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老天能不能不要這樣玩我啊,人家我二十歲一大姑娘,被一七八歲的娃娃叫三妹,這叫人情何以堪。
“三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娘去割豬草了一會就回來,到了晚上就可以吃飯了?!别埵窍胫燥?,楊月肚子傳來一陣可疑的叫聲。
“唉,天天都吃不飽,一到下午就餓得慌?!毙〈笕税愕膰@了口氣,看到妖妖一直看著她也不喝水,楊月急了,娘說了要叫三妹喝水的。
“三妹你快喝水,不然病不會好的?!睏钤虏还苋叨唬^妖妖的手把手里的碗遞給了她。
妖妖呆愣愣的喝完水,人顯得更加呆了,喝下水的感覺,還有那甜甜的感覺,是那么真實(shí),小女孩碰她也是那么真實(shí),這難道不是夢?
妖妖不敢在往下想,只是呆呆的看著周邊的一切,這些東西全都讓她難以接受。
喝了一碗糖水,可能是徹底清醒過來的原因,妖妖覺得頭很暈,身體有些酸痛,手上有了力氣。
妖妖狠著心腸,對著自己使勁捏了一下。
“嘶……”尼瑪,會痛,確實(shí)不是做夢,可誰能告訴她這里是什么地方?她又是誰?
看著身邊陌生的一切,妖妖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楊月看著妖妖呆呆的坐在床上,也沒睡覺,娘親果然是對的,喝了水,三妹果然好了。
楊月是個閑不住的性子,看到妖妖沒什么事后,便跑出了房間,去找她那些小伙伴玩去了,她要去告訴她們,生病了只要喝碗水就會好了。
楊月出去后,妖妖依舊坐在床上,一會看著床上的被子出神,一會看著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出神。
還是讓人難以接受啊,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被車撞死。想想應(yīng)該有吧,那集裝箱貨車來勢那么洶涌,當(dāng)場死亡是肯定的,說不定還尸體不全。
越想越可怕,妖妖使勁甩了甩頭,想把腦海中那些荒唐的想法甩出去。
太陽漸漸從西邊滑落,院子里傳來一陣說話聲,妖妖擋不住心中的好奇朝房門處走去。
從門縫里能看見,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和二個青年,挽著褲腳一邊說話一邊進(jìn)了院子。
就在院子里取水沖洗了腳,擦也不擦就放進(jìn)一旁的鞋子里。
“當(dāng)家的回來了,燒好了熱水,先進(jìn)去沖洗一下吧。”楊婆子從上房走了出來,接過楊老爺子手里的農(nóng)具說道。
妖妖看見說話的老婆子旁邊還站著二個婦女,像是媳婦的樣子。
“嗯,先沖洗一下吧,老大老二你們也取熱水回房擦洗吧?!敝灰娎蠣斪影l(fā)話,那二個青年便朝那二個婦人走去,一同進(jìn)了一小間小屋,小屋里冒著濃煙,妖妖猜測那應(yīng)該就是廚房。
妖妖不清楚自己的處境,也不敢隨意走出房門,只得又躺回床上睡覺。
迷迷糊糊中聽到說話聲,像是那個義父的聲音。
“楊老子爺這些年身體是越來越好,就跟我們比也是不差啊。”陶安一臉?biāo)实男σ?,這個楊家主事人,為人不錯,就是娶的這個媳婦是個刻薄的主。
楊老爺子名楊光,今年五十零了,楊家在他那一輩,現(xiàn)在只剩下他一人。娶了一個媳婦叫王菊花,就是愛罵媳婦的楊婆子。
生有四個兒子,一個女兒十四歲,到現(xiàn)在還未出嫁,大兒子二兒子隨著他在地里干活,三兒子就是楊月的爹,由于家里田地不多,他選擇了打獵,不跟哥哥們爭地(真相如何,大家會看),四兒子在鎮(zhèn)上讀書,聽說是參加了考舉,本身也有秀才功名。
四個兒子都已娶妻,也都生了孩子。
“呵呵呵呵?!甭牭教瞻舱f自己身體好,老爺子樂得合不擾嘴,這個陶安與三兒子合得來,二人時(shí)常一起外出打獵,又是妖妖的義父。
當(dāng)下老爺子對著廚房里的王菊花喊道:“老婆子,今兒多整二菜,我和陶小子好好嘮嘮?!?p> “叔,就等你這句話了,沒看我是提著酒上門的嗎,呵呵呵呵?!闭f完自己也笑了起來。
老爺子隨著陶安一看,果然,腳邊放著一個酒壇子,還有幾包藥。
“陶小子你身體哪里不好,能喝酒嗎?”老爺子關(guān)心的問道。
“叔你誤會了,生病的不是我,今午后我來看妖妖,發(fā)現(xiàn)她發(fā)燒了,小孩子好皮哪里被涼了都不知道,所以上鎮(zhèn)上去給她抓幾副藥?!碧瞻察o靜的說道,院子不就不是很大,陶安說話中氣十足,廚房里正在做活的吳琴與周蕓聽到陶安的話,心都快跳出來了。
“瞧你們那點(diǎn)出息,還不快干活?!钡闪硕眿D一眼,吳琴與周蕓干活立馬調(diào)快了速度。
整菜給外人吃,也不知道老頭子怎么想的,不過這話王菊花只敢在心里想想,要她說出來,給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
“去什么鎮(zhèn)上抓藥,咱村里就有大夫,小孩生病多大點(diǎn)事,你也別太上心了,孩子就得賤養(yǎng),才能生得壯實(shí)?!崩蠣斪硬灰詾槿坏恼f道,這上鎮(zhèn)上買藥,那得貴多少啊,浪費(fèi)啊,一看就是不會過日子的人啊。
“這不是著急嘛,一急就啥都忘了。”等你們找村里的大夫,妖妖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來,陶安心里腹議著。
如果不是自己時(shí)常外出尋藥,自己怎么會把妖妖交給別人來養(yǎng)。
“爺,你下地回來啦?!睏钤嘛L(fēng)似得沖進(jìn)院子,給老爺子打了聲招呼,待到老爺子應(yīng)了一聲,看到陶安,叫了聲陶叔叔好便沖進(jìn)了屋子。
“楊月又長高了?!毖绞菦]怎么長,難道是吃不飽?陶安心里疑惑著,同時(shí)也在想著怎么才能讓妖妖過得好點(diǎn)。
“叔,我去看看妖妖,今天中午娃有點(diǎn)燒糊涂了,我去看看怎么樣了?!碧瞻矊χ蠣斪诱f道。
“一起去看看。”聽到陶安說燒糊涂了,老爺子覺得事情嚴(yán)重多了,心里也疑惑,燒那么嚴(yán)重家里就沒個人發(fā)現(xiàn)?
