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晨間劇的女主角
雖然對比于之前,自己好像沒有損失什么,但是這樣的氛圍實在是讓她眉頭有些狂跳。
此刻器械儲藏室里呈現(xiàn)這一個詭異的狀態(tài)。
一個沾染著灰塵和小型塑料的笤帚,一個盛著滿滿樂色的簸箕,一個靠在墻壁上半濕的拖把,一個拿著笤帚在儲物鐵架間穿行的少女。
視線掃到這里,一切還算是正常。雖然把清掃這么大一間儲物間的任務(wù)壓在一個女生身上,顯得有些不太合理。
但是目前為止,氣氛還算是正常,還可以姑且認(rèn)定為這是屬于元氣少女一個人的艱苦奮斗,遇上一個昭和系的老領(lǐng)導(dǎo)說不準(zhǔn)還可以贊揚一下少女的刻苦勤勞的本質(zhì)。
再稍微夸張一點,如果此刻正好路過一個晨間劇的編劇,那么他會很樂意把這個劇情寫進劇本里。
這樣美好且充滿元氣與正能量的一切就該這樣沒有下文,只是現(xiàn)實不像小說。
就在這邊縈繞著昭和氛圍,就差在頭上系上奮斗的白帶子,熱血地運動自己的身體,就在距離這個氛圍不到兩米的距離,甚至兩者之間都沒有任何阻擋之物,視線可以輕易看見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氛圍。
一個從進門到現(xiàn)在躺在體操墊上裝死,甚至都沒有動過的人。
如果非要從他的身上找到還有什么可以讓他的罪孽減輕一點的地方,大概是他進來這間儲物室聲稱要來幫忙時,手里確實拿著一個從教室里拿下來的笤帚。
雖說在進來之后,這個笤帚就沒有發(fā)揮出它身為笤帚應(yīng)有的作用,反而被某只躺尸怪開發(fā)了某種奇怪的功能。
大概那位不知名的笤帚發(fā)明者,也想不到自己的造物也會起到這樣的作用。
落合香奈目光定定地看著被某人抱在懷里,像是抱枕一樣的笤帚。
還有那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呼聲震天的呼嚕聲。
當(dāng)然也許這有在儲物室特殊空間帶來的不尋常空氣柱振動的加持,但是這并不代表某人就可以被輕易寬恕然后罪不至死。
拜他所賜整個儲物室氛圍從原來的熱血昭和風(fēng)味,驀然地變成了赤裸裸的工賊既視感。
稍微夸張一點甚至有一種萬惡資本家剝削勞動民眾的既視感。
如果現(xiàn)在這里有一個畫技精湛的進步畫家,把現(xiàn)在這一幕以藝術(shù)手法畫下來,百年之后說不準(zhǔn)又是一幅諷刺社會丑惡,資本剝削本質(zhì)的畫作。
落合香奈看著在體操墊上睡得正香的東朔也,如果現(xiàn)在是漫畫畫風(fēng)甚至可以毫無質(zhì)疑地在他的鼻子邊畫上一個大大的鼻涕泡。
落合香奈抿了抿唇瓣,擦拭了一下額前的汗水。
明明才干了不到三十分鐘,三十分鐘里也沒有干多少活,但是今天她卻覺得格外地累。
這里面或許有最近氣溫已經(jīng)逐漸地向著夏天接近的緣故,天氣的確悶熱
但是比起這個,可能是因為這個躺尸的家伙存在的緣故。
把這個家伙派過來做什么?矢瀨老師確定不是過來給她制造困難的嗎?
頭疼頭疼………
落合香奈看著自顧自地打著呼嚕的東朔也,這個家伙絕對是在報復(fù)她那天的事情。
小心眼的家伙,公私分明不好嗎?都這么大人,馬上高中畢業(yè)就要成年的家伙,居然還這樣幼稚。
落合香奈一邊掃著地上的樂色與灰塵,越想越生氣。
憑什么我一個人做這么多活,還要被這個家伙的呼嚕聲折磨。
落合香奈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目光落在了一旁鐵架上的網(wǎng)球。
一抹重?fù)舾幸u上了臉龐,被睡意包裹著的意識瞬時松動了一下。不過也僅僅只是一下,就在意識又要被睡意包裹的時刻。
重?fù)舾邢袷怯挈c一樣向著東朔也打了過來。
睡意瞬時被轟滅,東朔也瞬時從體操墊上爬了起來,躲閃著不斷朝著他打來的網(wǎng)球。
“喂喂喂,做什么,你在做什么?喂喂喂。”
東朔也往著一邊躲著,想要躲過被落合香奈扔來的網(wǎng)球。
只是他毫無懺悔意味的話語并未平息落合香奈的想要教訓(xùn)他的意愿,網(wǎng)球還是不斷地朝著他飛過來。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干什么啊?你有完沒完?你發(fā)病了嗎?”
東朔也往著一邊的鐵架邊躲去。
只是落合香奈顯然沒有準(zhǔn)備就這樣放過東朔也,捧過鐵架上的網(wǎng)球,向著東朔也追去,追著他,向著他扔網(wǎng)球。
雖然扔出的網(wǎng)球力道并不是很大,落在身上也不是很痛,但是這樣被網(wǎng)球懟著臉打,怎么可能會舒服。
“你說干什么!你這個偷懶米蟲!不敢活就只會吃飯睡覺的米蟲懶蛋!打你這樣的家伙,需要理由嗎!”
“你有毛病吧!我又沒有吃你家大米!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東朔也縮著腦袋,躲著落合香奈扔過來的網(wǎng)球。
“浪費國家糧食的家伙,就該被打,不需要理由。”
落合香奈將懷中的所有的網(wǎng)球一口氣,全部朝著東朔也扔去。
“什么?。磕闶菓嵡鄦??《大日本憲法》我觸犯了哪一條?”
東朔也放下了擋著自己臉龐的手肘。
看著已經(jīng)消停下來的落合香奈,有些無語地說道。
“你說你過來做什么?那么想要睡覺,拜托你回家睡好嗎?你不想來做事情的話,拜托你就不要來,你這樣會嚴(yán)重影響我的心情的,我的佛祖大人。”
落合香奈呼出了一口氣,吹起了自己額前的劉海,雙手插著腰,看著身前的東朔也。
落合香奈的話語落下,東朔也一時語塞。
微有些尷尬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
目光很快就撇到了一邊,剛才自己睡在的體操墊上。
“至少……至少我整理了那邊的體操墊。老實說那邊的體操墊還挺沉的。”
東朔也微側(cè)過腦袋。
大概是對自己的說辭都有些不太有底氣,后面的語氣明顯輕了不少。
“如果說我一開始只是想要在體操墊上稍微休息一會兒,并不是不打算幫忙,一直沒醒其實是場意外,你知道的這可能牽扯到一些生理方面的知識。
不過睡眠這種生理機能一般是不可控的,這樣解釋會不會讓你的心情好一些?!?p> 落合香奈目光在東朔也的身上凝了一會兒,閉起了眼眸,深呼吸了一下。
隨后瞬時在地上拿起網(wǎng)球,往著東朔也身上扔去。
“混蛋,那天真該把你所有的牙都打上冷封劑。
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