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7）論道
山莊的一切可是傾注了我很大的心血，怎么能讓人無故的詆毀？不由冷冷的道：“雖然王小姐冰雪聰明，可是也不一定能精通所有的知識吧，就算精通所有的知識，也不見得就能作出正確的判斷，你剛才說山莊里有危害世間的東西，是不是有點武斷了??！”
此時王沅湘一臉的圣潔，因為剛剛表白了自己崇高的理想，變得十分平靜，對我挑釁的語氣也毫無反映，道：“不敢，沅湘還沒有如此狂妄，也不敢說自己的斷定就一定是對的，可是，為了天下蒼生還是要說出來，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世子，我這里向您賠罪了!"
說完，正容一福，秀麗的臉龐上全是堅定，清楚的表明了她不會放棄。果然，她繼續(xù)道：“忠言逆耳，請世子恕小女子放肆，就是有什么荒唐的地方，還請世子容小女子說完。”
道：“在沅湘看來，世子所作的這一切有七大錯!”
聽她一言，不但我吃驚，黃、武兩個對王沅湘十分有好感的人都感到驚訝，想不到王沅湘對山莊的事物竟然有如此多的偏見。在二人想來，王沅湘頂多有二、三處不滿罷了。
反而是我很快從最初的氣憤中冷靜下來，因為忽然想到，雖然這一切變化是我一手設(shè)計的?？墒钦f到根子上，很多是從西方借鑒來的。有許多簡直就是照抄。只所以在山莊里推行的很順利，根本是因為我強(qiáng)力壓制，其實早就知道有很多人是不以為然的 。持反對意見最強(qiáng)烈的恰恰是我所倚重的那些受過教育的知識分子們，那些沒有受過多少教育的士兵，農(nóng)民、工匠們接受的倒是很快，因為對他們來說只要干活那工錢，能養(yǎng)家糊口救行了，至于怎么干，用機(jī)器還是手工干關(guān)系不大，反正都是干活。
可是我的這一套，觸及到受過儒家教育的以焦循為代表的一眾知識分子們的反對，因為用儒家的觀念來看，有很多的東西是不能接受的，例如我宣傳的什么、‘自由平等’思想。只是因為有求于我，再加上實踐證明這一切確實有效，他們才沒有鬧出什么亂子。
不過很快的，因為白蓮教作亂的緣故，我要管制的就不是山莊這樣小小的一塊地方了。等我開始管制地方。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百姓，更加保守強(qiáng)大的地方勢力，這一套是不是還有效呢？真的很難說 。
王沅湘雖然是女子，可是主見極強(qiáng)， 叛逆精神強(qiáng)烈，應(yīng)該算是士林中的革新派了，要不然也不會如此積極的結(jié)識權(quán)貴，參與政治了。到不妨聽她怎么說，也好作為借鑒。
王沅湘見我沒有預(yù)料中的暴怒，有點驚訝，沒有想到一年多沒見，這長齡成熟了很多，變的喜怒不形于色了。這并不妨礙她繼續(xù)的批評，道：“在我看來，第一大錯就是明哲保身，任用私人！世子手下明明有很多人才，武、黃二位先生不說，孫子瀟可以說有經(jīng)國安邦的才能，他的才能足以作個封疆大吏。世子世代承受皇恩，對這樣的人才，本應(yīng)該極力的向朝廷推薦，讓他們施展抱負(fù)，好造福蒼生。可世子私心作祟，收為己用，讓大好的人才作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世子明鑒，是不是有負(fù)朝廷的重托呢？！”
不由的好笑，還以為是什么大不了的指責(zé)呢，原來是這個。這就是理想主義者和現(xiàn)實主義者的區(qū)別了。在王沅湘看來，清朝的文化，制度完美的很，現(xiàn)在雖然出現(xiàn)了一點小問題，不過是用人不當(dāng)罷了，只要任用賢能，很快就會變好的，所以才對于我明明知道有賢才，不推薦給朝廷，反而私自留下表示憤慨了。
