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通道盡頭是魔州,你體內(nèi)有嬰魔留下的記憶,只要沿著記憶修行,就可以少走很多彎路?!?p> “這個東西,是百花聚氣陣的產(chǎn)物,可以治療百病,甚至可以當做突破筑基的靈丹使用?!?p> 然后一點金星飛射而來,寒江雪伸手一抓,卻是一枚龍眼大的花種,上面還印著一朵六片細長花瓣的花。
寒江雪將其收好,長長嘆了一口氣,“沒有阿藍,沒有嬰魔,只有我自己,看來以后再也不能作死了。唉……,這樣的人生,豈不是少了許多樂趣?!?p> 轟……思索間,寒江雪只覺得身子一輕,他便出現(xiàn)在一座城外。
“很好!我又活過來了!”
“楚侯王!你給我等著!”
“還有橙魔,居然敢踢我,等我魔功大成之后,看我如何將你拿捏!”
發(fā)泄之后,他才調(diào)整心態(tài),昂著頭,看著十余丈高的那一塊向下傾斜的匾額,上面寫著“萬花城”三個大字。
一入城,眼前便豁然開朗,只見眼前建筑鱗次櫛比,高樓,巨塔,大道,宮殿,噴泉,一直延伸到視線盡頭,不知幾百里。
“魔州,竟然如此繁華。”寒江雪嘖嘖稱奇,一路之上,隨處可見一些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稀罕物。
他本想做一個轟動全城的大人物,幻想著高門大戶的閨女,或是某個世家出來的小姐對他一見鐘情,然后發(fā)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但,只過了片刻,他便放棄一切不切實際的幻想,回歸現(xiàn)實。
因為,他餓了,饑腸轆轆又身無分文的他,看起來比乞丐也強不了多少。
此刻就算有什么宏圖大志,也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而且,他還好死不死走進了一條美食街,往來人流笑語歡聲,幾乎人人手里都抓著一把小吃。
撒了辣椒粉的魷魚串,噴香的烤雞腿,吱吱冒油的煎牛排,讓寒江雪仿佛處在夢里,也只有夢里,才能見到這么多好吃的。
若是以前的寒江雪,八十歲老嫗手里的雞湯,他都敢端過來喝,一歲嬰兒吃奶,他都敢代替他過去吸上七八口。
但這里是魔州,人生地不熟,所以直到太陽下山,寒江雪哪怕餓的兩眼放光,都沒敢造次。
他甚至想去垃圾桶翻點吃的,但一想到自己是魔道之星,怎么能做這種事?于是,他決定去偷。
而且他很快就物色到了冤大頭,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寒江雪當然只偷同道中人。
只見眼前之人一身青衫,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俊美的像個姑娘似的,所以寒江雪自然而然的和他撞了一下,然后順了他腰間的錢袋,還不忘回頭捂著臉說了聲:“抱歉?!?p> 對方只是微微一笑,笑容透出幾分陰柔,他的腳步虛浮,眼神暗淡無光,若不是像寒江雪這般餓的頭皮發(fā)麻,那就是平日里貪圖酒色,把身子玩垮了。
“哼!一看你這樣就是親爹渣男,繼母腹黑,才會培養(yǎng)出你這種紈绔子弟。”寒江雪掂了掂錢袋,不忘給他掛個罪名,一臉小人得志模樣。
“怎么樣?我拿了你的東西去吃吃喝喝,還要罵你不是人,哈哈哈哈……本魔果然是魔根深種?!?p> 如此想著,心里也好受了一些,罪惡感蕩然無存的他一時技癢,又順了七八個錢袋,畢竟,誰會嫌錢多呢。
然后,他找了一家最好的酒樓,喝最貴的酒,吃最貴的菜,正吃到一半,忽然有一個人滿臉淚水的沖了進來,一眼看到他,便撲通一聲跪在他身旁,磕頭如搗蒜。
寒江雪頓時驚了,歪著身子瞥了一眼,可不正是第一個被他順了錢袋的冤大頭?
這一下可把他嚇得不輕,萬一他指認自己是小偷,誰知道魔州的律法里面有沒有一條寫著‘偷竊者殺無赦’
但見他滿臉焦急,扁著嘴眼淚汪汪的樣子,寒江雪就覺得火大。
“你一個大老爺們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tǒng)!”寒江雪噌的站了起來,卻被他一把抱住雙腿。
此間還有不少客人,只見這兩人,一個怒目而視,一個哭的稀里嘩啦,像是地主老爺和欠債的泥腿子杠上了,頓時喜笑顏開,紛紛看起了熱鬧。
寒江雪臉色變了又變,真恨不能一腳踹飛他,但是他沒有這么做,誰叫他理虧在先呢。
“跟我來!”寒江雪陰沉著臉,付了帳,跟小二要了間上房,才帶著那個冤大頭進了自己的房間。
在這過程中,那人由始至終都緊跟著寒江雪,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他一不小心就開溜了。
將房門關(guān)上,寒江雪走到屋子里的圓桌旁,還未說話,那人又撲通一聲跪在他旁邊,甚至還用雙手抓著他的褲管,一臉緊張又惶恐。
“錢袋是我偷的,但你這態(tài)度是什么意思?你就不能像個男人一樣!”說著,寒江雪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提醒他男人就該這么做。
但那人身子一縮,又要哭出來的樣子。
寒江雪搖了搖頭,心道:難道魔州的修行者都是軟蛋?不應該呀,如果都是這副模樣,早就被王族攻下了,哪里會成為無法地帶。
所以主要原因,還是出在這個軟蛋身上。
一見他又要哭哭啼啼,寒江雪頓時怒了,一把抓住他的領(lǐng)子,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忽然覺得有些不對,這人是不是太輕了。
而且,這小子的胸肌怎么如此浮夸?
