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處罰
云檀跪著扭正方向,再次懇請,“請小姐務(wù)必責(zé)罰?!?p> “你這都跟誰學(xué)的,蕭天賜嗎?沒事兒找抽呢,我為什么要罰你啊,因為昨天的事情?!便辶Ш攘艘豢谥?,又兀自嘆了口氣直言。
云檀應(yīng)聲嗯了一下,當(dāng)即嗚嗚地哭了起來,支支吾吾地說,“都怪我,差點又讓小姐淹死了。我太沒有用了,我就是小姐的累贅,我——”
沐璃聞言,想了想,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連連點頭,附和,“還有呢?然后呢?你想好我怎么罰你了嗎?”
云檀被問得一時語塞,左顧右盼,哽咽地回應(yīng),“我還沒想好,反正小姐說了算?!?p> 沐璃深感無奈,又覺得好笑,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嗔怪?!摆s緊起來,要想繼續(xù)跪著,就自己去門口跪,免得我看著心煩?!?p> “我不?!痹铺葱÷曕洁煲痪?,余光瞥了一眼門口,兀自起身,就著沐璃身側(cè)站著,摳著手指,又說,“小姐,你是不是想好了怎么收拾蕭天賜了?”
沐璃隨意附和了一聲,“這句倒是說到點子上面了,坐下說?!?p> 云檀這才擦了擦眼淚,就著沐璃身邊坐下,一臉好奇的問,“小姐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便辶е毖?,又用筷子的另一端狠狠敲了一下云檀腦袋,嗔怪,“以后少給我整這些沒用的表面功夫啊,我瘆得慌?!?p> “哦——!”云檀嬉笑著應(yīng)聲,又追問,“小姐,昨天蕭天賜說他長姐在那附近,怎么他落水也沒見蕭珍珍出現(xiàn)???”
“誰說她不在,她一直都在?!便辶Х瘩g,又多吃了兩口菜。
云檀聞言滿臉詫異,又追問,“不會吧,那她為什么不出現(xiàn)啊?”
“因為她就在上官錦文的船上,不能出現(xiàn)?!便辶е毖?,心中隱隱有些小得意,又說。
“蕭珍珍可不比你家小姐,人家是正統(tǒng)的名門貴女,閨閣女子的典范,斷然不會做出有損顏面的事情來,這是她的長處,也必將是她的短處。”
云檀似乎明白了一點點,心中又有些不服,稱贊?!靶〗悴槐亓w慕,你也是正統(tǒng)的名門貴女。”
“有你拍馬屁的功夫,趕緊好好學(xué)學(xué)游泳吧?!便辶о凉?。
吃完早膳,沐璃便帶著云檀在王城隨意轉(zhuǎn)了轉(zhuǎn),繞道寶仙樓聽曲兒,喝酒。
中秋節(jié)的鬧劇早就被說書的編成段子在坊間傳揚開來。
標(biāo)題是沐家嫡女單挑國相公子,夸得都是國相公子俊逸灑脫,沐家嫡女蠻橫無理,長得也是五大三粗。
在二樓陪著沐璃聽書的云檀著實看不下去,沖著樓下呵斥說書的中年男人,責(zé)問。
“滿口胡諏的說書人,你又不在現(xiàn)場,瞎說什么。明明就是那個紈绔少爺欺負(fù)人在先,你是不是收了國相府的私錢,在這兒惡意詆毀太師府,你有幾個腦袋夠太師府砍的?!?p> 樓下的說書人循聲看向云檀,見她是個年齡不大的女娃娃,便擺起了架子來,回懟。“黃毛丫頭片子,你又不在現(xiàn)場,憑什么說我是錯的,你就是對的?!?p> 一樓吃飯喝酒的客人,其中有人將云檀認(rèn)出來,余光看向說書人,提醒道,“快別說了,昨兒我在現(xiàn)場見過這個姑娘,好像是太師嫡女身邊的,你小心得罪了了不得的人?!?p> 那說書人聞言方才噤聲,趕緊收拾自己的東西,正準(zhǔn)備離開時,被在門口收銀子的花月姑娘叫住了,抬手示意他湊近,并扔給他二兩銀子,提醒。