當(dāng)然了，要不是我是滿人，還是備受寵信的親王世子，說不定她會以為我有謀反的心思呢。當(dāng)然現(xiàn)在是不會了。可是對我這個現(xiàn)實主義者來說，清朝的衰弱是注定的了，要我和它一塊死可不行。還不如另起爐灶呢，當(dāng)然是網(wǎng)絡(luò)人才自己用了，那里能推薦給朝廷？不由的暗笑，王沅湘啊，王小姐，你槍口對錯了方向。
王沅湘見我沉默不語，還以為這一番正氣凜然的話語打動了我呢，語氣和緩了不少，大概以為我還算是孺子可教罷。道：“其實世子所作還是有很多不錯的，可是身為親王世子，為什么要作與民爭利的事情呢？我在山莊看到了很多機(jī)關(guān)，從采煤的‘汽爐’（也就是蒸氣機(jī)了）‘抽水機(jī)’到織布紡紗的機(jī)器，甚至還有磨面的機(jī)關(guān)。如此多的機(jī)關(guān)確實犀利，織的布，磨的面要比農(nóng)民們織的土布，黑面好多了，也便宜的多！我還聽說，這些織布，磨面作坊（正確的說應(yīng)該是工廠）織的布，磨的面不光是山莊自己用，還賣給附近的居民，有很多人貪圖這些布匹便宜，機(jī)器磨面省力，荒廢了耕織，如此以來，農(nóng)夫們男耕女織的生活必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地主們還好說，那些佃戶、貧農(nóng)如果也貪圖安逸，一定會受到影響破產(chǎn)的。到時候流離失所成為流民，生活困頓，揭竿而起，必定釀成大亂。世子身為皇親，那里會缺少金銀，實在是沒有必要和升斗小民爭利吧！”
聽到這里不由凜然一驚。到不是被王沅湘描述的前景嚇到了，而是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雖然我知道工廠化的機(jī)器生產(chǎn)必定帶來效率的極大提高，生產(chǎn)出更多的財富，可是這只是我一個人的想法而已，中國所多是像王沅湘這樣的知識分子，他們的想法和王沅湘也差不多，認(rèn)為中國的文明已經(jīng)好的不得了，世在沒有必要大動，至于這些奇技淫巧什么的更是有害無利。以后要動員他們建立工廠，采用機(jī)器生產(chǎn)實在是一件困難的事情，真是頭疼啊！
在我走神的同時，王沅湘毫不客氣 繼續(xù)指責(zé)我所犯下的五條錯誤，“第三條是：任人為錢，毫無禮儀廉恥，以金錢來誘惑手下的士兵，工人為我賣命，實在是有違圣人的教誨?！?p> 第四條：任用酷吏，隨意的責(zé)罰下屬。（這一條可是錯怪我了，因為王小姐看到的是軍法官在根據(jù)我所制定的新軍法懲罰完不成訓(xùn)練的士兵，在王沅湘的眼里，就成了濫用私刑，隨意責(zé)罰了)
第五條：私造槍械、火炮。
第六條：違反朝廷的規(guī)定，允許基督教私自出京傳教。
第七條：完全不顧圣人的教誨，山莊的小學(xué)，技術(shù)學(xué)校等學(xué)校里很少教授學(xué)生們安身、立命的孔孟之道，而是以各種實用知識為主，還有一些所謂的‘自由’‘天賦人權(quán)’之類的胡言亂語。長期以往學(xué)生們必定連禮義廉恥都不知道了，這樣的學(xué)生將來能成為國家的棟梁之才嗎？
聽完了王沅湘的指責(zé)，武、黃二人都驚呆了，雖然王沅湘的語氣不嚴(yán)厲，可每一條都是大罪，只要報給朝廷，山莊就大禍臨頭了。
反而我并不在乎，她的指責(zé)雖然嚴(yán)厲，說到根子上不過是我觸犯了王沅湘的道德地線罷了。
