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之好,倒是很適合出外旅游,不過在五一出去游玩就不是你去玩旅游,而是旅游玩你了。準確地說,是那些守著祖宗產(chǎn)業(yè)的懶漢們,喜歡做著一錘子買賣的人,上山收錢,下山要買票,即便上個廁所,也要逼著你買卷衛(wèi)生紙。
“我小便!”你和看廁所的老頭爭執(zhí)。老頭干黃如餅干的臉皮繃的緊緊的,只是拿出一卷粗糙如同磨剪刀的砂紙樣手紙遞給你。
“我?guī)Я思埩?!”你再次爭辯,無力的掏出一卷心相印,無奈人家認準了,進廁所就一定要買他們的手紙,似乎是說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帶了紙進去呢?這種規(guī)定感覺就像是酒家不準自帶酒水一般聽上去很有道理。
前文只是笑談,不必當真。不過出外旅游,而且如果不是隨團旅游,而是一伙驢友喜歡三三兩兩結(jié)伴而行,去一些本來人跡罕至而且比較生荒的地方的時候,還是小心為好。
下面的故事是一位朋友告訴我的,他和我從沒見過面,不過即便是從電話里他顫抖的聲音,我也可以聽得出他驚魂未定。恰巧五一需要做一版旅游專刊,想想題材正好缺乏,于是放下手頭工作,和他聊了起來。
“我是一個公司的彩領(lǐng)?!蔽乙宦牼图{悶了,都知道有金領(lǐng),白領(lǐng),藍領(lǐng),黑領(lǐng),倒是從未聽說過彩領(lǐng)。
“告訴你,像我們這樣的人,經(jīng)常是做著藍領(lǐng)的工作,受著白領(lǐng)的氣,承受著金領(lǐng)的工作壓力,卻拿著黑領(lǐng)的工資待遇,你說是不是彩領(lǐng)?”聽起來他倒是怨氣十足。
“所以出外旅游無疑對我來說是一種非常好的,也是最有效的減壓方式,否則的話我真說不準什么時候會用鍵盤把天天站在我面前呵斥的上司的腦袋給敲碎掉。
不過隨著旅游次數(shù)的增多,我和公司里幾個驢友們對那些所謂的著名旅游景點已經(jīng)厭煩了,那些已經(jīng)加了太多人為裝飾的景色早就變的不干凈不純粹了,而且越是出名的地方人就越多,我們本來旅游的目的就是逃避那些雜人,結(jié)果還不是擠到人堆了?
所以我和另外兩個最要好的朋友決定,三個人去一處比較偏僻的,保持著自己獨有的生態(tài)環(huán)境的地方??墒菑默F(xiàn)在來看,我們做了個非常錯誤的決定。
當然,無論如何,那時候我們還是在忙碌的準備行李和必需物品,由于大家都是老手了,還是比較熟練的。
首先要準備一個大的背包,四十四到五十升就夠了,然后還需要一個小背包放一些必須的小件物品,如旅游資料,零食等等,另外筆,**,指南針折疊雨傘之類的也是當然要帶著的,還有一些常用藥品,如止血貼、紗布、繃帶、喇叭牌正露丸、驅(qū)風油、感冒藥、曼秀雷敦薄荷膏?!八尤婚_始向我說起他的旅游常識了,所以我不得不咳嗽了兩聲,打斷了他的話。
“不好意思,我說過頭了。”他尷尬的笑了下,不過卻非??酀?p> “三個人準備好東西,又對準備去的地方的天氣以及風土人情做好準備后就出發(fā)了。
很遺憾,我至今不想告訴你我們具體去了哪里,因為我是在不想讓更多好奇的人在受到傷害,或者說我自己也無法描述那里的狀況,只知道大概是湘贛交界的一帶吧。
那時候天氣已經(jīng)非常炎熱了,不過對于經(jīng)常在外單獨旅游的我們并不覺得難以忍受,一行人很順利地沿著地圖的指示前進,我們并沒有特意規(guī)定方向,只是隨意的旅行,希望自己可以融入大自然多一些。
可是我們忘記了長期生活在鋼筋水泥堆里的我們已經(jīng)沒有了祖先的自我保護能力和對危險的敏銳嗅覺了。
在經(jīng)過一片叢林的時候,我的一位隊友忽然被蜇傷了。他并沒有看清楚是蜜蜂還是馬蜂,或者是其他帶著劇毒的昆蟲。
這種程度的傷對我們來說是小兒科了,既然準備好了脫離團隊旅行,被蛇咬被蜂蜇早就應(yīng)該計算在內(nèi)。
可是我忘記了,不是每個人都能適應(yīng)蜂毒的。好比青霉素,可能你去年沒事,但今天體質(zhì)發(fā)生變化,就過敏了。
有些蜂毒會進入血管,會發(fā)生過敏性休克,以致死亡。雖然我和另外一個人連忙用消毒針將叮在肉內(nèi)的斷刺剔出,然后用力掐住被蜇傷的部分,用嘴反復吸吮,以吸出毒素,并且涂抹了一些藥物??墒撬臓顟B(tài)很不好,十五分鐘后,臉色開始變青,呼吸也變的非常急促,被蜇傷的地方紅腫得像饅頭一般大小。他的脈搏和心跳都開始下降了。我的氣力比較大,所以只好背起他,趕緊尋找當?shù)厝?,既然他們在這里生活,自然對蜂毒有辦法。
還好沒走多遠,我們看到了一處建筑物坐落整齊卻又稀疏的村落。
不過那里的土卻非常柔軟,當我背著朋友踏上那塊土地的時候,感覺踩在了一塊厚厚的毛絨地毯一般,低頭一看,土都是紅色的。
村里的人不多,不過還是非常熱情,他們對我們的來到非常詫異,看得出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果然依我所料,他們對治療蜂毒很拿手,一個看上去大概六十來歲,卻鶴發(fā)童顏身體依舊硬朗的老人叫我們把朋友抬到他家,隨后去里屋配置了一些草藥,用嘴巴嚼的稀爛,混合一些黑黑的汁液,涂抹宰了傷口上。很快,朋友的傷口開始消腫,不過他的臉色還是很蒼白,嘴唇干的發(fā)裂。
村里人很友好地招待我們,使得早已經(jīng)習慣于都市里爾虞我詐日子的我們非常感動,只不過,老者提醒了一句。
‘千萬別讓你的朋友吃土?!?p> ‘吃土?’我和另外個朋友覺得非常奇怪,雖然這里的土的確有些與眾不同,但還不至于拿起來當美味佳肴吃下去的地步。我忍不住口西笑起來。老者有些不快,但還是摸了摸胡子,又叮囑了一句。
‘蜂毒已經(jīng)沒事了,但你的朋友最好在完全康復前不要碰我們這里的赤土,否則,我們也救不了你們?!f完,邊起身忙活著為我們做飯了。我和另外個驢友看了看躺在床上仍然昏迷著的同伴,忽然感到有一絲如流星劃過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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