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蘭雅閉上眼睛睡去之后,嚴慧琪摸著自己的鼻子笑笑,然后走到蠟燭旁邊,打開了那封信。
“速出宮,明凡病危!”信上如是說,然后就是大段大段的空白,嚴慧琪愣愣的看著那段空白,腦海里也是一片空白。明凡病危?為什么?就為了放自己回宮,然后就病危了?怎么可能……
嚴慧琪仔細的看著那個字,好希望那些繁體字是自己看錯了,而不是真的。然而,即便這樣,也無濟于事。明凡病危四個字仍舊在紙上存在著。
嚴慧琪咬咬自己的下嘴唇,表情淡定的把紙放到了蠟燭上面燒掉。然后她就握著雙手的坐在蠟燭前面看著蠟燭發(fā)呆。
誰寫的這些字,而且是要求自己速出宮。皇后中毒的事情才剛剛落下帷幕,現(xiàn)在明凡又出事了,對方寫這封信來有幾種可能。要么,對方并不知道宮里發(fā)生的這件事情也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走不開,單純只是希望自己去看明凡;要么,就是要抓住自己的軟肋,置自己于死地。
又是皇后搞的鬼嗎?可是,皇后又是怎么知道明凡的呢?明凡是個殺手,不會把自己的名字掛在嘴邊,皇后如何得知明凡的名字?
那么是和明凡靠的很近的人嗎?現(xiàn)在,唐彩衣也失蹤了,兩者會有什么聯(lián)系嗎?
嚴慧琪心里的疑惑一個接著一個,她就這樣不安的坐在蠟燭前面看著蠟燭的火焰發(fā)呆,火焰小小的跳動著,映襯著嚴慧琪躁動的心。
“你沒事吧!”突然一個人伸手拍到嚴慧琪肩膀,嚴慧琪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蘭雅。原本想說的很好和沒事,瞬間就卡在了喉嚨里。
嚴慧琪回頭繼續(xù)看著火焰,然后小小的說了一聲“不好!”
蘭雅疑惑的看著嚴慧琪,嚴慧琪沒有回頭繼續(xù)斷斷續(xù)續(xù)的看著蠟燭火焰,呼哧一聲,火熄滅了,屋內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嚴慧琪閉了閉眼睛,然后緩緩的對著依然站在自己背后的蘭雅說道“我想,我要出宮的日子已經(jīng)很近了!”
蘭雅也低了低頭,黑暗中她把手搭到了嚴慧琪的肩膀上“嗯,我知道了!”
說完,蘭雅就摸黑回去睡覺了。
嚴慧琪想了想,爬到蘭雅的床上湊近蘭雅問她“你不想一起出宮嗎?”
沉默,蘭雅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淡淡的嘆了一口氣“對不起……”
嚴慧琪眨眨眼睛,然后笑了笑“沒事,沒什么要對不起的,你快點睡吧!”
蘭雅沒有回答,嚴慧琪就翻下床走到自己的床上閉眼強制性的讓自己入睡。蘭雅縮在被子里,突然覺得自己很差勁,連離別的話也說不出口,她想對著嚴慧琪說認識你我真開心,還想對著她說千萬不能忘了我,最重要的是她一直都想說的那句話:有些朋友,一交就是一生,我很高興和你做一輩子的朋友……
蘭雅皺皺眉,更加蜷縮到被子里面去。她好害怕說這些話,說不定她一說完這些話,嚴慧琪就會頭也不回的走了,畢竟這全是離別的話,就讓她再拖一陣兒,不,就幾天就好,然后她就會大大方方的讓小琪安心的離開。
想到這里,蘭雅舒了口氣,然后閉上眼睛,緩緩的進入夢鄉(xiāng)。
第二天清晨,花苑局和膳食局同時出現(xiàn)了兩只打著哈欠表情癡呆的熊貓,蘭雅還好一點,硬是睜大了眼睛,看起來稍微有點精神,不過依然把還未開的花和草給弄混了,惹來花苑局姑姑的一頓責罵。
嚴慧琪就不行了,熬夜傷身。雖然說熬夜是宅女的特長,但是第二天宅女們都可以以睡到中午的方式來補眠,而一夜幾乎都沒有合眼的嚴慧琪沒有補眠自然就有點扛不住。膳食局姑姑一邊看嚴慧琪一邊嘆氣。
“那是紅辣椒不是胡蘿卜!”
“哦!”
“那是洗菜盆不是煮水鍋!”
“哦!”
“那是擦灶臺的布不是豆腐皮!”
“哈欠!”
“小心你手上的刀!”……膳食局姑姑的心臟表示很傷不起,最后實在是扛不住的她直接揮揮衣袖,讓嚴慧琪打哪來的回哪去。
嚴慧琪摸摸自己的鼻子,看看表情兇狠盯著自己看的膳食局姑姑,很傻帽的問了一句“啊?那我的午飯怎么解決,回去就吃不到了!”
膳食局姑姑的嘴角抽了抽,深呼了一口氣,安奈下自己的情緒“中午我會讓宮女去叫你的!”