“以后再也不要來我這兒說書了,你可是得罪了我這金貴的客人,拿著錢,趕緊走吧?!?p> 那說書人拿著錢有些得意,又不解,笑嘻嘻的恭維,“老板娘真是會說笑,我怎么敢得罪你的金貴客人。”
花月姑娘右手肘撐著桌面,掌心拖著下顎,左手指了指二樓沐璃所坐的方向,鄙夷地看了一眼說書人,直言,“呵——!還不明白呢。沐家嫡女就在小店的樓上,要不你親自去看看?!?p> 說書人聞言,又看了一眼怒目圓睜的云檀,心下明了,惶恐不安,沖著云檀所在方向行了揖拜禮,灰溜溜的趕緊走了。
花月老板娘一身紅衣,這才扭著嫵媚妖嬈的身段,搖著手中的白羽扇,掂著裙擺,一步一婀娜地上了二樓,徑直朝著沐璃坐的位置,先行見禮。
“民女花月,見過沐三小姐。”
沐璃聞聲,放下手中的茶盞,比了一個請的手勢,笑意盈盈的說,“老板娘不必多禮,請坐?!?p> “今兒沐三小姐怎么只品茶,不喝酒啊,要知道我這兒花月樓名聲在外的就是酒和女人?!?p> 花月老板娘拂衣坐到沐璃的對面,嬌羞地說。
沐璃禮貌性笑著附和,“老板娘說笑了,我這酒量如何,您是見過的。今日只談女人,不喝酒。”
只談女人不喝酒?
花月姑娘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沐璃,用白羽扇掩面輕笑,打趣,“我是聽錯了嗎?沐家嫡女三小姐要跟我談女人?呵呵——!”
沐璃沒有應(yīng)聲,示意云檀出去,把門關(guān)上,在門口守著。
待云檀出去后,沐璃便將自己此行的目的詳細清楚的說與花月姑娘聽。
花月姑娘聽罷,面色一沉,手中的白羽扇端方在膝蓋上,眉眼狡黠,嘆惋一聲,直言。
“我真是沒想道沐家三小姐耐著性子等我這么久,就是為了這么跟我談女人。你倒是很有想法,可是我卻不能答應(yīng)你。我不是你,沒那膽子得罪當(dāng)朝親貴?!?p> 沐璃聞聲,冷笑一聲,兀自喝了一口茶,反駁。
“這滿王城可不止蕭家一門親貴,花月姑娘年紀(jì)輕輕就做了這寶仙樓的掌家人,我想不單單只是靠這一副皮囊,我不拆穿你,你又何必再裝下去。”
花月姑娘面色一僵,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知道什么?”
“我建議花月姑娘還是慎重考慮一下?!便辶г俅翁嵝?,沒有直接回答花月姑娘的問題。
花月姑娘猶豫良久,方才起身回應(yīng),“我答應(yīng)你,但請沐三小姐務(wù)必保證,此事兒斷然與我寶仙樓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老板娘自顧管好自己的嘴巴,就什么事情都不會有?!便辶崧曁嵝选?p> “我知道了?!被ㄔ鹿媚飸?yīng)聲后,又氣又惱,兀自開門離開了。
守在門口的云檀滿臉詫異,先前還好好的,這會兒倒是火爆起來,進屋只見,沐璃云淡風(fēng)輕地了最后一口茶,好奇地問了一句,“小姐,她好像很生氣啊?!?p> 沐璃笑了笑,回了一句,“商人無利不起早,有錢掙,又怎么會生氣,肯定是你看錯了?!?p> 言罷,起身帶著云檀一起離開了寶仙樓,徑直朝著太師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