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困難就如同窗戶紙,明明只有薄薄一層,但只要你不點破,其就一直在,好似細小的魚刺一般,卡著你的喉嚨讓你進退不得。
靈獸園內(nèi)陳豐得了花寧的指點后,閉目凝神,其剛想著該如何控制妖力,腦海之中便有朵朵金字飄落。
這些字,陳豐一個也不認得,看其形狀,好似他前世中偶然見到過的拉丁文。
好在留下此法的前輩,預(yù)料到了后世之中,妖族的“文化水平”層次不齊。
那些懸浮在陳豐腦海中的金字,經(jīng)過半個小時,見其依舊無動于衷后,便自行消散了。
初時陳豐見到這些金字消散,心中還不免有些焦急,甚至以為是花寧暗中搞鬼。
待等到金字全部消散后,他的腦海里突然多了許多念頭,對于如何掌控自身妖力的事,更是一念通,百念通。
親身再度體驗這般神奇之術(shù),方才讓陳豐結(jié)結(jié)實實的認定,此世界的不凡之處,并對今后重新成人的目標,更加堅定了許多。
要說這控制妖力的法子,也簡單得很,別看那些金字不少,但匯入陳豐腦袋里,就是一句話,要想控制妖力,必先能夠感知到妖力。
如今陳豐只能在自己飽食之后,體內(nèi)妖力短時間內(nèi)暴漲之時,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妖力,距離隨時隨地,無時無刻,都能感知妖力的存在,相差甚遠。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既然有了解決之道,陳豐當然要立即實施了。
修煉操縱妖力之法時,自身會長時間失神,在靈獸園內(nèi),百獸環(huán)視之下,無異于自殺。
不過這也難不倒陳豐,狗籠之內(nèi)就是一處再好不過的避風港了。
陳豐耐心地等到籠子降下,食盆升起,然后一盆也不選,后腿盤坐于地,尾巴翹起,兩個前爪隨意放在腹部之前,閉目打坐,聚神感受體內(nèi)妖力所在。
其深知只要他不選食盆,籠子就不會升起,這也算是靈獸園內(nèi)給百獸,設(shè)立得隱藏避難所吧!
之前陳豐曾經(jīng)用餓肚子兩個小時試探過,結(jié)果自然如他設(shè)想的一般。
——分界線——
“吳左!”
食役殿外,趙天人未至,聲音先到。
這一路上柳芙都沒有給他好臉色,其幾次欲哄,但話剛出口沒多久,便被柳芙冰冷的態(tài)度給終結(jié)了。
這使得趙天的心情愈發(fā)不好起來,其憋著一股火,面對柳芙又撒不了,正好到了食役殿,便自然而然的將吳左當成了出氣筒。
趙天這般在殿外大喊大叫,還不見吳左出來迎接,心中火氣更甚,其帶著眾人一馬當先,推門直入,看見吳左正神情肅穆,手里拿著一塊鹿皮抹布,仔細得擦拭八仙桌,靈獸園模具。
“吳師弟,幾天不見,你這膽氣見漲??!也不知你最近是修了什么神功?我奉師命前來靈獸園辦差,剛才本執(zhí)事殿外喚你,你為何不應(yīng)?”
趙天的言語措辭很不好聽,尤其是還當著幾位晚輩外人的面。
雖然吳左只是一個小小的靈獸園主管,外界常常叫他“喂豬”的,但好歹也是那些四代弟子的長輩,論輩分更是與趙天“師兄,師弟”互稱。
平日里趙天也是對這位師弟禮敬三分,似今日如此不留情面,飛揚跋扈,數(shù)十年都沒有過一次。
趙天之所以如此,一是為了出氣,二是因為其深知血夜之后,靈獸園便形同虛設(shè),沒有百年時光,再難恢復(fù)今日之景。
他趙天如今正是修為猛進之時,壽元寶貴,哪里再有一個百年,與吳左在此浪費。
既然吳左對他已經(jīng)無用,趙天自認為,又何必對他客氣呢?
說到底吳左在趙天眼里,也不過就是一個無權(quán)無勢,會喂豬的“師弟”罷了!
本來趙天意料之中的驚訝,錯愕,不敢置信,歇斯底里等等表情,在吳左臉上,他都沒有看見。
吳左此時整個人,就如同一灘古井無波的死水,似趙天這種“石子”,根本激不起他半點水花。
“奉端木長老令,靈獸園主管吳左,全力配合食役殿執(zhí)事趙天,開啟血夜!趙師兄,師弟等你多時了?!?p> 待到趙天領(lǐng)著眾人走到吳左跟前時,其將手中抹布收入懷中,又順勢從衣袖內(nèi)取出那枚記載著端木叟法令的玉牌,遞給趙天。
趙天一見玉牌,立馬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他師父的手段,作為親傳弟子,且跟隨端木叟多年的趙天,又哪里會不知道?
自家的大師兄,就是因為辦事不利,至今還在三千里外的狼嚎冰川中封著呢!
趙天可不想步他大師兄的后塵,故而在其接過師尊手令后,臉色直接一變,說話語氣神情,仿佛一瞬間魂穿到了過去一般。
“吳左師弟高義,若不是師尊有命,師兄又怎忍心讓你一腔心血付之東流?
一切都是為了咱們清流門,雖說師尊手令上面說讓你配合我,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對于靈獸,師兄我不甚了解,這主持血夜的大局重擔,還得落到師弟你的肩上。”
吳左聞言,淡淡一笑,揮了揮手回道。
“能為宗門出力,我輩自然是義不容辭,百年前師弟我曾有幸看過端木長老主持血夜,我的修為手段,當然不敢說能夠比肩端木長老。
但有道是常伴賢良品自高,有端木長老珠玉在前,師弟我自然是全力以赴,但不知這次血夜過后,師兄需要多少靈獸存留?說出個數(shù)目來,師弟我也好施為!”
“這……”
趙天聽了吳左的說辭后,一時語塞,他自然明白吳左話里的意思,如今是他做主,血夜過后除了預(yù)留之數(shù)的妖獸,余者皆會化為養(yǎng)料,灰飛煙滅。
按照趙天的心中所想,他自然想要把這靈獸園中的靈獸,留得越多越好,因為能關(guān)到此之獸,皆是身受奇遇之獸,不論本身資質(zhì)如何,但只氣運一項,就要比尋常丹藥批量催化的靈獸,高出許多,更不用說在靈智方面了。
人力哪里能比得過天道的鬼斧神工?
正所謂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
“八……不!五……”
“八個!血夜選八只靈獸,還請吳師弟全力施為!”
趙天有賊心沒賊膽,吞吞吐吐,猶猶豫豫。
一旁的柳芙見此,當即一言定之,可謂巾幗不讓須眉。
趙天聞言,也沒有多話,只是側(cè)身看了一眼柳芙。
“柳師姐放心,在下定不辱命!”
對于吳左來說,留五個,還是留八個,都是一樣的。
只要數(shù)字有人定下來,日后若是因此有了什么差錯,端木叟追究下來,有人頂在自家前面就好了。
故而柳芙斷言之后,他自無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