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并沒有前往郵局,而是在臨近弗侖薩城區(qū)的地方找了一輛馬車,花了30個銀幣來到了灰鴿子街。
“下午好,安東尼。”,在他踏入警察局時,“守夜人”里唯一的文員羅琳對他笑著打招呼:“你已經(jīng)曠工兩個多星期了。”
“下午好?!保矕|尼作出一副苦惱的表情:“家里出了一點比較麻煩的事情,等到明天還要回去一趟?!?p> “威廉隊長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下面的辦公室里?!?,羅琳笑了笑:“這十幾天他可被阿琳娜煩壞了,那個小女孩總是哭著想要找你?!?p> 安東尼聳了聳肩,沒有說話,徑直下了樓梯,畢竟在他的眼中,阿琳娜和“小女孩”這個詞很難產(chǎn)生什么關(guān)聯(lián)。
片刻后,他坐在了那間獨屬于自己的辦公室里,想要稍微休息一會兒,畢竟他所發(fā)的預(yù)告函上預(yù)定的刺殺時間就是明天夜里的十一點整,那是黑夜女神最喜歡的時間。
他沒有選擇回到租住的房子里,因為在這里他能夠進行一些特殊的準備活動。
“咚咚”
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木門,抬眼看去,卻是個子嬌小的阿琳娜,她從門縫處探出了個可愛的小腦袋:“打牌嗎?三缺一?!?p> 安東尼輕輕笑了一聲,找了個借口回絕了阿琳娜的邀請:“抱歉,我有些困了,打牌可能會沒精神。”
“哦?!?p> 阿琳娜應(yīng)了一聲,然后將木門重新關(guān)上。
辦公室里重新陷入了一片死寂。
安東尼將外套脫下蓋在身上,剛想要入睡,但下一刻,一陣快速奔跑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入他的耳朵呼。
“我給你拿來了咖啡?!?p> 阿琳娜這次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門而入:“安特羅姆地區(qū)的咖啡?!?p> “好的,謝謝。”
安東尼嘆了口氣。
他不知道面前的女人是代入角色代入地太過投入了,還是說真的沒有意識到這是他因為不想加入牌局所編織的借口。
但此刻他沒有了拒絕的理由,只能接過阿琳娜遞過的咖啡杯,小心翼翼吹了一口。
他抿了抿,讓香味徘徊于口腔,讓液體緩慢流淌過食道。
“這是安特羅姆地區(qū)的萊頓咖啡,很苦,但很提神?!?p> 安東尼贊嘆一句,放下了杯子。
安特羅姆位于南大陸,是咖啡豆的優(yōu)質(zhì)產(chǎn)區(qū),安東尼大學(xué)的導(dǎo)師曾經(jīng)去那里進行過考察,與他分享過很多不同種類的咖啡豆。
“嗯?!?p> 阿琳娜微微點頭,安東尼明白她的意思,便端著咖啡杯,跟著她一起進入了隔壁的值守室。
房間里面已經(jīng)有兩個人在等著了:倫恩以及那位曾經(jīng)與安東尼碰面過的亞修先生。
“嗨!”
頭發(fā)花白的亞修先生看見安東尼進來,一副非常高興地樣子:“梅林街那個案子你做的很不錯??!”
“還好?!?p> 安東尼挑了挑眉毛,他突然想起,這個案子在交到他手里之前,本身就是亞修先生的工作...
“那就好?!?p> 這位先生低頭洗牌,臉上掛著一絲恬淡的笑意:“其實那是一件很棘手的案子,當(dāng)倫恩和我說,他讓一個新手參與其中的時候,我甚至以為你是他選出來的犧牲品?!?p> 剛坐到倫恩對面那張椅子上的安東尼的嘴角輕輕抽了一下,他抬頭望向?qū)γ婢G瞳的倫恩,后者此刻臉上的表情顯得非常豐富,不過在下一刻便恢復(fù)成平常的樣子,笑著說道:“雖然說有著一部分超凡力量參雜在其中,但我相信以你的力量絕對是可以處理好的不是嗎?”