然后,寒江雪將他放下,雙手抓住,用力捏了捏。
“嗚嗚嗚……”那人頓時一臉通紅,雙腿一軟,又要跪下去。
“給我起來!”寒江雪又將他提起,“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快說,這袋子你是從哪里偷來的!”
寒江雪表情兇惡,將一個繡著乾坤兩個字的錢袋拿了出來。
那人頓時瞪大雙眼,后退一步,捂住嘴巴,一副喜極而泣的模樣。
這感覺,就像是母親失散多年的孩子重逢時,那種難以自信的喜悅,和沒有做好準備的巨大心理落差,所以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算了,拿去吧?!焙┮膊皇氰F石心腸之人,就將袋子遞給她。那少女顫抖著雙手,將袋子接過,回報寒江雪一個感激的眼神。
本來他還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賴掉,但誰叫對方是女人呢,他是魔頭,也是男人,別人找上門來,既沒有跟他撒潑打滾,也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責怪的話,甚至還非常感激寒江雪將袋子還給了她。
那男扮女裝的少女捧著袋子,紅紅的眼睛還看著寒江雪,倒讓他覺得十分不自在。
撇過頭,見到桌上還有個水壺,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緩解一下尷尬。
剛剛把水喝下,忽然聽到嗦嗦嗦的聲音,寒江雪皺著眉,心道:難道有詐?
但眼前這一幕,卻讓他驚掉了下巴。
這少女已經(jīng)是赤條條的站在他的面前,低著頭,紅著臉,雙手捏著袋子,只是下意識的蓋住了關(guān)鍵部位。
“你如果是金元寶那種身材,我還會多看兩眼,但你跟我那個師侄差不了多少,兩個人半斤八兩,我對你們這種類型的女人不感興趣?!焙[了擺手,眸子里沒有半點喜悅和興奮。
這種態(tài)度,也只有得道高僧才能擁有,寒江雪那些年折騰金元寶,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她的大小深淺了如指掌,所以他對女人的態(tài)度,已經(jīng)非常膚淺了。
“而且,本來就是我有錯在先,是我偷你的東西,不是撿來的,也不是從別人手上搶來的,是非恩怨,你明白嗎?”寒江雪看著少女精致羞怯的臉蛋,非常認真的道。
然后,那少女立刻蹲下來,將衣服一件件穿上。
“如果不忙。跟我說說這里的情況,我遠道而來,對這里一竅不通?!焙┮娝牡貑渭儯透鐚嵪喔妗?p> 然后她就愣在那里。
“你不會說話?”寒江雪試探著問。
她點點頭,咬著嘴唇,眼睛里淚光閃閃。
“那你算是碰對人了?!焙┕恍?,從懷里掏出黃魔交給他的花種,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她張嘴。
那少女雖然有些不解,仍舊乖乖的張開了嘴。因為寒江雪現(xiàn)在的樣子,看起來實在是人畜無害。
寒江雪屈指一彈,將花種彈進她的嘴里,然后伸手捏住少女的咽喉,當她將花種咽下一半的時候,猛的將一股魔氣注入其中。
于是,這一顆讓筑基修士眼紅不已的花種,就這么白白送了人,或者說,用來治別人的嗓子。
“我這人恩怨分明,拿了你的東西,讓你受了委屈,就要有所作為,希望這個結(jié)果,會讓你滿意?!焙┪⑽⒁恍?,然后心里忽然一緊,暗道:媽的,我不但半點好處沒得到,還虧了一個花種。
片刻之后,一道粉色光芒從少女的咽喉發(fā)出,然后一朵五彩斑斕的菊花盛放,在她的咽喉留下一朵黝黑的菊花印記。
少女摸著自己的咽喉,張大嘴巴,癡癡的樣子居然和阿藍有幾分神似,因為阿藍總是用這種目光看著寒江雪,或許他身上的確有這種讓少女注目的魅力。
“你叫什么?”寒江雪問道。
“傲……傲雪?!蹦巧ひ粞笱笥?,非常動聽。
寒江雪滿意的點了點頭。
少女卻猛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一臉不可置信,又茫然的看著寒江雪。
寒江雪也用同樣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她,“你說你叫傲雪?”
傲雪連連點頭,寒江雪頓時愣住了,心道:應該只是名字相同吧,如果是那個美少婦傲雪,那身材可是和金元寶有的一拼的。
傲雪忽然一把抓緊寒江雪的胳膊,滿臉急切的道:“前輩!您果然是修行者,請你救救我妹妹好嗎?傲雪給你跪下了?!?p> “你妹妹不會是紅梅吧?”寒江雪似笑非笑的道。
“原來前輩您也認識她,那太好了,求求你救救我妹妹紅梅,我們兩個以后愿意侍奉前輩左右,為奴為婢,暖床疊被也愿意?!卑裂┱f完,臉又紅了。
但寒江雪的臉卻變得煞白,整個人都像是石化了一般,這魔州,究竟是什么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