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遠(yuǎn)白了一眼:“猴兒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
“以靜制動,靜觀其變。”崇寺青回了一句。
“靜?。吭趺礃硬潘沆o,都已經(jīng)這樣了,難不成你想向明城帝投誠?”張澤遠(yuǎn)語無倫次,“也對,你不會向他投誠的,難道你想遠(yuǎn)遠(yuǎn)的避開他,一個人躲起來,還是帶著你的一個老相好躲起來,還是帶著你的兩個老相好躲起來?。俊?p> “我也會帶著你的?!背缢虑嘤挠牡难a上一句。
“王爺,你這個時候萌生退意,那我們那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費了嗎?犧牲的隱士林的人都是白犧牲了?那些隱士林里準(zhǔn)備多年的人都白準(zhǔn)備了?”張澤遠(yuǎn)雙目通紅,“你知道嗎?當(dāng)街問斬的時候,狗皇帝派人問隱士林里的人,是誰這么多年來供養(yǎng)他們的,他們?nèi)驾p蔑的笑笑,他們也有家有室,有妻有子,你是不想對不起夏景語,那你對得起那些為你死的人了???”
“夠了!你退下!”桌上的筆墨紙硯被狠狠的掃了下來,一片狼藉中,張澤遠(yuǎn)默然退下,崇寺青凝神望著地上雜亂的紙墨筆硯,自嘲的笑了笑,輕輕做了暗號,元天從后面走出,恭敬跪下:“主上有什么吩咐?”
“上次去突襲隱士林的都是些什么人?竟能在刺青部隊眼皮底下捕了人,你去探探他們的功底?!背缢虑喾愿赖?。
昏暗的皇宮內(nèi),長明燭搖曳著幽暗的光芒,明城帝憑窗而立,身后跪著黑衣人低聲道:“皇上,屬下查到兩人行事詭異,恐怕與靜安王那邊脫不了干系?!?p> “哦?怎會這樣推測,可是問出了什么有用的消息?”明城帝轉(zhuǎn)身盯著黑衣人,渾濁的眼里閃著精光,他能在皇位上呆這么久,怎么會一點手段都無?
“這倒沒有,兩人在被抓后,就立刻咬了嘴里的**,服毒自殺了,只是屬下覺得兩人的身手與那次隱士林里的人極為相似?!?p> “你判斷一下這些人的身手如何?”明城帝微微一皺眉。
“屬下覺得,這些人是精兵中的精兵,他們極為擅長進攻和暗殺,有以一擋三的能力,如果這樣的部隊有一千名,他們半夜偷襲皇城,情況不容樂觀?!?p> 明城帝頹然的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去,眼前浮現(xiàn)了一張男孩清秀的臉,那般不諳世事的喊著:“皇兄?!蹦菢用篮玫倪^去,可是都是過去了的,再也不會回來的,當(dāng)時他念著舊情,殺了隱士林的人,想讓他收斂一點,沒想到,他已經(jīng)這么肆無忌憚了嗎?
“徐師,你怎么看?”
徐師顯得很激動:“皇上,靜安王的狼子野心,早已不是一天兩天了,培養(yǎng)這樣的精兵,少說要有五六年的時間。他隱藏在暗處,他手中的兵力,我們不清楚,如今我們殺了隱士林里的人,還抓了他兩個精兵,萬一他覺得事情敗露,提前動手,那大夏王朝的千秋大業(yè),就要不穩(wěn)了,如今我們唯有先發(fā)制人,才是上上之舉?!?p> 徐師見明城帝有所猶豫,上前逼近一步:“皇上,此事關(guān)系到國家的安危,不可猶豫!”
“容我再想想?!卑肷蔚某聊?,明城帝的眼神不再有猶豫,“此事不宜動靜太大,今夜派遣部隊,直接軟禁靜安王,同時加緊每天的城門檢查,夜晚城門附近加強巡邏,加快我們部隊的調(diào)動速度,盡力趕來?!?p> “為何是軟禁,皇上完全可以直接。”徐師用手在脖子上一比,做了一個吐舌頭翻白眼的表情。
“只有上吊才會伸出舌頭?!泵鞒堑坌πΓ凵駞s飄渺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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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夜,一支隊伍破開靜安王府的大門,長驅(qū)直入,包圍了崇寺青住所,崇寺青的武學(xué)不錯,在士兵離府里還有半里路時,察覺到了不對勁,多年的警覺讓他迅速從床上跳起,他傳音給張澤遠(yuǎn),將夏景語扔給他:“你帶她走,快帶她走?!?p> 張澤遠(yuǎn)武功不及崇寺青,隱隱的覺得哪里不對,但是崇寺青這般連推帶搡的將人給了他,臉部猙獰的不斷重復(fù):“快走?!彼芟雴栆宦暎骸暗降装l(fā)生了什么?”聲音卻被崇寺青的咆哮所淹沒:“快坐上馬車,快出去!”
夏景語半睡半醒,她被張澤遠(yuǎn)抱在懷中登上了馬車,看著崇寺青的身影越來越小,張澤遠(yuǎn)盯著夏景語的臉卻越來越黑,他知道崇寺青是一個固執(zhí)的人,如果那個時候他不帶走夏景語,崇寺青肯定會在當(dāng)場和他死耗著。這時候,士兵大約進了靜安王府,張澤遠(yuǎn)也聽到了人群的急步聲。
“該死?!睆垵蛇h(yuǎn)暗罵一聲,能這么大動靜的一群人,半夜沖著靜安王府,還能是來干嘛的!?崇寺青這個笨蛋,為什么不走!他急急的喝住馬車夫:“給我停車,王爺還在里面,等我去接王爺?!?p> 馬車已經(jīng)從偏門出來靜安王府,停了下來,張澤遠(yuǎn)跳下馬車,頭腦里一團亂麻,王府里隨時待命的馬車只有一輛,他們這么走了,崇寺青要怎么辦?前天他是氣急了,才說了那么多的狠話,然而危急關(guān)頭,他只希望他能好好的,張澤遠(yuǎn)說不清楚自己對崇寺青的感情,他們相知那么久,從原先的相互利用,到如今的相互信任,這么漫長的一路,怎么能斷在今天?
但是崇寺青在哪呢,張澤遠(yuǎn)在靜安王府四處亂竄,這個時候,崇寺青聯(lián)絡(luò)了元天,為了防止被發(fā)現(xiàn),靜安王府內(nèi)的刺青部隊下屬,只有元天,十大丫鬟們的武功,不能保證不會武功的人安全出逃。
他告訴元天:“帶冬霜華走?!?p> 崇寺青自恃會武功,也熟悉府中暗道,再加上他是被搜捕的主要對象,無論他跟著誰走,都會風(fēng)險增加。只要他及時進入暗道就能成功脫逃。
“主上,我不從?!痹炖潇o的看著崇寺青,一個手刀劈過來,劈暈了崇寺青,男孩皎潔的大眼眨了兩下,背起地上的崇寺青,對于武功高強的他來說,帶走一個昏迷中的人,還是有幾分吃力,他在黑夜中凝神聚氣,臉色愈發(fā)的難看起來,這些人明顯是有備而來,他們迅速封住了靜安王府的主要出口,三個暗道的出口也被封住了。
還有一個出口沒有人聲,元天調(diào)整了方向,奔向了出口,看到了高高的一堵隔絕內(nèi)外的墻,他心中狂喜,運起輕功,騰躍而上,聽到頭頂上有細(xì)細(xì)風(fēng)聲略過的聲音。
一張鋪天大網(wǎng),蓋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