安東尼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他,用手指輕輕敲著桌面,而在場的另外兩人也非常識趣地沒有介入兩人之間的沉默。
沒一會兒,倫恩就敗下陣來,他兩只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黑發(fā),嘆氣道:“好吧好吧,實在是對不起了?!?p> 他伸手摸了一張牌:“我原本以為你是夜鶯那家伙硬塞進來的關(guān)系戶,關(guān)系戶你知道吧?在哪里都不討好的那種?!?p> “嘖?!?p> 安東尼咂了咂嘴,臉色顯然不太好看:“那么現(xiàn)在呢?”
“沒問題了?!?p> 倫恩點了點頭:“你通過我的考驗了?!?p> “講真的,你應(yīng)該去和圣事部的那幫家伙們談?wù)劷塘x?!?p> 安東尼罵了一句,然后伸手掏牌:“不過大家都是同事,這件事就此揭過吧?!?p> “沒問題?!?p> 倫恩笑了笑:“作為補償,我可以送你一個簡單的‘帽子戲法’?!?p> “對了,我還沒有問過,‘帽子戲法’到底是一樣什么東西?”,安東尼這才想起來倫恩這項特殊的能力。
“我有一樣比較特殊的超凡物品。”,倫恩挑了挑眉:“只要是我曾經(jīng)去過,并且放了帽子的地方,我就可以通過‘帽子’進行瞬間轉(zhuǎn)移,當(dāng)然,這是有距離限制的。”
“很不錯的超凡物品啊?!?,安東尼感慨道,他突然想起自己現(xiàn)在身上的幾樣超凡物品,除了“救贖”以外,“秘銀戒指”與“魔術(shù)禮帽”兩樣?xùn)|西,其實都沒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托倫恩的福,‘代行者’里很少有上班會遲到的家伙?!?,說話的是亞修:“基本上我們每個人上班都是通過倫恩的‘帽子戲法’來的,當(dāng)然,這是一般情況,夜鶯那個家伙除外?!?p> 看到安東尼顯得有些迷惘的表情,亞修再度開口:“倫恩送給了她兩個‘帽子戲法’,她將其中的一個通道開在了酒吧;而另一個,早就被她不知道通過什么途徑給賣掉了?!?p> “賣掉了...”
安東尼摸了下鼻子,心中滿是疑惑。
他可不覺得瓦蓮京娜會是一個缺錢的人,恰恰相反的是,她應(yīng)該比在座的大多數(shù)人要富有的多。
他推測瓦蓮京娜應(yīng)該是將倫恩送給她的“帽子戲法”放在了另外某個特殊的地方。
“各位,容我先插個嘴?!?p> 倫恩看來著手中幾乎全是成雙成對的牌,臉上洋溢起快樂的笑容:“這把我們打什么?”
“升級唄?!?p> 阿琳娜撇了撇嘴,說道:“我只會打這個?!?p> “好的?!?p> 倫恩將手牌放了下來,用力地搓了搓手,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其實我有一個問題想問?!?p> 安東尼率先出牌,甩出了一對3:“為什么‘代行者’的辦公室都要放在地下?用一個普通的寫字樓,辦公之余曬曬太陽不好嗎?”
“你可以先去問問夜鶯同不同意你的意見,如果曬太陽的話她白天可能會睡不著覺的?!?p> 亞修跟著接了一對5:“更何況你知道那種大型樓房的租金有多貴嗎?同樣的規(guī)模,如果使用地下室的話起碼能省下來一半多的租金。”
“一對6?!?p> 倫恩抖下手中的牌:“不過嘛,這些都不是主要的原因,你要知道,有些東西本身,就不太適合出現(xiàn)在地面上。”
“一對7”
四人里面只有阿琳娜全身心地撲在打牌上。
“比如呢?”,安東尼好奇地問道。
“現(xiàn)在這個年代啊,超凡者們失控的事情發(fā)生地實在是太多了,但是有些人他們雖然瘋了,但卻沒有完全封掉,還有著部分的自我意識,所以‘代行者’就設(shè)立了一個地方,將那些瘋瘋癲癲的家伙全都關(guān)了起來?!?p> 倫恩打出一對K,以一種睥睨的姿勢看向安東尼:“萬一他們以后能清醒過來呢,不是嗎?”
“炸彈?!?p> 安東尼丟出了四張5,面無表情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