王沅湘算的上開明，可從小受到的教育讓她根本不能接受這些從資本主義借鑒來的東西，金錢至上，實用主義，更別說是‘人人生來平等’這就算在18世紀(jì)思想最自由的法國也被認(rèn)為是激進(jìn)的口號了。她不過是一時氣憤罷了，應(yīng)該沒有告發(fā)我的意思。
笑道：“王小姐言重了，在長齡看來你是多慮了，其實我作這一切的目的很簡單，一來，我從小就懶，能少干就少干，找人制造這些機(jī)器就是為了偷懶，沒有太多的想法，后來見它們還算是有效，才用來干些別的事情。我‘暫時’沒有推廣的意圖，所以你說會搞的天下大亂那是太抬舉我了！”說完，做作的大笑兩聲。繼續(xù)道：“二來，也想賺點錢花花，既然王小姐說的如此嚴(yán)重，我以后不改正就是了。”
我只所以如此的好說話，是因為我真的不打算自己辦實業(yè)，官商勾結(jié)，國營企業(yè)的弊端見的還少嗎？這一切不過是為了推廣技術(shù)所作的準(zhǔn)備罷了，本來就不打算自己干，拿來作個順?biāo)饲楹昧恕?p> 至于其他的錯誤，除了第六條，那些狂熱的傳教士勾結(jié)馬克思趁機(jī)的傳播‘耶穌基督’我不知情以外，王小姐說的我都會注意的，一定依照律法來辦事。在學(xué)校里會更重視儒家教育的。
至于私造槍械，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因為這一切都是得到兵部批準(zhǔn)的。要是小姐不相信，可以叫人拿公文來。
說著就要找人去拿公文。王沅湘見我如此的好相與，那能不給我?guī)追置孀?，恰到好處的表示，道：“原來如此，是沅湘魯莽了，還請世子原諒則個。”
又道：“既然如此，就不用麻煩了，小女子不過是一時有感而發(fā)，我乃一平民。怎么敢指責(zé)世子?！?p> 黃、武二人在王沅湘開始指責(zé)我的時候可是為她捏了一把汗，因為他倆可是領(lǐng)教過那些指責(zé)小王爺想法錯誤的人，那暴跳如雷的樣子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可是因為一是攝于他的權(quán)威，二是實踐證明了，小王爺從來都是正確的。眾人才心服口服的。這次王沅湘一個弱女子如此毫不留情的指責(zé)，還不知道小王爺鬧成什么樣呢。那成想是這樣的平靜，簡直是躬身受教嗎！
不由的交換了一下眼色。二人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句話‘一物降一物?。 恢皇菍Ｗ⒐ぷ?，可不傻。這個時候那里能不知道該怎么辦，連忙找借口，還有重要的試驗要作，也不等我表示意見，飛快的溜了。
王沅湘此時滿心的不解，本來她的意思就是激怒長齡，要了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剛才的指責(zé)，除了真實的想法，還有一些是無理夸大。那想到本來飛揚跳脫的長齡，只是微微辯解，就全盤接受了。難到這是他真實的想法？不由的打破顧忌，仔細(xì)的打量起來。劍眉星目，挺直的鼻梁，因為在野外訓(xùn)練曬的有些黝黑的臉龐透出英氣勃勃的氣質(zhì)，讓他顯的十分英俊，沒有了那絲紈绔氣息的長齡看上去到是一表人才。
從思索中醒來的本小王爺感覺到王沅湘的疑惑，連忙掩飾，故意的一笑，道：“哈哈，王小姐，你不覺得剛才我們太拘束了嗎？如此良辰美景，正是談?wù)擄L(fēng)雅的好時候啊，說什么勞什子的國家大事，蒼生百姓？說說笑笑不是更好？哈哈！”說完放肆的打量她的如花容顏，從光潔的額頭到纖細(xì)的腰肢，十足一副登徒浪子的樣子。
可惜，王沅湘冰雪聰明，我此時的表現(xiàn)更堅定了她的判斷，那就是長齡是故意做作。深藏在紈绔子弟的面具下的是一顆勃勃的野心。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探察清楚。
