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周元,你真的不要緊嗎?要不要我?guī)湍憬?20?”
趙敏敏很小聲地湊到他的耳邊輕輕問了一句。
就這樣躺著不會出問題的嗎?
她還小,人生履歷需要干干凈凈的。
如果他掛了那警察會不會懷疑是她下的黑手?如果警察要盤問她,她應(yīng)該怎么回答呢?
有點傷腦筋。
窗外的月光透過屋子里的窗子照了進(jìn)來,那一點點柔和的光打在她的臉頰上。
她確實很擔(dān)心他。
“去拿我的手機(jī)?!彼撊醯馈?p> 趙敏敏從地面上站起,然后去了客廳找他的手機(jī)。
找了一圈最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的手機(jī)就放在了屋子里。
換做平時她一定會覺得他是故意折騰她,明明就在屋子里為什么不告訴她呢,還讓她跑到客廳去找了半天。
“找一個姓袁的人……”
趙敏敏拿著他的手機(jī)然后拉起來他的手,解鎖。
解鎖成功,進(jìn)入通訊錄去找姓袁的人。
“我給他打電話就行嗎?還是給他發(fā)訊息?”
“打電話?!?p> 趙敏敏比了一個明白的手勢,將電話撥打了出去,電話那頭很快就被人接通了。
“你好這里是徐周元先生的手機(jī),是這樣的袁先生……”
袁湛緊趕慢趕還是用了四十分鐘才堪堪趕到,一頭是汗沖進(jìn)了房間里。
趙敏敏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
袁湛顧著徐周元也就沒有顧上這個家里為什么多出來一個女學(xué)生。
安頓好徐周元他光著腳帶上房門從臥室里走了出來,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腳的問題。
他是汗腳。
來的時候又太過于著急,然后也沒有地方洗腳換襪子。
平時的話,他一定就會在車上解決這些的。
現(xiàn)在!
“小妹妹,是你給我打的電話嗎?”
趙敏敏點了點頭。
其實她很想去開窗子讓味道散一散。
這味道就很像……咸魚?干魚?
反正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很齁兒。
“那個……我先洗個腳。”袁湛也很尷尬。
“衛(wèi)生間在這里?!壁w敏敏下意識指了指客衛(wèi)。
袁湛洗好腳發(fā)現(xiàn)沒有毛巾,他四周看了看。
“他家有新毛巾嗎?”
“不清楚,我只知道抹布在哪里。”
她自己的話都很少去碰徐周元的那些毛巾一類的,洗好手大多數(shù)就是用手紙擦干。
雇主明顯是潔癖的情況下,她選擇盡量少去做會惹到對方的事情。
袁湛點點頭,然后就用腳在褲子上蹭了蹭。
干凈了。
趙敏敏……
她真是開了眼界了。
這樣也行?
腳是這樣擦干的?
確定?
“家里挺干凈的也沒什么刺鼻的味道……”他說著然后哈哈了兩聲去開了客廳的窗戶:“你是他家親戚嗎?”
“我是小時工。”
“你幾歲?”袁湛一臉驚訝。
徐周元還好這個呢?
雇傭童工!
瘋了吧!
多大的孩子就跑出來干小時工啊,扯呢!
袁湛想也許是家里的什么親戚為了賺些零花錢才會做這個。
實在是沒辦法想象一個這么大點的孩子出來工作,因為確實很少見。
除非是輟學(xué)不讀書的。
“19.”
“還在讀書?”他問。
“讀高三?!壁w敏敏說道。
“高三最關(guān)鍵的一年還跑出來賺零花錢?”
趙敏敏對著眼前的人笑笑:“不是賺零花錢是賺全部的生活費,我沒有父母沒有任何的親人,我需要活下去?!?p> 袁湛一頭問號。
他不理解。
太不理解了。
就算是真的,沒有父母社會總會管你的,為什么沒有進(jìn)孤兒院?
退一萬步就算沒有進(jìn)孤兒院,那地方或者什么應(yīng)該會給補(bǔ)助的吧?和那種孤寡老人一樣兒?
在他的周圍,確實沒有19歲的小孩兒就跑出來打工賺錢的。
一個都沒有。
這么大的孩子就是被父母護(hù)在羽翼之下,然后好好讀書就夠了。
“我得找個人把房間重新打掃一下……”袁湛打算先不去管趙敏敏的事情了,他得先解決衛(wèi)生狀況。
掏出來手機(jī),他想著得找家政公司,網(wǎng)上有沒有?
“如果你要找人打掃衛(wèi)生,可不可以把錢給我?我來做衛(wèi)生?!?p> 這里之前是她打掃的,她很清楚哪里臟了哪里是干凈的。
即便重新再擦一次,應(yīng)該也可以節(jié)省一些時間出來,還能賺到兩份的錢。
即便身體很累,她還是想做。
袁湛微微驚訝著張著嘴巴。
這倒不是舍不得這錢。
他就是覺得……很過意不去。
叫這個小孩兒干活兒,就好像他在虐待孩子似的。
可。
他真的是不愿意自己蹲在地上去擦地面。
徐周元這人是個潔癖精!
不擦又不行!
如果一開始他進(jìn)門的時候沒有著急,而是選擇穿了拖鞋那就好了。
“妹妹啊,你現(xiàn)在還有這些時間干這個?”
“如果你快點決定到底用不用我,那我的時間就不會持續(xù)被浪費。”
袁湛……
“那那那行吧,你干吧?!?p> 趙敏敏熟門熟路跪在地上清理掉剛剛那個人腳踩過的地方。
袁湛……
是他進(jìn)入成人的世界太久嗎?
不然怎么對眼前的狀況瞧著有點發(fā)懵看不明白了呢?
現(xiàn)在的小孩兒都厲害到這種地步了?
勤工儉學(xué)?
那現(xiàn)在的高三課程不緊張嗎?
他記得自己當(dāng)年考大學(xué)之前的那一年,過得特別的慘。
現(xiàn)在不慘了?
大學(xué)都可以上了?
沒聽說啊。
“你哪個高中的?”
趙敏敏的汗順著鼻尖滑落了下來,滴在手背上。
她現(xiàn)在餓得前胸貼后背。
今天工作超時了,而且同樣的體力活她連續(xù)干了兩次。
“三中?!?p> 袁湛點點頭。
現(xiàn)在的三中據(jù)說好像不是太行了,但還是掛著重點高中的牌子。
“你沒有父母,住在哪里?”
這一點袁湛是抱著懷疑態(tài)度的。
讓他重新回到19歲,沒有父母自己一個人生活,除非是父母留下很大一筆的遺產(chǎn)。
但看這少女的樣子,又似乎不太像很有錢的樣兒,倒是像很缺錢。
現(xiàn)在的孩子都這樣的自立了?
“住在街道讓住的一個廢棄停車場的房子里。”她不認(rèn)為這有什么不能說的。
房子不都是一樣的住。
她住得挺好。
袁湛覺得聽起來更加的玄幻了。
真的假的?
不會是騙他的吧?
是騙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