楊月進(jìn)了屋,看到妖妖還在睡覺,做事動作都十分輕柔,生怕吵到妖妖。
一會陶安和老爺子進(jìn)了屋,陶安站到妖妖旁邊,用手輕搖著她。
“妖妖,醒醒?!?p> “嗯”迷糊中有人叫自己,妖妖想也沒想應(yīng)了一聲,慢慢的,隨著陶安動作越來越大,妖妖徹底醒了過來。
看見來人,妖妖疑惑的道:“義父?”
陶安此時(shí)內(nèi)心是激動的,要知道妖妖一看見他就哭,長那么大就見聽她叫他一聲義父,現(xiàn)在聽到妖妖喊了他,頓時(shí)笑得合不攏嘴。
“我看妖妖沒事,腦子清楚著呢?!崩蠣斪涌吹窖凵袂迕?,心里擔(dān)憂頓時(shí)放下了。
妖妖看著說話的老頭,這個老頭是她什么人呢?
陶安不經(jīng)意間看到妖妖眼里的陌生,忙得問道:“妖妖,你怎么不叫人???”
陶安緊張的看著妖妖,而楊光則不解的看著陶安,娃剛醒,叫不叫人有什么重要。
“該叫什么?”妖妖扭過頭看向陶安,大大方方承認(rèn)了她失憶了。
妖妖的回答是屋里人都沒料到的,就連陶安心中只是有些懷疑,現(xiàn)在肯定了。妖妖腦子沒被燒壞,但記憶被燒沒了。
“妖妖我是你爺爺,你不記得我了嗎?”老爺子湊到妖妖身前,雖然這個小女娃身上流著的不是楊家血,但每次見到他都甜甜的叫他爺爺,對于這個女娃他心里還是憐惜的。
“爺爺,我不記得了。”妖妖脆生生的答道。
“三妹,你也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二姐啊?!睏钤滦∩碜訑D到妖妖面前,指著自己問道。
“不記得了,不過現(xiàn)在我記得了,你是二姐,他是爺爺,他是義父?!毖约憾既滩蛔∫獝汉?,自已都年紀(jì)一大把了,說話還是娃娃音。
“忘了就忘了,反正還小,慢慢記就是了?!笨吹窖X子并沒有被燒壞,老爺子出言說道。
古琳背著一背豬草回了院子,把豬草放在院子的一角,急急的跑向井邊,打了碗井水喝下肚,肚子里的饑餓感才稍退了些,隨后進(jìn)到廚房幫忙去了,中間都沒個停歇。
“叫你割個豬草割那么晚,是不想讓我們吃飯了還是想讓我把飯給你做好,你吃現(xiàn)的,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命,光知道吃一點(diǎn)事都做不好,你說你有什么用?!睆N房里王菊花低聲的罵著古琳。
如果此時(shí)老爺子不在,她肯定會跳起來罵古琳。
古琳像是習(xí)慣了王菊花的謾罵,呆呆的站在廚房等著王菊花罵完。
罵了一會,王菊花似乎覺得沒勁,又把吳琴與周蕓二人罵了一通,甩著袖子回到了上房,留下三人在廚房里忙活。
吳琴與周蕓在王菊花走后,指使著古琳干著原本應(yīng)該她們干的活計(jì)。
等王菊花回到廚房,發(fā)現(xiàn)老大老二媳婦都干完了,就古琳還沒干完,當(dāng)下對著古琳又是一陣謾罵,罵得難入人耳,古琳雙眼含著淚水委屈的在眼圈里打轉(zhuǎn),忍著不讓它掉落下來。
一旁的吳琴與周蕓看到古琳挨罵,二人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王菊花罵著古琳。
陶安與老爺子回到了上房,楊月陪著妖妖,給妖妖說著家里有些什么人,畢竟她知道三妹不記得以前的事,她做為姐姐就得好好為三妹解惑。
經(jīng)過楊月生動的介紹,妖妖知道剛才在院子看見的那個老婆子是奶奶王菊花,那個胖點(diǎn)的婦人是大伯母吳琴,長得一臉痘子的婦人是二伯母周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