“哦,這樣就好,那我走了??!”然后,嚴慧琪就笑的特燦爛的出了膳食局,看的膳食局姑姑實在是有種想把她抓過來打板子的沖動。
淡定,淡定,沖動是魔鬼!膳食局姑姑深深的吸了口氣,回身發(fā)火的吼道“都偷什么懶呢?還不快點做!”
眾宮女都表示自己很無辜……
一步三搖的走回自己的屋子,嚴慧琪倒頭就睡著了,太困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她還是先睡一覺再起來再想問題好了。
陽光柔柔的射進窗臺,四周寂靜的只能聽見鳥叫,風在嚴慧琪的身邊吹動著,溫暖中帶著一絲清涼,嚴慧琪在夢中都不自覺的笑了笑。翻了個身,被子滑落到地上,而嚴慧琪還尤為不知,她不安的蹬蹬腳,然后無意識的抱過床上的一個枕頭,繼續(xù)樂滋滋的去回周公。
一個人站在門外,靜靜的看著嚴慧琪入夢,她想她從來都沒有像嚴慧琪一樣睡得那么香過。為什么呢?也許是因為嚴慧琪從來都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別人的事情吧,也許做過,也許被忘記了或者是被原諒了。那么,她呢?還能被原諒么?
她仰頭望著天空,同樣是藍天白云,鳥語花香,為什么總感覺和自己那么格格不入呢?
在門口站著發(fā)了好一會兒的呆,她終于慢慢的沉下臉,走入了嚴慧琪睡著的房間。
云里霧里,迷迷糊糊的時候,嚴慧琪感覺自己被人不停的搖晃著,好像那個人還在輕輕的喊自己的名字,不會是午膳時間到了吧,她居然睡了那么久?
一個激靈,嚴慧琪立刻醒了過來“怎么了,午膳那么快就開始了嗎?我馬上過去……”愣了愣,不見喊自己那個人的回應,她疑惑的抬頭。
沉默……依然是沉默,許久,嚴慧琪感覺自己的眼睛好像是被陽光射痛了一般,她微微的閉上眼睛,發(fā)出嘆息一般的聲音“彩衣……”
面前站著的是一身素衣的唐彩衣,她的頭發(fā)長長的披了下來,臉色蒼白,眼睛也變得無神。雖然身體上沒受到什么嚴刑拷打,可是嚴慧琪知道,她的精神世界受到了很大的損傷,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了?
唐彩衣看見嚴慧琪這樣看著自己,有些不適應的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想要讓自己看起來好一點。
“彩衣……發(fā)生什么事情了?醫(yī)局姑姑說那件事情之后,你就失蹤了!”嚴慧琪慢慢的站起來,和唐彩衣面對面的看著。
唐彩衣抿了抿嘴,欲言又止,不過到了最后,終于是淡淡的開口了“我不知道明凡是誰,但是消息是假的,我在皇后的密室里面聽見的……”
嚴慧琪愣愣“你被皇后劫去了?你沒事吧!”
唐彩衣低下頭“不是劫,是帶走,我的主人原本就是皇后,只是我一直都不知道而已!”抿了抿嘴,她繼續(xù)說道“直到接到要給在上貢給皇后的糕點上面下毒以除掉你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的主人是皇后!”說完,唐彩衣笑笑。
“你小心一點,我要走了!”唐彩衣擺擺手,說著就要離開。
然而還沒等她離開,蘭雅就回來了,花苑局的事情做完之后她就去了膳食局。聽膳食局姑姑說嚴慧琪已經(jīng)先回來了,她也就先回來,趁著午膳時間還沒到,她想先補補覺。誰知,一踏進門,馬上她就看見了素服的唐彩衣。
她愣了愣,立刻走過來一把拉開唐彩衣“你給我滾,小琪不稀罕有你這樣的朋友!”她說的話一點也不留情,倒把嚴慧琪給嚇了一跳,她可沒記得蘭雅也這么潑婦過。
唐彩衣看見蘭雅護住了嚴慧琪,笑了笑,也不做解釋的回身就走。
“其實,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不叫唐彩衣了,不是嗎?”嚴慧琪的一句話止住了唐彩衣要走的腳步。
唐彩衣愣了愣,回過頭來疑惑的看著嚴慧琪。
嚴慧琪給了蘭雅一個鼓勵的眼神,然后蘭雅很生氣的甩開嚴慧琪,獨自走到墻角生悶氣。
嚴慧琪走到唐彩衣身邊,笑了一下,伸出手替她理了一下她散落著被風吹的有些亂的頭發(fā)。
“我聽醫(yī)局姑姑說過,在給糕點里下毒之后,你也給自己下了毒不是嗎?那個時候,你是想死了,對吧!”
唐彩衣愣在原地,不明白嚴慧琪究竟想講什么,只是淡淡的點了一個頭。
“很委屈對不對,不再成為廢物之后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卻是要對自己的朋友下手!”嚴慧琪繼續(xù)看著唐彩衣的眼睛說道。
唐彩衣的臉微微有些動容,她真的很委屈,低下頭,她微微的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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