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真欠賭債了
阮嬌煙是長得最像阮富年的,說來別人可能不相信,這個不務正業(yè),一直迷沉賭錢,上次就差點兒把她抵給了賭坊,逼著陳氏絕望得要帶著子女跳河一了百了的男人,并不粗魯丑陋,反而是這十里八鄉(xiāng)難得一見的英俊男子。
周音的奶奶周老婆子都曾經說過,京城里都難得見到長這么清俊周正的。
阮富年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眼前的人影晃了晃,他搖了搖頭,雙手捧住自己的臉,似乎這樣就能讓他眼前景象不晃動,終于,他看清了站在前面的阮嬌煙,頓時綻出一個笑容,然后說出了一句讓阮嬌煙眼里噴火的話來。
“阿嬌,乖寶,你身上還有沒有銀子?”
阮富年前世在阮嬌煙進林府一年后就死了,對于現在的阮嬌煙來說,爹的記憶已經是兩年多前,但是阮富年這句話,瞬間穿透時空將她的恍惚和感懷都擊得粉碎。
阮嬌煙對于阮富年沉迷賭錢這件事是深惡痛絕的,但要說她對這個爹有深的仇恨,也談不上,畢竟他早早就死了。
阮富年的死,抵掉了阮嬌煙對他的一小部分恨。
不賭錢的時候,他對陳氏溫柔體貼,對他們姐弟三人也疼愛縱容,不說阮嬌煙,至少到現在為止,阮歡歡對他還敬而愛的。
可是現在一聽到阮富年的這一句話,阮歡歡瞬間也變了臉色。
她想起來今天林管家說的話,聲音就顫抖了。
“爹,您是不是真的又去賭錢了?是不是賭輸了?輸了多少銀子?那賭坊的人為什么肯讓您回來,您把什么押給他們了?”阮歡歡一急,就不帶停頓地問了一串。
本來她最后那一句是想問:您是不是真的把我姐姐給輸掉了,但是想著萬一她爹并沒有想到用女兒抵債這個主意,她就這么問出來了,那豈不是反倒提醒了他?
阮富年聽到她這么一連串的逼問神情就很是尷尬,眼神也有點飄,不敢看她們,聲音也低了下來。
“我只是這幾天手氣不好,前幾天陳平那小子非得拽著我上山,說我是個當爹的得養(yǎng)家,得上山去打獵挖野菜回來給你們吃,結果我不就迷路撞到那一小片墓群里去了嗎?”
阮富年提起這事還有些委屈,“就那一次肯定是撞到不干凈的了,染了晦氣,影響了我的手氣。你們放心,我這次進城還去寺里燒了香,肯定已經把晦氣去干凈了,阿嬌,你再給我點銀子,我去翻本,多贏幾把就能把欠的錢還清了?!?p> 阮歡歡聽了他的話簡直想暈過去。她一跺腳顫著聲叫了起來,“爹,您到底輸了多少?”
阮富年的眼神更飄了,小心地比了一手,五根手指。
“五百文?”阮歡歡試探地問。
“五十兩......”
阮富年的話還沒有說完,阮歡歡已經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就暈了過去,她下意識地朝著阮嬌煙看了過來,這個時候才發(fā)現,姐姐一直沒有出聲,也沒有過來。
她就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她們爹爹。
阮富年也覺得氣氛有些詭異,終于抬眼看向阮嬌煙,對上她幽深眸子,他有點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