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嚴舟靳一副有事要忙的模樣,杜湘靈便想著先行離去。
畢竟她如今的用著的身份不大方便。
然,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身前的男人竟直接低聲對那獄卒言道:
“你轉(zhuǎn)告給大理寺卿,說我這邊有更為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這次便先不和他敘舊了,等下次的時候,我再好好賠罪一番?!?p> 今日來大理寺的確是有要事打算問一問蔣昊茂,但想著他那下屬宣哲也來了,讓宣哲之后告訴他,也是一樣的。
便直接定下了主意,帶著杜湘靈撐傘離開大理寺。
另一頭。
宣哲也剛剛和他那個性情古怪的好兄弟言說罷話,還震驚于他兄弟成為了拾香閣頭牌清倌的事實中,無法回過神來。
溫永易也覺得這事有些傷他的顏面,可轉(zhuǎn)念一想,若沒有此事,拾香閣也不會被他經(jīng)營起來,更不會陰差陽錯地以桃醉的身份和若月相識,頓時又覺得也不算太過丟人。
“行了,快收起你那副下巴都快要被驚掉的模樣。
此事也是無奈之舉,最初也是主子提議的。
總歸能幫到主子,我便不覺此事有什么?!?p> 宣哲知曉溫永易的身份特殊,面上除了訝異的神色之外,并沒有溫永易想象中的鄙夷。
這讓溫永易松了不少氣。
畢竟這事于他的益處再多,終歸還是有損他作為男子的尊嚴。
“對了,你和主子二人今日怎會來此,是有何要事要辦?”
聞此,宣哲不再糾結(jié)他這兄弟男扮女裝的事情,轉(zhuǎn)而正起面色回他:
“是想追查一件極為要緊的事情。
不久前,凌五從一個成衣鋪內(nèi)意外得到一條來自宮中的腰帶。
便想著來大理寺這邊詢問一下此事,順帶再和老蔣敘敘舊?!?p> 大理寺經(jīng)手的案件不說上萬也有上千件,見到的人定然也是形形色色,什么樣的都有。
更莫要說查一條小小的腰帶了。
嚴舟靳此人心思較為縝密,即便是已經(jīng)對這腰帶的主人有了個大致的猜測,卻也還是想要仔細確認一下此事,以免一步錯,步步錯。
聽完宣哲所說,溫永易頷了頷首,表示了然。
“既是如此,那你便快些忙去吧。”
話落,他像是又想起什么一般,加了一句:
“忘了一件事,日后你若是在外遇見我,沒有主子或是旁的相熟之人在場的情況下,記得喚我桃醉,也勿要戳穿我?!?p> 畢竟,他可是已經(jīng)對若月撒了謊,自是得小心一些。
交待完這些,溫永易才徹底抬步離開。
宣哲也朝著和他相反的方向,往主堂去往,打算和嚴舟靳會合。
卻被那獄卒告知,他家主子因為要忙要事,已經(jīng)走了。
這讓他著實是有些摸不著頭腦,若是有要事,今日他家主子應(yīng)當也不會來大理寺才對。
不解歸不解,他想著那條腰帶放在他這里,他如今也是暫住在將軍府里。
由他將事情問清后,轉(zhuǎn)告給他家主子也是可以的。
便沒有再多想,快著步子跟著引路的獄卒往之前待著的書房去往。
蔣昊茂已經(jīng)攥寫好今日此事的案件,重新讓獄卒上了一壺熱茶。
這會兒剛剛倒好三杯熱茶,等著嚴舟靳二人進來。
抬眸一看,只有宣哲一人進來了,他有些訝異:
“嚴將軍呢?”
獄卒如實稟告后,便彎著腰行禮退下了。
而宣哲則是落座在蔣昊茂對面,從袖口內(nèi)掏出那根被他用錦囊裝著的腰帶,放在身前的矮桌上。
“這物,你可覺得眼熟?
將軍今日跟我來此,就是為了問問你這事。
這東西,是凌五從一個成衣鋪處意外的來的,覺得有些蹊蹺,便交給了將軍?!?p> 蔣昊茂在宣哲的解說下接過那條腰帶,仔細端看了起來。
不出十息的功夫,便見他放下手中的腰帶,語氣篤定地言道:
“這是宮里的東西,若是未記錯的話,應(yīng)當是只有宮內(nèi)一品職位的人才可用上的腰帶。
且這火焰紋路又是宦官衣物上專有的標志。
宮內(nèi)一共有兩名位居一品的宦官,一位是現(xiàn)今服侍在國主身側(cè)的德祿公公。
另外一位,則是太后娘娘身側(cè)的萬寶公公。
究竟是哪一位,只需要去調(diào)查一下今日這兩位公公的行蹤,看哪位公公近來出了宮,便能知曉了?!?p> ......
末時二刻。
杜湘靈跟著嚴舟靳上了馬車,并未直接回將軍府,而是直直朝著盛京街道所在的方向去往。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嚴舟靳知曉她還未用上午膳,且杜湘靈那邊又說,有事情想和他言說一下。
如此,最好的選擇就是帶著她去食坊一趟用膳。
只因今日凌五不在府內(nèi),沒人去做膳食。
將軍府內(nèi)為了節(jié)省錢財,便沒有聘請廚子,他口味也不刁,向來都是讓凌五隨便做一些,他跟著湊合著吃。
他可以這么吃,但他心悅的人兒卻不能。
盛京內(nèi)較為出名的食坊一共只有不超過四家,嚴舟靳正思忖著該去哪一家吃的時候,坐在他身側(cè)的少女卻在這時扯了扯他的衣袖,問起他道:
“應(yīng)淳,之前凌五告訴我的,你們正在籌辦的那件事,是不是遇見了頗多阻礙?”
杜湘靈沒有明說那件事究竟是何事,嚴舟靳卻能瞬間明白。
之前凌五將此事告訴她的事情,回到府內(nèi)后,凌五也很快轉(zhuǎn)告給他。
因而這會兒她也不奇怪她會知曉此事。
他點了點頭,實誠回她:
“嗯,的確是遇見了一些阻礙。
但說是阻礙,更多的,其實還是時機不大成熟。
在處理一些事情上,難免就有些束手束腳?!?p> 私自組建軍隊,且進行操練的事情。
不論放在哪一國,都是為誅九族的重罪,這也是為何嚴舟靳想要一步一步慢慢來的原因。
只因一招不慎的話,定然會滿盤皆輸。
杜湘靈自打知曉此事后,其實心下一直有一個令她頗為不解的疑惑。
以現(xiàn)今嚴舟的靳的身份地位,便是真的組建出一支只聽命于他的軍隊,且在日后能力壓邱景。
他也無法說,真的越過君臣綱禮,成為新任的國主。
那他又為何非要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去做這事呢?
一方朔漠
這事目前還不能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