺,發(fā)病者會渾身潰爛,最后會著魔一樣走到北方基地后方的斷崖,然后一躍而下。
這件事情,怎么看都透露著古怪。
費明早就張羅的后涯的修繕,近日也提上了日程。只是氣溫下降,這兩日又下了雪,工程不知道又要耽擱多長時間。
雷達脖子有些癢,忍不住伸手抓了抓。
那里有個屬于人類幼崽的咬痕,傷口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只有淺淺的痕跡,只是下雪天氣還是會有些發(fā)癢。
雷達默默點燃一根煙,告訴自己要放松。
后頸傷口處是溫文養(yǎng)的小怪物云咬傷的,傳來陣陣癢意,擾亂人的思緒,不知道為什么,雷達腦中總會閃現(xiàn)出溫文的臉,和最后一躍而下,以身飼鼠的畫面。
雷達忍下后頸的癢意,就這么挺著,沒有伸手再去撓了。
他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真的很古怪……
他不能再想了……
這樣疑神疑鬼下去,除了讓他失眠沒有任何作用。
什么噩夢,鼠疫,溫文……
這些應(yīng)該都是巧合……
雷達抬起頭,看向D市的方向,思緒放空。
君逸要是回來了,就算出什么事情,應(yīng)該也會解決……
君逸那么多神奇的藥,說不定,就有治療這次鼠疫的辦法呢?
明天……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被活著火化……
唉……
雷達嘆了一口氣,這聲嘆息融入到黑暗中,飄了很遠,最后又消失在夜色中……
?。?p> 陳啟榮端了兩碗熱湯,說是湯,其實也就一碗熱水,里面撒了點方便面調(diào)料。
君逸守在屋子門口,幾人窩在一個小土房里,爐子里生了火,室內(nèi)還算暖和。
這是一個不知名的小村落,里面一個活人都沒有,只有一個二級吞噬者,被君逸入村的時候一劍解決了。
陳啟榮醒的早,吃了君逸給的藥,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很多了。
他一碗熱湯,遞給坐在火爐邊的君逸,自己抬了一下褲腿,也坐了下來。
“君逸小姐,小衛(wèi)什么時候能醒啊,這物資都在他空間里,他這一昏迷可好,兩天了?!?p> 君逸飲了一口熱湯,搖了搖頭。
陳啟榮醒的快,好的也快,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
倒是衛(wèi)茗,當(dāng)時看著沒什么事情的樣子,還扛著陳啟榮走了幾十公里的路,最后才發(fā)現(xiàn)后背被炸的都是血。
“衛(wèi)茗這個性子啊,倒是和老洪有些像,都是一根筋。”陳啟榮笑了笑:“可是這小子要是在這么昏迷下去,怕是會餓死咱們幾個?!?p> “不會?!本莘讲乓恢倍际亲呱竦臉幼?,這會兒回神道:“只要有超市就能活?!?p> 陳啟榮大喝了一口熱湯,渾身暖洋洋的:“也是,君逸小姐這么厲害,再末世怎么也能活的很好?!?p> 君逸沒搭話,仿佛又神游天外了。
陳啟榮看了看土炕上還在昏迷的兩個人,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窗外大雪紛飛,四處都靜悄悄的。耳邊一時間只剩下了火爐的滋滋聲和陳啟榮喝湯的聲音。
君逸一身白衣古袍沒改變形態(tài),她靜靜的坐在那里,手里端著端木龍剛剛遞給她的碗,一動不動。
長發(fā)隨意散落肩頭,偶爾眨一下的眼睛證明她是真人。暖色的火光映在白皙的皮膚上,古樸的質(zhì)感和微微跳動的火光,再煩躁的心都隨著外面的大雪和眼前神仙一樣的人物一起平靜下來。
陳啟榮喝下最后一口熱湯,摸了摸肚子。
“咕咕……”
一陣尷尬的聲音從陳啟榮的肚子中傳來,陳啟榮抿唇尷尬的笑了笑。
他兩天沒吃飯了,雖然已經(jīng)喝了一肚子熱水填補空缺,可肚子還是發(fā)出來警告,不停的敲鑼打鼓。
但是這也沒辦法,等衛(wèi)茗醒了就有物資了。
陳啟榮彎下腰打算把碗收起來,幾人說不定要在這里落腳多久,端木龍醒來也要和他共用這一個碗,刷一刷,洗洗干凈留著備用。
說不定下一秒端木龍或者衛(wèi)茗,他們兩個誰就醒了呢。
陳啟榮剛剛起身便看到一只白皙的手,手中捏著一顆鴿子蛋大小的藥丸。紅褐色的藥丸和少女纖細的手都在火光下,顯得有些不真實。
陳啟榮眨了眨眼,看向君逸。
“辟谷丹?!本莺啙嵜髁说溃骸昂锰幨悄悴粫I了,壞處是三天之內(nèi),你不會想吃任何東西?!?p> 陳啟榮接過藥丸,看了看還在昏迷的衛(wèi)茗,咬咬牙把藥丸塞入口中。
“君逸小姐,你哪來的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莫不是你真的是仙人?!币娋萁K于說話了,陳啟榮趕緊接過話茬。
從生火開始,君逸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君逸正不知如何解釋,便聽到端木龍劇烈的咳嗦起來。
陳啟榮瞬間什么都顧不得了,轉(zhuǎn)身去看端木龍的狀況。
“端木隊長!”
“老陳??”端木龍干裂的喉嚨發(fā)出幾個干澀虛弱的音節(jié):“這是在哪?怎么……怎么這么黑……”
陳啟榮動作一頓,伸出手,再端木龍沒有絲毫焦距的眼睛前晃了晃。
“隊……隊長……”陳啟榮聲音有些顫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