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望徐帥看在新培將士浴血奮戰(zhàn),吳輝一心為公的份上,賜吳輝信件!”吳輝一臉肯求,心里則想罵徐巖十八輩祖宗,怎么寫?你這老家伙會不知道?
“小兄弟,倒是明白人啊?!?p> 徐巖呵呵一笑,仔細打量吳輝半晌,沖著隨侍在旁的青衫總管點點頭。
總管會意,悄無聲息地轉(zhuǎn)身進入內(nèi)廳,捧來筆墨紙硯。
吳輝心里暗出了口氣,這信件算是到手了。
寫給新培城眾將的書信,看似與解救萬疆大荒上的宗門劫掠團,怎么都聯(lián)系不起來。
但事實上,新培城告急,劫掠團十萬火急,留給吳輝發(fā)揮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若是吳輝到了新培城后,還要花費心力與時間,收攏新培城眾將聽自己指揮。等到吳輝收攏時,再率軍突圍出城,奔馳救援,怕是萬疆大荒上的劫掠團早已經(jīng)完蛋。
只有拿到徐巖的書信,一上來就能號令新培城眾將,這事才有得玩。
吳輝也不指望,自己到了新培城后,個個都對自己言聽計從,但只要徐巖安插在新培城的心腹將領(lǐng),能聽從自己的號令,就可以了。
出乎吳輝意料,徐巖只寫了一封書信,只寫了一封給新培城督帥關(guān)愛茵的書信。這不啻于告訴吳輝,關(guān)愛茵就是他的心腹,他對新培城,有著絕對的控制力。
拿到書信后,吳輝干脆利落地提出告辭,徐倩自告奮勇相送。
“老祝,你看此子如何?”目送一大一小地兩個身影,走出大廳,消失在院子內(nèi),徐巖向身旁的青衫管家問道。
“不亢不卑,不急不躁,有勇有謀,實是難得的帥才。”??偣車@道。
“老祝,你可是很少夸人。希望他這次能給一個我們驚喜吧,魏寧那廝盡得任南坡真?zhèn)?,可不好對付!”想起這一百多年來,每次跟任南坡較量,幾乎都被任南坡牽著鼻子走,十有八次,會被任南坡手下的馬匪突入邊關(guān)防線,搶走大量的財物,徐巖心里就發(fā)苦。
“很精彩地一個小伙子,老奴估計,他縱然解不開目下的危局,但也不會吃虧?!弊?偣艿?。
祝總管顯然是看走眼了,吳輝不是精彩,而是齷齪,離開帥府后,吳輝不但在庫房那邊帶走了一個中隊——五百頭玄鴨獸,用來運送火油彈,還拐走了帥府小公主徐倩。
當(dāng)老徐巖知道時,吳輝等人已經(jīng)出城去遠了。
星夜下。
西塞城飛往新培城的天空中,幾百頭玄鴨獸排成兩行。負責(zé)指揮玄鴨獸的,是手持一條黑色長鞭,盤腿坐在蛇首鷹背上的徐倩。
“徐都統(tǒng),過來喝點茶,歇一會。”吳輝向坐在鷹背上,前后飛行,維持玄鴨獸隊形,忙得不亦樂乎的徐倩打了個招呼。
“是,指揮使大人!末將得令!嘿嘿。”徐倩裝模作樣地一個軍禮,興致高昂。
老實說,從軍是她做夢都想的事,可惜徐巖不同意,不然的話,以她“七氣旋玄騎士”的修為,早已經(jīng)是統(tǒng)領(lǐng)五百人的都統(tǒng)。
不過,這一次與吳輝討價還價,總算圓了夢想。
“喂,傻大個,咱們說好的啊,到了新培城,就要給我五百精兵。我才不要虛銜,要實授!”從鷹身上,翻身落到吳輝、刀鬼、王守寬三人所在的鴨背上,徐倩毛手毛腳地,抓起一只茶盅,一飲而盡,提醒吳輝要說話算數(shù)。
黃劍并沒有與三人一起喝茶,他在另一頭玄鴨背上,利用剛從庫房得來的大量玄晶,閉目運功,恢復(fù)功力。
“徐都統(tǒng)放心,軍中無戲言?!眳禽x一本正經(jīng)道。
“哼,量你也不敢騙我,美茵姑姑可是跟我很要好的,你要是敢騙我,我就讓美茵姑姑不給你帥印?!毙熨灰谎鲱^,哼聲道。
“美茵?新培城督帥關(guān)美茵?我聽說她挺慘的,老公跟人跑了,老娘又被馬匪亂刀宰了,兒子又是個傻子?!眳禽x一臉唏噓與同情。
“咳咳……”王守寬一口茶水沒有咽下去,咳嗽連連,記得吳輝向自己打聽關(guān)美茵的事兒時,自己可從來沒有告訴過他,關(guān)美茵如此悲慘。
“你亂講!美茵姑姑,從小被我太爺爺收養(yǎng),而且也沒有結(jié)過婚,哪里來的兒子與丈夫!”徐倩義憤填膺。
“哦?有這種事?”吳輝一臉詫異,“看來謠言不可盡信啊?!?p> “是一點都不能相信!美茵姑姑人很好的了,雖然看起來冷冰冰地,說一不二,但心很軟的。太爺爺都說了,她是一位仁將。”徐倩為關(guān)美茵鳴不平。
“仁將嗎?當(dāng)將軍的,那有什么仁義可言?都是冷血屠夫。”吳輝一副嘲諷的口吻。
“傻大個,不許你這么說美茵姑姑!我跟你說啊,我小時候,美茵姑姑……”
為了證明關(guān)美茵是個仁將,徐倩滔滔不絕地說起關(guān)美茵的事兒。
傻乎乎地徐倩,顯然與奸詐的吳輝很有差距,只是三兩句話的工夫,就漏了關(guān)美茵的老底。使得吳輝人還未到新培城,就已經(jīng)對新培城的督帥,有了一個比較全面的了解。
而且,吳輝從徐倩身上刨出來的,也不只是關(guān)美茵的老底,還有一系列事態(tài)發(fā)展的核心問題!
萬疆大荒上的離宗劫掠團遭劫,新培城被圍,軍部調(diào)令落到自己頭上,最關(guān)鍵的核心問題,是因為離宗劫掠團的駐地內(nèi),那條紫金礦脈出了問題。
那條紫金礦脈,分布很廣,延伸到離宗劫掠團駐地內(nèi),只是礦脈的尾巴。萬疆大荒上,一切憑實力說話,離宗劫掠團,在大荒無數(shù)馬匪團伙中,實力屬于二流。
這樣的實力,占據(jù)礦脈的尾巴開采,原本也沒有什么問題。
但天上突然掉餡餅,那是條“尾巴重,身子輕”的礦脈,其它馬匪團伙占據(jù)的地段,越開采,資源越貧乏。而離宗劫掠團,則是驚訝地發(fā)現(xiàn),隨著開采的深入,地底下居然全是高品質(zhì)的原礦。品質(zhì)高到,幾乎是不用提煉,就可以直接流通市場,甚至還有礦母。
離宗劫掠團被餡餅砸暈了。
大禍臨頭!
在地球時,學(xué)政治出身的吳輝,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一個最無恥的解決辦法,那就是放棄礦脈,所有問題將迎刃而解。
可惜,若是自己提議放棄礦脈解圍,立刻就會被宗門上下視為叛徒。
玄鴨獸組成的空中編隊,飛行了一個黑夜,一個白天,黃昏時,新培城遙遙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