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要買丫鬟！”
傅青順著公子爺?shù)难酃鈷哌^去。只見他眼不離這七八個女孩中，那個被眾多男人選的最多次的青澀少女。
“爺為啥看中她了？”傅青不解。
“因為她眉間有顆胭脂痣?！?p> “……？”
不等傅青反應，他已經(jīng)下馬朝人群擠了進去。皆因這少女的“老爹”要價太高，無人愿意出手。
“二百兩買個丫鬟？你這是豬油蒙了心吧?！眹^中，有男子發(fā)出不滿。
“這位大爺，這怎么能一樣？我閨女買了回去養(yǎng)兩年就能做妾。就這身段兒和面相，丟樓子里將來也是花魁的料，哪兒就不值了?！鄙倥砗蟮闹心昴凶樱p手兜在袖子中，馱著背上前與眾人分說。
嗤，賣樓子里？這是哪門子爹。
等人群散開這少女，看向其它便宜的時，男人不屑的啐了一聲，袖子往邊上一甩嫌棄道：“沒錢裝什么，我這閨女自有眼光好的瞧上?！?p> “喲！公子…您看看?！痹捳Z剛落，男子回頭就與一個高自己半腦袋的少年公子撞了眼。他本來就駝背，顯得更矮了些，需要抬頭仰視。
“看看?！鳖欖鸵贿吷锨埃凶右幻嫦嘌H自抬起那少女的下巴，左右各偏了幾次。復又拉著少女轉了幾圈。
“你有名字嗎？幾歲了？”顧焱也不理他只問那低頭的少女。她眼中似無奈又好像習慣了。只是一言不發(fā)搖搖頭。
男子見狀，上前說，“我這閨女從小就不愛說話的。前邊她還有兩個姐姐，都嫁了…她是最小的今年十一了?！?p> “你是她誰？”
“我自然是她爹了，閨女你說是不是？”男子有些愣，頭一回見買丫鬟還打聽這些的，伸手往少女胳膊推了推。
少女微微頷首，當著男子的面還是不說話。
“多少銀子？”
男子比了兩個數(shù)，“二百兩，若是公子買回去當妾就是她的造化，先付一百訂金也行。三日后小的打點清楚，在等公子來接?！?p> “行！”顧焱二話不說，直接同意。男子喜上眉梢，忍不住雙手不斷摩擦，等著這少年掏銀子。
“不過這里人多口雜，咱們到那邊小巷子詳談?！彼噶酥高h處，“你過去，我讓我的護衛(wèi)跟你過去簽訂協(xié)議?！?p> 男子見錢眼開，笑著就先過去，留下少女不知所措。臉上也悄悄紅了起來。
顧焱走了幾步，拉住傅青道：“你過去…然后…”
傅青愣了愣，眉頭又緊了幾分，看向這少女。
“知道了?！?p> 等傅青離開，顧焱這才拉過少女問話，“你叫什么？”
“…”她搖搖頭，半響抬頭看了一眼，很快低了下去說，“我爹素日叫我三兒?！?p> “你把頭抬起來?！?p> 少女照做了，那顆胭脂痣加上羞怯模樣，都快紅的滴出水來。
“你將袖子卷開?！?p> 少女不應，顧焱直接拉過她手臂，一邊卷開，一面說，“你都是我的人了，還忌諱什么？”
果然如他猜測，少女手臂上都是新舊傷痕，只怕全身還不少。難怪她不多說一句話，說錯回去估計就要挨打。
小時候打慣了，也就不敢回憶。久而久之，因為恐懼也就不愿去想，也便忘。
“以后你叫香菱，可還有公子買過你？”
香菱搖搖頭。
顧焱托著下巴，看來自己是第一買主，連馮淵都沒趕在自己前面。
不一會，傅青回來了。拳頭上都是血，他從懷里拿出帕子楷了楷，然后將帶血的帕子丟在一邊，表情很是肅然道：“公子爺辦妥了?！?p> “走吧，你爹那邊已經(jīng)給了銀子打發(fā)去了，今后你就是爺?shù)难诀吡??！?p> 香菱小心翼翼跟在身后，時不時偷偷打量自己的新主子。她沒什么奢求，只愿能安定下來，不在顛簸流離，居無定所。
“怎么樣？”
傅青道：“小的好好教訓了他一頓，起先他還嘴硬。說是要告咱們強搶民女，我又狠給了他幾下，斷了他一條腿，嘣了一嘴牙。他才老實，小的拿腰牌給他看了，讓他說實話。”不可思議看了一眼自家公子。
“公子爺怎么知道他是拐子？”
顧焱不答。
傅青接著說，“小的就唬他，這人就什么都說了。說這少女是六七年前，在蘇州葫蘆廟附近，元宵節(jié)時拐來的。這拐子從小就打，教她說話，遇人就說拐子系他親爹?！?p> 傅青一直說，顧焱自己沉吟。
香菱送回蘇州老家是不可能，其一：他爹，誰來著。好像已經(jīng)跟著道士走了，家不成家，回去也沒用。她娘，也跟著別人住去了也不一定有好結果。
其二：好好的小美人送回去福禍難料，難道跟著自己不幸福？
畢竟，他的愛好就是截胡嗎。
“這幾日你代替爺往薛王兩家營生多看看，爺就不去了?！?p> 三人回客棧時，香菱還有些不適應。直到進入客房，呆呆站在門邊，顧焱對傅青說，“明兒起，你在旁邊在開一間房，這屋子里旁邊小床香菱睡了?！?p> 傅青苦著一張臉，“那怎么行，小的不能離開公子視線?！?p> “你懂不懂事？”瞪了他一眼，傅青這才又打量香菱一眼，只見她死死抓著衣角，低頭也不知在想什么。
“爺有她照顧了，你就別再這里礙手礙腳。”
傅青不情愿的出去了，只留下香菱和顧焱兩人，他拍了拍床。壞笑道：“香菱你過來，爺有幾句話交代。”
事發(fā)的太突兀，香菱還沒回過神來。故此羞怯生生，只覺頭暈地旋好半響楞在原地。
“香菱？”
“來了…”
只見香菱站在他面前，捏著手指，小腳內(nèi)八字站著。期期艾艾的好半天才嘣出一個字，“爺”。
“算了站著吧?！鳖欖蜔o奈，只能一問一答。
“你家爺姓顧，單字一個四。咱們是京城人氏。以后你就是我身邊的貼身丫鬟，別的人一概說什么你都不應，只聽爺?shù)脑?，爺跟你怎么說話，你就怎么回?！?p> “嗯?！彼c點頭。
“你這樣不行，爺?shù)纳磉吶司鸵矚??！?p> 香菱卻是不說話了…
顧焱一時不知該如何吐槽她這性子，又見她生的裊娜纖巧、容貌端麗，若是真給了薛蟠實在糟蹋。
經(jīng)不住天生花花腸子，于是笑著打趣道：“你會暖床嗎？”
香菱的神情有些茫然：“我是爺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