微笑著和我閑聊起來。不由的頭疼，因為她太博學(xué)了，從天文到地理，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不管我說什么她都有精到的見解。要不是仗著后世的新奇觀點，早就出丑了，可就是這樣，我也很狼狽，只能搜腸刮肚的想一些新奇的東西來應(yīng)付她的盤問。
正準(zhǔn)備裝傻，王沅湘忽然改變話題道：“世子，你知道么？二阿哥綿寧最近被幽禁了！”
此話一出，猶如一道驚雷，我最仇恨的綿寧怎么會被幽禁？
一臉的驚訝，等候王沅湘解釋。
果然，王沅湘幽幽的道：“其實，這次二阿哥實在是太冤枉了！”
“不過是剿滅白蓮邪教的一些叛逆罷了，雖然手段殘酷了些，可是不用霹靂手段，怎顯菩薩心腸。要不是二阿哥當(dāng)機(jī)立斷，等那些白蓮教匪徒成了氣候，還不知道有多少的百姓會遭殃呢。那些迂腐的大臣們只會一味的說什么‘加以撫恤，小亂自平’。參二阿哥貪功、暴虐。陛下一怒之下就將二阿哥幽禁了。一步也不許他出王府”
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其實綿寧被處罰這件事情我也知道，不過我的得到的情報是，和砷的同黨趁機(jī)的彈劾綿寧，說他意氣用事，手段暴虐有激起民變的可能。目的不過是打擊嘉慶罷了。表面上嘉慶大怒，訓(xùn)斥了綿寧。可實際上不過是作樣子給下面看。聽了王沅湘的話，好像是綿寧真的被處罰了 ？我不由暗自思量，莫非嘉慶真的生氣了？
很有可能！不由的一聲冷笑，道：“怪不得要幽禁他，是該，光有點小聰明，也不想想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明明嘉慶爺胸有成竹，綿寧偏偏自以為是，是該吃點苦頭！”
王沅湘追問道：“奧？不知道陛下有什么定見？”
話一出口就后悔了，這可是違反了我藏拙的本意。轉(zhuǎn)念又一想，反正白蓮教已經(jīng)作亂了，很快我就要一展身手了，實在是沒有必要表現(xiàn)的太傻。過猶不及嗎。
想到這里，笑道：“那還不簡單，‘以拖待變’嗎！”說完轉(zhuǎn)身而起，不看王沅湘，道：“雖然和砷看起來如日中天，黨羽遍布朝野，其實他所仰仗的不過是太上皇－乾隆罷了，而乾隆皇帝雖然精明強(qiáng)干，可是已經(jīng)是80高齡了，風(fēng)燭殘年，還有幾年好活？所以嘉慶制定的對策就是守拙，只要不犯大的錯誤，等到高宗歸天，那和砷還不是手到擒來？所以說綿寧這小子是自討苦吃，出什么風(fēng)頭，我想不過是以為大勢已定，要爭奪什么皇太子的位置了罷，太心急了，吃點苦頭也是應(yīng)該的?！?p> 王沅湘聽我的分析，美目一亮，到不是我的分析多么出奇，其實很多人都是這么認(rèn)為的。王沅湘高興的是終于從話語中知道，這和碩睿親王世子不是像人們認(rèn)為的那么草包，實際上是一個精明厲害的角色。因為他僅僅是聽了自己的話，就得出了和王公大臣們一樣的結(jié)論。果然不能小瞧啊。
可是她不知道，此時背對她的我正滿心的傷感。雖然早就知道綿寧屠滅霍家的原因，可是一說出來，還是禁不住傷痛，可恨的綿寧，不過是為了表現(xiàn)一下自己的英明，不但數(shù)百人無辜喪命，我最親愛的人兒也香消玉隕，再也不能相見。
定了定神，冷冷的道：“其實這次綿寧是因禍得福了，王公大臣們只認(rèn)為禍害在朝堂之上，所以單單認(rèn)為綿寧是為了爭儲才這么作的。可我知道綿寧作的是對的，白蓮教的叛亂沒有那么簡單，朝廷應(yīng)對又不得當(dāng)，一定會釀成大禍的，綿延數(shù)省是免不了的了，到時候，到時候貪功暴虐就會變成有雄才大略了。綿寧這小子的運氣實在是好??！”
