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墻上,看到此幕的眾將士泫然欲泣。
守城將領眼里的悲傷藏也藏不住,洶涌的流淌出來,化作滾滾熱淚,朝方斯特,大喊道:“大人,下令啊!您下令??!”
神軍營劉語身死后,他就成為當前軍隊的最高統(tǒng)領,但方大人臨破陣前,交代過他,要等命令才可開城門殺出去!
“哈哈哈~,方斯特,你們人族皇帝加持的官袍我本還有一絲懼怕,現(xiàn)在!我看你還有什么憑仗?”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殺父之仇終于要報了!”
霍格滿臉的喜悅,他盼這一天已經太久了。從他得知父親的死訊后,就沒有了時間的概念,只要身體沒到極限,就在不停的磨練自己的體魄。
“你父親是誰?”方斯特沒有張口,但是戰(zhàn)場上他的聲音低沉,又響亮。
“今生只有一敗的純真戰(zhàn)斗之神霍瑞!”霍格有些得意又摻雜著一絲悲涼的回應道。
方斯特搖搖頭,依然沒有張口但聲音還是彌漫在戰(zhàn)場上,“沒聽過,殺的獸人太多了,就是上一任大祭司叫什么我都懶得記?!?p> 霍格青筋四起,咬破手指,嘴巴狠狠地吸吮,“我要把先你的嘴巴撕爛,再看你如何說大話!”
吸吮精血后的他,體型激增,原本凸起的肌肉瘋狂地擴張,將他的四肢撐得極不協(xié)調。
但只看一眼,就知道現(xiàn)在的他充滿了力量。
“你說,天道是無情,還是有情?”這次方斯特張開了口,吐出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他在陷入的地面輕輕一踏,身子輕盈地懸浮在半空中,眼角低垂,審視著不遠處四肢極為不協(xié)調的獸人。
霍格抬頭,臉上的喜色全無,并沒有回答方斯特的問題,反而問道:“你是人族修仙者?能空中漂浮,你至少是出竅境!”
“怪不得,怪不得,我看你的紫袍上的金線很是怪異,原來不是加持,而是壓制修為的封印?。 ?p> 他又自語道:“來吧,今日勢必要做個了結,就讓我試試人族修仙者是否有兩把刷子!”
他雙腳蹬地,地面被踩出兩個深坑,呼嘯之間,來到方斯特面前。
方斯特保持是右手負后持劍的姿勢,左手握拳輕輕地,朝疾馳而來的獸人揮去。
“嘭~”的一聲,是拳頭砸在獸人胸口發(fā)出的聲音。
霍格在接近方斯特時,手上都沒來得及做出揮槍的動作,就被轟中胸口,倒飛了出去,撞進地里。
那原本被踩出兩個孔洞,現(xiàn)在變成了一個獸人輪廓的巨坑。
方斯特淡淡的說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意為天道無情?!?p> 霍格從深坑里躍了出來,搖了搖頭,從耳中清出了一些土塵。
“吁~”他吹了一個口哨,在戰(zhàn)場遠處的青鱗獸甩動頭顱,將自己的犄角甩離腦袋,甩向霍格。
這是霍格的秘密武器,剛剛被撞飛的時候,他的長槍已不知跌落在哪。
他拿到犄角后,用鋒利的犄角插入自己的掌心,穿過掌心后雙手握拳,沾滿綠色鮮血的犄角好像是從他手背長出來的一般。
方斯特定睛看看了面目猙獰的霍格,“萬物皆是天道衍生,意為有情?!?p> “無情的是天道,有情的是生命,獸族的將士的命也是生命,速速退兵,我可饒你們不死。”
他帶著威嚴的聲音里,好似能掌控所有人的生死。
霍格沒有理會方斯特說的話。
插入掌中的犄角與他的血肉完全融合,霍格這次雙臂呈攻擊姿勢,雙腳用力一踏,身形似飛劍一般疾馳而去,尖銳的犄角劃破天空,欲要把這天空割成兩半。
方斯特不退反進,持劍的右手從后面轉而揮向前方,劍芒朝飛來的霍格斬去。
霍格輕輕揮拳就把斬來的劍芒打散,徑直的想方斯特刺去。
“叮~”
霍格右拳上的犄角與包裹氣機的木劍撞擊,左拳則朝方斯特頭部揮去。
方斯特下意識的左手上抬抵擋,“噗嗤~”犄角扎進了方斯特的左臂里,鮮血噴到空中。
“很好,這么多年來,你是第一個能傷到我的”,方斯特不怒反笑。
只見方斯特左手扔揮拳朝霍格打去,任扎在臂中的犄角把血肉割開。
霍格來不及反應,被這一拳擊中,倒飛出去,口吐鮮血。
而方斯特身子一傾,持劍而來。倒飛中的霍格來不及反應,只好雙臂交叉擋在面前。
方斯特知木劍無法對霍格造成傷害,換拳轟去。
................
