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歸來金鳳樓,百轉(zhuǎn)惹人愁
短短一句話,卻讓所有人陷入了尷尬。
林羽揉了揉頭,有點三觀炸裂。
表面上如此仙風(fēng)道骨的一位道門高人,怎么一開口,竟然是金鳳樓的小娘子。
一聽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去的地方。
“師叔,他是來投奔咱們的?!蹦乔嗄隇榱司徑鈱擂?,急忙岔開話題,指著林羽說道。
林羽聞言,趕緊把手中的書信遞出。
老道士接過紙張,細(xì)細(xì)閱讀。
良久之后,終于回過神來。
“娘的丹鼎宗,把我這兒當(dāng)垃圾場了?又塞人?!敝灰娝话讶拥暨@張信紙,狠狠地在腳下踩了幾遍。
看著這一幕,林羽已經(jīng)滿臉黑線。
怎么感覺這多寶閣的幾人,對丹鼎宗都頗有成見的樣子。
自己要不悄悄溜掉?
“咳咳?!崩系酪惶ь^,看到了神情頗有些尷尬的林羽,急忙展開了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是罵你啊,不是罵你,”老道士笑著說道,“多寶閣的大家庭還是很歡迎你的。”
老道士隨即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張椅子,坐到了林羽的面前,問道:
“年輕人,你叫林羽?”
林羽點頭稱是。
“既然知微那老家伙把你交給我了,我肯定會對你負(fù)責(zé)的,放心吧,以后你就是我們多寶閣的一員了。”老道士彈了彈自己的胡須,“貧道法號知魚,說起來,也算是知微的遠(yuǎn)門師弟了?!?p> “那能叫遠(yuǎn)嗎?”那青年也湊了過來,搭上了話,“根本都不是一個體系的啊,師叔?!?p> “閉嘴,”知魚說道,“這個說話不知變通的小家伙叫嚴(yán)耿,算是你們的大師兄了?!?p> “至于那個,”知魚手指輕輕一指,一道靈力慢慢飛出,徑直敲到柜臺上那至今仍在睡覺的少女頭上,“她叫嚴(yán)姜,年紀(jì)可能比你還小點,但她來得早些,你便叫她師姐吧,一天能睡八個時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就指著睡覺修煉了。”
知魚的臉上露出一股嫌棄的表情。
那少女被這么一敲,立馬驚呼一聲,從睡夢中醒轉(zhuǎn)過來。
眼神呆滯地環(huán)顧四周一圈,隨后定在了林羽的身上:
“哪來的小哥?”
林羽微微一笑:“師姐?!?p> 嚴(yán)姜揉了揉眼睛,確認(rèn)自己已經(jīng)不在夢境中后,跳起了身:
“終于來新人了?我不是最小的了?”
知魚按住她的頭,嘆了口氣,說道:“林羽啊,按道理來說,你加入我們多寶閣,那便算是加入了多寶宗。”
林羽點頭,等待著下文。
“本來吧,你要是毫無修為的話,有知微這老家伙的情面在,我收你做個便宜徒弟,也沒什么問題?!?p> “可是我看他的書信介紹,你已經(jīng)決定好,走上武者的道路了?”
林羽點頭:“晚輩確實是心系武道?!?p> “那就不好辦了,”知微摳了摳自己的手背,“我們多寶宗遍布蜀州各城,每一個城池的多寶閣,其實就相當(dāng)于宗門的外門歷練之地,我在宗內(nèi)也算得上一個長老,所以收下你是沒有問題的。既然你心系武道,我沒法教你什么,以后你也隨著他們叫我?guī)熓寰秃??!?p> “多謝師叔!”林羽急忙行了一禮。
“但是……”知魚繼續(xù)說道,“正牌弟子該有的待遇,可能你就不會有了?!?p> “師叔說的是,那每個月一件的法寶?”
“正是?!敝~摸摸胡須,“正好明日便是我回宗門參加例行集會的日子,我找掌門問問。你放心,你要是跟我知魚混,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那便謝過師叔了。”
言畢,知魚輕輕拍了拍林羽的肩膀,說道:
“既然明日就要回宗門去了,今晚我得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了。嚴(yán)耿,給他安排個房間,我可就溜了?!?p> 說罷,他便悠悠起身。
林羽心領(lǐng)神會,這個活動,想必是一個人無法完成的安慰型活動。
嚴(yán)耿白了知魚一眼:“不過是,來也金鳳,去也金鳳。”
知魚聽了這話,瞇住雙眼,瞥了一下嚴(yán)耿。
隨即掏出了一張白紙,上面寫著一個“滾”字。
“滾!”
此話一出,嚴(yán)耿便渾身不受自己控制,直接趴到了地上,縮成一團(tuán),竟真的打起了滾來。
“怎么?還治不了你了?”
知魚得意洋洋,背手走出了多寶閣。
長袍被風(fēng)吹起,只留下一道仙風(fēng)道骨的背影。
林羽隱隱聽見知魚的聲音在風(fēng)中來回飄蕩。
“還是讀書人的東西好使。”
……
“九十七。”
“九十八?!?p> “九十九。”
“一百。”
小師姐嚴(yán)姜的聲音在多寶閣里回蕩。
直到數(shù)到一百,才終于停下。
與此同時,地上不停打滾的嚴(yán)耿也正好停了下來。
正好滾了一百圈。
饒是修道之人,也有些頭暈?zāi)垦A恕?p> “師姐,這是……道門手段嗎?”林羽悄聲問道。
嚴(yán)姜嘟了嘟嘴,說道:
“這可不是道門手段,這是儒家的東西。儒家七品執(zhí)筆境,便可以浩然正氣書寫文字,用文字來影響他人,或者是周邊的環(huán)境。師叔拿出來的那張紙,肯定是四品大儒寫的,不然憑大師兄五品的修為,不可能這么容易就著了道?!?p> 林羽邊聽邊點著頭,心里也泛起了濃濃的好奇。
儒家?
聽小師姐的說法,儒家似乎修煉的是一種叫浩然正氣的東西。
這和武者、道門的修煉方式天差地別。
居然可以靠寫字來控制別人,似乎有點意思。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jì)地球穿越而來的人,他對讀書人的身份還是充滿了認(rèn)同感的。
更何況,儒家還有這般奇妙神異的手段。
若不是已經(jīng)走上了武者的道路,恐怕他會對儒家的修行體系產(chǎn)生極大的興趣。
這時,地上的嚴(yán)耿也終于緩了過來,站起身來,道袍之上,盡是灰塵。
他急忙捏出一張符咒。
這符咒林羽也曾見過,便是那作清理之用的符咒。
符咒圍著嚴(yán)耿的身邊不停轉(zhuǎn)動,幾息之間,便將灰塵清理殆盡,變?yōu)橐惶渍麧嵉牡琅邸?p> 似乎是注意到了林羽好奇的目光,嚴(yán)耿攤開了雙手,展示起光潔如新的衣裳。
“如何,師弟,是不是覺得道門手段,甚是神奇?”
林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一個疑惑也脫口而出:
“所以你們其實一輩子也沒換過衣服?”
“……”
我天天吃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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