雖然我的語氣恨恨的，可是王沅湘吃驚的不是這個，她呀異道：“沒有到世子還有這樣的見識呢，和我父親想的一樣??！看來你的才能不比二阿哥差??！”
我一聽，也是一愣，“父親？”不由的想到那個端正嚴(yán)謹(jǐn)，年輕瀟灑的不像樣子的王鼎來！沒有想到這個人挺有見識的嗎，竟然能看出歷史的走向，不簡單啊。
嘴上也沒有閑著，道：“奧，只是不比他差嗎？原來長齡在王小姐的心目里地位這么低啊！要知道以前我和綿寧可是并稱為滿人里的’絕代雙驕’啊！從小就又神童的稱號，‘智、秀’二貝勒，京城里誰人不知道啊！我能看出綿寧的小算盤有什么好奇怪的？還是以前我在王小姐的眼里表現(xiàn)的太差了，是一個愚笨的大傻瓜啊！”
聽我說得有趣，王沅湘也禁不住噗哧一笑，露出了小兒女的神態(tài)，道：“世子見諒，誰讓你以前掩飾的太好啊，一副紈绔的樣子，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還請貝勒爺原諒?！?p> 話鋒一轉(zhuǎn)，道：“可是，世子明明聰明，睿智，對朝廷上的事情看的更是清楚，為什么要一直藏拙呢？莫非......?”
我轉(zhuǎn)身盯著王沅湘，只見她清秀的臉上滿是笑意，一雙美麗的眼睛更因為揭穿了我的秘密蘊(yùn)滿了喜悅，于飄逸中平添了幾分俏皮，仿佛仙子一瞬間化身為凡人一般，讓人多了一絲親切。不由的心中一動。道：“其實，王小姐冰雪聰明，應(yīng)該能理解我的?！?p> 王沅湘難得的如此輕松高興，道：“讓我想一想，對了，‘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世子是怕有人妒忌吧！”
這次我倒是有點佩服她了，笑道：“也對，不過更多的是因為長齡的想法和大多數(shù)人不同，所以不想表現(xiàn)出來，害怕被人打擊報復(fù)嗎！今天王小姐也看到了，就我搞的這么東西，聰慧、開明如沅湘你都有很多不能理解的，要是告訴其他愚笨的人，還不得將我當(dāng)成怪物抓起來，關(guān)在籠子里供人展覽?。咳绱宋液蛣游飯@的猴子有什么區(qū)別？所以只能藏拙了。"
王沅湘現(xiàn)是認(rèn)真的聽我解釋，后來當(dāng)聽到我親切的稱呼她的名字，雪白的臉上升起了一絲紅暈?？墒沁€沒等她嗔怒，又聽我說的有趣，不由的笑道：“世子真是喜歡夸大，那里有你說的這么厲害，誰敢對你這樣的親王世子如何啊！我看啊，頂多是你露出了真面目，被睿親王打板子！還有這個‘動物園’是什么?。俊?p> 壞了，又說漏嘴了，只得補(bǔ)救，解釋一番，這個動物園就是將眾多的珍奇動物，如、虎、豹、鹿，熊等等飼養(yǎng)起來，集中的一起，讓人們參觀的地方。
聽完了我的解釋，王沅湘悠然神往，道：“真好，這樣的地方一定能讓人大開眼界，可惜北京沒有，要不然，沅湘一定第一個去觀賞一番?！?p> 微微一笑，許諾道：“這有何難，等我建立了功業(yè)，一定建立一個全世界最大最全的動物園，將所有的珍禽異獸都聚集到一起。讓沅湘你足不出戶就能見遍全天下的珍禽異獸！”
王沅湘一愣，半是因為我忽然親切的語氣，半是因為我話語里洋溢的強(qiáng)大的信心。不理解為什么剛剛還在守拙的小王爺怎么忽然間仿佛變了一個人。
我見她疑惑，呵呵一笑，道：“其實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前我藏拙除了因為沒有實力不能表現(xiàn)以外，還有就是不知道要為了什么去奮斗，剛才我聽了沅湘你的理想，很受啟發(fā)，所以就作一點豪言壯語了，你看著吧，我長齡身上流的也是熱血，也是胸懷大志的好男兒，就讓我作一番事業(yè)來給大家看!”