在城墻上的士卒的眼中,一人一獸在空中的戰(zhàn)斗太快,以致看不清他們的身法,但能感覺到人在上風,獸落下風。
“大人快看!那獸人的大祭司好像恢復了狀態(tài),又從營帳中出來了。”
一斥候在瞭望臺對著守城將領驚呼道。
薩姆什重新回到坐騎上,雙腳輕輕一夾,向兩人所在之處疾馳而去。
方斯特和霍格的戰(zhàn)斗接近尾聲,霍格躺在綠鱗獸的背上,他胸口血肉模糊,隱隱的可以看到那跳動的心臟,好像隨時就會掉出來。
方斯特浮在距離他的不遠的上空
“這次攻城帶兵的只有你和那個獨眼龍?”
霍格搖著頭,“我想不通,我想不通?。∥业凸滥懔?,你不是出竅境,你是大成境!距離飛升僅有一步之遙,為何不潛心修煉,而甘愿在邊關當一個七品官?”
霍格在出征之前就問過薩姆什,這次出征為何只有他們二人坐鎮(zhèn)。
薩姆什與他同步的信息是,獸族在邊境收到線報,最近人族的東洲王不在邊境戍守,他們的對手只是一個被貶的七品官而已。
“一切都結束了!”
趕到二人不遠處的薩姆什朝天而笑,他念念有詞的舉起法杖,法杖頂端黑光亮起。
霍格身下的綠鱗獸突然眼睛變得漆黑,猛的甩飛霍格,并朝霍格的心臟咬去。
綠鱗獸張著血盆大口,將甩飛的霍格和不遠處方斯特一起向口中吸來。
“你。。你。。。薩姆什,你這是干什么?”霍格滿臉驚恐。
薩姆什持著法杖口中仍念念有詞,沒有理會霍格的疑問。
方斯特使盡全身的氣機,也沒有掙脫這吸力。他看了看薩姆什,又看了看幾百里外的獸人軍隊。
他發(fā)現(xiàn),這是場陰謀,因為獸人其實并沒有要攻城的意思,目標僅僅是他而已!
他不再猶豫,將一律神識渡入木劍,并尋找城里劉巷的氣機。
天空,云彩像被點著了一樣,一朵朵紅云在薩姆什的咒語下幻化成巨石,朝江寧城內射去。
霍格發(fā)出哀嚎聲,他被他的坐騎綠鱗獸吞噬了。
綠鱗獸并沒有滿足,又沖向被吸過來的方方斯特,方斯特無法掙脫這吸力,只好揮拳迎了上去。
突然,他定位到了劉巷的氣機,因為城內也僅有一元嬰境高手。
他的左拳砸在綠鱗獸的上顎,右手將木劍甩向城內。
“轟隆?。”
綠鱗獸炸裂了,炸裂的氣機將方斯特吞了進來。
方斯特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散,他在消散的最后一刻,吐出了一句疑問:“東洲王?”
薩姆什手指尖懸浮著一滴晶瑩剔透的精血,抬頭看著這一幕,笑的心曠神怡。
一個月前,薩姆什收到一封人族密信,守衛(wèi)邊境的東洲王會在一個月后的某天不在邊境,屆時七品官職的方斯特會守城,這是薩姆報仇的最好時機。
薩姆什因以精血煉術,導致生命之力快速枯竭,他急需高境界的精血來續(xù)命,信中也說道方斯特的境界是大成,至少可以讓他續(xù)命百年。
從而他策劃了剛剛的那一場陰謀,首先誘惑霍格的坐騎,在綠鱗獸身上埋下了神秘力量,即使是純真力量的霍格也無法發(fā)現(xiàn)這微小的變化。
再者與首領匯報江寧縣守衛(wèi)空虛,正是攻城奪略的好時機。在資源匱乏的當下,首領沒有猶豫的就同意了。
然后就謀劃了綠鱗獸吞噬霍格,神秘種子被大量的純真戰(zhàn)斗精血滋養(yǎng),迅速成長,再誘使方斯特以大成境的氣機,對神秘力量進行全力一擊。
最后導致神秘力量和方斯特全力一擊碰撞引起爆炸,產生的威力完全可以當場殺死方圓十米內的所有生物,包括飛升未渡劫的高手,殺一個方斯特,綽綽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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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城內,殘垣斷壁的集市。
劉巷眼見懸停著一把木劍,耳中傳來一道傳音,“速帶小旭遠走,離開江寧,越遠越好”。
傳音結束,他再也無法感受到方斯特的任何氣機,老爺應該是犧牲了。
他爽然若失地對方小旭說道:“少爺,你爹沒了!,我們快走?!?p> 方小旭聽聞后,瞳孔急縮,在一旁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