王沅湘見我如此的慷慨激昂，也高興起來，勉勵幾句，希望我為天下的百姓謀取幸福。我們的關(guān)系又近了一些。
王沅湘雖然有所懷疑我的真誠?？墒撬鰤舳枷氩坏?，我只所以說出這樣惡心的話來，完全是為了接近她，好找機(jī)會征服她，從而在另一個戰(zhàn)場上給綿寧致命的一擊！
我暗暗的發(fā)誓，綿寧，既然你奪走了我的最愛，那這次我就要以牙還牙，也讓讓你嘗嘗刻骨銘心的仇恨是什么滋味！
正準(zhǔn)備投其所好的說幾句救國救民的大道理，來討好王沅湘，一個人冒冒失失的闖了進(jìn)來。打擾了這溫馨的氣氛。我十分不悅，正要教訓(xùn)兩句。
來人已經(jīng)氣喘吁吁的稟報了起來，道：“爺，十萬火急??！剛剛王府來信，老夫人病危！王爺，讓世子和兩位格格，火速回京！晚了可救來不及了！”
大驚，從小奶奶就無比的疼愛我，讓我享受了溫暖得親情。不由的變色，道：“備馬！我立刻就回京！”
張正心諾諾的還要說話，不由的踢了他一腳，怒道：“都什么時候了，還羅索！”
說完，不顧還有客人在，三步并作兩步，徑直的去了，一刻也等不了，要連夜回京！
心急如焚我連夜回京了。卻不知道身后雨荷這個小丫頭鬼鬼得看著我的背影偷笑！道：“心荷姐姐，還是我有辦法吧！一個小謊，哥哥就巴巴得回去了！好像搶肉骨頭吃的獵犬奧！跑的真快！”
同樣一臉笑意的心荷姐姐，拍拍雨荷的小腦袋，笑道：“算你了，鬼丫頭，不過這次回去看奶奶怎么懲罰你，你敢說她老人家去了！最少打你十板子！”
雨荷把舌頭一伸，作了個鬼臉道：“才不會呢！奶奶想抱重孫子都快要發(fā)瘋了，這次我把哥哥騙回去，她老人家一定會獎賞我的，怎么能打我呢！”
又想起了什么，問道：“對了，姐姐，這次家里給哥哥定的是那家的小姐?。?？是不是一個丑八怪啊？要不然哥哥怎么不喜歡娶親呢！”
心荷又拍了她一下，笑道：“聽說是快要就任九門提督的玉大人的獨生女兒，漂亮倒是很漂亮，可是你還不知道長齡么？他在意的可不是這個，再說以他的性子恐怕沒有那么容易就范的，所以這次回去
有熱鬧看了！”
雨荷人小鬼大，一點就通，道：“我知道了，還不是為了籠絡(luò)那個玉大人，所以就給哥哥找了一個！呵呵不就是‘政治聯(lián)姻’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姐姐你也不是么？”
“呸，我怎么一樣，你未來的姐夫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表人才，我們從小就認(rèn)識的！”心荷姐姐羞紅了臉分辨道；“可是這個玉小姐就不一樣了，再說了，長齡的性子可是犟的很，到底怎樣還不知道呢！”
雨荷關(guān)心的可不是這個，笑道：“嘻嘻，不就是‘青梅竹馬’么，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姐姐，我們還是趕快收拾收拾回家吧！晚了就沒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